第21章 太后警告
話語雖然冷酷，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已經是難得的讓步了。
“謝陛下！”原川自然感激涕零，之後很快退出文祿殿。
他得趕緊吩咐人下去找小主子，否則就是八十大板，他老骨頭一把可經不起。
不止是宮人，就連御林軍都出動了。在這元辰之日到來之時，宮裏突然來了這麼一遭，動靜之大，連太后都驚動了。
現在是冬天，想來蛇這種冷血動物也跑不遠。原川動作很快，不過半個時辰文祿殿的里裡外外都被查了個乾淨，螞蟻窩都找乾淨了，就是沒有白蛇的影子。
無法，原川只能擴大範圍，這邊剛吩咐下去。文祿殿的大門就被人推開，兩個宮人打開大門，太後身穿一身深紫色的宮裝走了進來。
晉桓帝坐在上首的案幾前，沒有動也沒有說話，只挑眉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
原川小心翼翼看了眼晉桓帝，上前，“給太后平安。”
太后並非先帝原配，不過四十的年級，因為保養得好看着不過三十來歲。
“皇帝，在這喜慶的日子，你這是幹什麼？為了一個不值得的玩意想攪得後宮不寧嗎？”太後身着深色宮裝，沖淡了青澀之氣看着頗有幾分威嚴。
她並不知道晉桓帝如此大費周章到底是在找什麼，但是能讓這個冷血的男人如此在乎，倒不失為一個好機會。有了軟肋的男人眼睜睜看着在乎的東西在自己面前破碎，那該是何等心碎，她很期待那樣的場景。
“太后慎言！在這後宮哪怕是太后，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相信抬頭應該很清楚。”晉桓帝這才懶懶抬頭，似乎這才注意他的面前站了人。
語氣含着警告，兩人之間的氣氛可以說是劍拔弩張。
自撕破臉，晉桓帝對於門面功夫越來越不願意做。他是帝王，天下都是他的，何況現在他掌握大半個朝堂。他的態度可以輕狂，可太后卻不能，至少面子功夫還是要做。
“看來這東西很重要，居然得皇帝如此重視，到底丟了什麼東西？你這樣哀家也心疼，”她溫和的笑了笑，就像是面對自己幼子般縱容。
晉桓帝沒有回答，她便看向原川，眼神便不那麼溫和了，態度瞬間變得強硬。
原川自然不會說，可面上卻做左右為難狀，眼神偷偷看着晉桓帝，欲言又止。
他沒能為難太久，晉桓帝這時開口，“天氣寒冷，太后鳳體單薄，還是不要出來太久，請回吧！”
太后收回咄咄逼人的目光，“皇帝做事哀家還是放心的，只是皇帝已經在位五年了，還沒有自私。這可能會引起朝堂動蕩，孰輕孰重皇帝還是要斟酌清楚。”
她想一個善解人意的長者，言語並不激烈，反而處處為人着想。任誰看了，都會覺得這的確是個心慈的長輩。
在她轉身之際，晉桓帝卻諷刺一笑，為她的隱隱作態以及表裏不一。
不愧是裴樓的親妹，竟然能裝了這麼多年，也不嫌累。她不嫌累，可他卻覺得噁心。可惜現在還不是最好的時機。
這樣不愉快的小插曲，還不值得晉桓帝放在眼裏。目光一凜，他正色道。“如何？可找着卿卿！”
面對太后都不怵的原川這下是真跪了，“奴才無能，求陛下責罰。”
原川恨不能自己能長出兩個來，可沒有就是沒有。所有邊邊角角，能找的地他都找過了，體型不小的白蛇硬是沒有影。
“注意着太后那邊，現在你還有半個時辰，馬上給朕滾出去！找不到你用不用迴文祿殿了。”晉桓帝搭在椅背上的手緊握成拳，想是在極力隱忍着什麼，渾身縈繞着一種煞氣。
“是！”原川簡直欲哭無淚，連滾帶爬地出去。心裏都在發苦，這個小祖宗到底藏在哪裏，快點出來啊，他可承受不起晉桓帝的怒火。
沒有人敢提一句這麼冷的天，白蛇是不是早就凍死了，恐怕就連想都不敢想。原川亦是如此，他只希望白蛇安然無恙，就算掘地三尺他也會找着的，不然還不知道晉桓帝會發怎麼樣的怒火。
“小木子，再加派人手，務必在半個時辰以內找到小主子，否則我都自身難保。”
在危險邊緣徘徊的小木子極快應道，“乾爹寬心，我這就去，一定能找着小主子。”
自上次之後，小木子一直認為君卿很有靈性。相信君卿一定不會跑遠，只要在後宮就一定能找到。
而且的確是因為他的疏忽，還連累原川，就算搭上命他也找着君卿。
原川不如他樂觀，一臉凝重點頭。他還得守着晉桓帝，一切事宜只能交給小木子。
文祿殿出動了大半的宮人，殿中積雪很厚，洒掃的人卻只有兩個。
而在院中央的銀杏樹上，光禿禿的枝幹間竟出現了一個雪白的圓球。就像有人堆了雪球然後放在銀杏樹的枝幹似的。
這時雪球頂部的的積雪太重突然從球身滑落，這才看清，這個雪球竟然是空心的，裏面正盤着一團白蛇。
積雪從枝幹滑落，落在花圃中的石頭上，發出啪地一聲。
這一聲在安靜的在文祿殿迴響，顯得格外清晰。
離得最近的洒掃太監快步走了過來，把地上的積雪打掃乾淨。做完他摸了一把額頭的汗，抬頭動了動僵硬的脖子。不想竟看到一個缺了一角的雪球在光禿禿的枝丫之間很是醒目。
初時，小太監根本沒有在意，只以為是積雪，但是他越想越不對，再抬頭仔細一看，那雪球里竟然有個東西。
距離太遠，他看不分明，但是今早發生的事可是後宮皆知，他連忙就去報告了原川。
聽說有消息，原川差點當場哭出來。他不用挨板子了，性命保住了。
“快，快帶路！”他忙不迭道。
到了銀杏樹下。
君卿，原川就太熟了，雖然隔得遠，但一個影子就足夠他判斷。這百分百是他們晉桓帝的報備，文祿殿的小祖宗。
這麼冷，這麼高，不知道他們小主子有沒有冷着，會不會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