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出賣色相
皇后立即坐不住了，提上一些點心就往文祿殿去。
不想卻在文祿殿撲了個空，君卿今兒受了驚，晉桓帝還在以安宮陪着呢。
皇后心裏有急又怕，心口什麼情緒都有交雜在一起，梗地心慌。
“去以安宮。”皇后直接轉身，乘了轎輦來到以安宮。
以安宮的宮人自然不敢攔皇后，皇后直接長驅直入到了寢殿。
寢殿大門緊閉，原川和小木子正守在門口。
“見過皇後娘娘，娘娘這是？”今兒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皇後娘娘怎麼來了這兒。而且皇後娘娘也不是那種拈酸吃醋的性子。
“勞煩通傳一聲，本宮有要事求見陛下。”皇后沒時間同他寒暄，直接道明來意。
見皇后嚴肅的臉，原川也不敢耽誤。
“陛下，皇後娘娘有要事求見。”原川進入寢殿，朝着床榻道。
落下窗帘的床榻隱約能見兩人相擁，晉桓帝靠坐在床頭，君卿趴在他的懷裏，似乎已經睡著了。
晉桓帝雙手托起君卿放在被褥里，整個過程又輕又柔，君卿眼睛都沒睜開過。
“皇後有何事這樣着急？”晉桓帝關上寢殿的門，居高臨下看着皇后。
“陛下此時非同小可，還請陛下移駕鳳儀宮。”那關門的動作，無一不透露着珍視，這是曾經的晉桓帝從來不會有的。這在皇后眼裏，分明就是受了君卿蠱惑。
皇後向來有分寸，不會危言聳聽，難得能見她表情如此凝重，晉桓帝也沒耽誤，直接離開了以安宮。
皇后此舉自然有她的用意，她懼怕於君卿的身份，自然是想晉桓帝遠離君卿，以免受害。
“還請陛下以雲炎為重，處置君卿。”一到鳳儀宮皇后便跪在晉桓帝面前。
“皇后這是何意，朕記得皇后與卿卿並無過節，怎麼會說這樣的話？”杯蓋砸在杯子上，發出砰的一聲。晉桓帝已然不悅，若非皇后在後宮辛苦多年，處事也公正，單憑這一句話，他就可以處罰她。
偏偏皇后是鐵了心的，依舊跪在地上。“陛下，她是妖族，是不祥之物。她會害了陛下，害了雲炎，還請陛下三思啊！”
皇后跪得筆直，頗有晉桓帝不下令就不起來的氣勢。
“皇后請注意你的言語，無中生有污衊他人，哪怕你是皇后朕也不會姑息。”一口一個妖族，聽得晉桓帝火冒三丈，那是他的珍寶，他不容許任何人污衊詆毀她。他抓起杯子直接砸向皇后。
杯子在皇後腳邊碎裂，茶水濺得到處都是，大半都濺在皇後身上。
皇后一時不妨，她沒想到晉桓帝竟如此生氣，她嚇得瑟縮了一下。難以置信地看着晉桓帝，看着這個她陪伴多年的枕邊人，如今竟為了一個妖物對她惡言相向。
“陛下難道您要為了一個妖族棄雲炎不顧，棄眾多百姓於不顧嗎？”皇后的心跟被放在油鍋里一樣，已經痛到麻木了。她倔強地看着晉桓帝，眼睛卻不住流着淚。
“誰告訴你卿卿是妖物，那個盜竊的宮人在你宮裏。只聽一人之言便妄下斷言，還是一個品行不端的宮人。皇后你一向睿智，這次你太糊塗了。”他能殺一人，卻不能殺千萬人。君卿的身份還不能暴露，晉桓帝將暗火壓在心底，沉着眸子道。
皇后怔怔地看着晉桓帝，被他的這一翻說辭弄得有些回不過神。難道真是她草木皆兵了，但是裴貴妃句句真切，那宮人也是賭咒發誓，她這才信了。
晉桓帝看了她一眼，接着道。“若她當真是妖物，有害人之心，朕早就不在這兒了。皇后可仔細想想，卿卿在後宮多時，朕可有受害，這天下可有異動？”
皇后垂下眸子，她不得不承認晉桓帝說得都對。只是裴貴妃再傻也不會拿這樣的事來哄騙她，她這才一時心急卻也信了她。
“皇后告訴朕是誰告訴你卿卿是妖物？”晉桓帝親自將她扶起來，幾乎是攬着她到軟榻坐下。
皇後方才還蒼白的臉當即就紅了，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親昵的抱過她了。這是她的夫君，是她的天，她不該不信他的。
“是臣妾愚鈍，裴妹妹今兒來向臣妾請安，還帶了那名宮人，賭咒發誓說卿小姐是妖物。臣妾想着裴妹妹並非信口雌黃的人，便就信了她。聞言臣妾心急如焚，這才沒有查證就匆匆來尋陛下，還請責罰。”皇后靠在晉桓帝懷裏，仰着看他，聲音溫柔小意。這樣的場景就像回到他們初成婚之時，那時晉桓帝還只是敢有勢力的皇子，後院也僅有兩個侍妾。
只是侍妾都是有心之人送進來的，並不得晉桓帝喜歡。那段時間他們相互扶持，她為他打理後院，為他彈琴，為他煮酒。他們如神仙眷侶，只有彼此。
“裴家最近越發不安分，皇后離裴貴妃遠一點，別傷了你。”晉桓帝輕撫着皇后的發，“這件事影響頗得，皇后不必理會，凡事有朕。朕會讓人帶走那名宮人，像這種吃裏扒外的宮人死一萬次也不足惜。”
皇后眉眼的喜意頓時褪去，“陛下現下便要走嗎？”
她不關心那名宮人如何，只是晉桓帝來以安宮一個時辰也不到，便要離開。此時氣氛正好，她有些捨不得的。
“皇后這般捨不得朕！”晉桓帝微微錯愕，繼而一笑。皇後向來知書達理，進退有度，這樣邀寵般的動作是從來不做的。
如今能說出這樣的話，倒是讓晉桓帝有些驚訝，同時也想起他已經有些時候不入後宮了。不知不覺去以安宮倒成了習慣，眼裏竟看不見其他。
“捨不得，陛下是臣妾的夫君，臣妾自然想時時見着陛下的。”這樣的話是從來不會從皇后口中說出的，只因她的雲炎的皇后。不能任性，不能出錯。今日卻是難得想到從前，就這一次便讓她任性這一回吧。
她的眼裏佈滿了晉桓帝的身影，彷彿晉桓帝便是她的一切。裏面濃濃的情素都快溢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