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少東家造刺殺
夜裏,南宮綰妧睡得正香,忽然被一陣激烈的敲門聲驚醒,和她同時被吵醒的還有睡在外間的茗微。南宮綰妧還沒出聲,茗微已經點亮的燭火,大聲問:“誰?”
“茗微姑娘,快叫少夫人起來,出事了!出事了!”這是前院錢婆子的聲音。
“出什麼事了?”茗微隔着門問。
“是少東家出事了,快叫少夫人起來吧!”
裏頭的南宮綰妧一聽是宇文承曕出事,嚇得一咕嚕爬起來,喊茗微趕緊開門讓錢婆子進來說話,她這邊自己下床拿衣裳穿上。
錢婆子進來就問少夫人在哪兒,南宮綰妧一邊穿衣一邊走出去,“你慢慢說,說清楚點,少東家到底出什麼事了?”
“一身的血啊!”錢婆子着急得語無倫次。
“誰一身的血啊?”茗微問。
“少東家啊!”
南宮綰妧慌了一下,茗微趕緊過來攙扶她,南宮綰妧強自穩住心神,問道:“他在哪兒?”
“在前廳,可嚇人了,少夫人快去吧!”
“走吧!”南宮綰妧跌跌撞撞地朝門外走去,錢婆子趕緊來攙扶她。茗微慌忙去喚醒香鈴香薈,三人隨後追出去。
在路上,錢婆子把前廳的情況告訴南宮綰妧,“少東家一身是血的被人送回來,卓護衛和程管事也受傷了,送他們的人說話的口音甚是奇怪,不是咱津州口音。”
南宮綰妧覺得手腳冰涼,雙腿發軟,人幾乎都走不動,靠在錢婆子身上直喘氣。
錢婆子嚇得半死,一邊揉着南宮綰妧的胳膊一邊說:“少夫人你可千萬不要有事啊,現在所有人都要靠你拿主意的呀!”
南宮綰妧聽了這番話,強自打醒精神來,此時茗微她們三人追上來,一人架着南宮綰妧一直胳膊,硬是把她架到前院去。
前院此時燈火通明,下人們遠遠見到南宮綰妧便叫起來,“少夫人來了!”
就是他們的這一聲喊讓南宮綰妧覺得自己責任重大,若是她都萎靡不振,誰來管宇文承曕的死活?
她拚命地收斂心神,讓自己看起來鎮定一些,像那些人走過去。看到她過去,下人們主動讓出一條路,她在下人們的注視下走進了前廳,一眼便看到廳堂的地上躺了兩個渾身是血的人。
她推開茗微和香薈,跌跌撞撞地跑過去,看清這兩人分別是卓松和宇文承曕時,雙膝一軟便跌坐在宇文承曕身邊,眼淚洶湧而出。
她並不想在這麼多下人面前表現出她的軟弱,可她看到宇文承曕的慘狀時,她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那種想被刀割一樣的痛疼,那種失去的窒息,讓她崩潰。
“承曕……承曕……”眼淚模糊了她的視線,她哆嗦着手去探宇文承曕的鼻息,心裏害怕到了極點,幸好,她探到了宇文承曕微弱的鼻息。
有個護院過來對南宮綰妧說:“少夫人,小的們剛才粗略查看了卓護衛和少東家的傷勢,都是皮肉傷未傷及內臟,少東家估計就是失血過多昏厥過去。”
“那你們怎麼不給他止血啊?快給他止血啊!”南宮綰妧哭着喊。
“少夫人,少東家已經上了金瘡葯止血,剩下的事得等大夫來做了,我們粗手粗腳的幫不上忙啊!”
“少夫人。”錢婆子跑過來,“你得穩住啊,這一大家子人都等着你拿主意呢!”
這句話把南宮綰妧的驚醒,南宮綰妧慌忙抹掉臉上的淚水,啞聲道:“快去把程東叫來,讓他馬上派人去津州城把最好的大夫叫來,快。”
錢婆子跑出去,片刻後進來,“程小管事剛才已經派人去請了。”
“他在哪兒?”
“程小管事在照料送少東家回來的那些人,大家都有不同程度的傷,也不知道是何人下的手,看來外頭傳聞說現在到處都是強盜是真的了。”
“你去把程東叫來。”南宮綰妧忍着悲痛,迅速整理妝容。
錢婆子又跑出去,不一會兒程東就跟在錢婆子身後進來來,“見過少夫人。”
“知道是誰傷了他們嗎?”
“小的問了那些人,可他們不肯說,堂兄暈過去了,興許他醒來就能知道。”程東低聲問,“少夫人,要不要報官?”
“不要。”雖然宇文承曕不說,但南宮綰妧已經察覺到他出來做生意之外還做其他的事,她的直覺告訴她,這次宇文承曕受襲不僅僅是跟他生意有關,也就是說想殺他的人可能不是生意上的競爭對手。
“那……”程東覺得他有必要提醒南宮綰妧,“少夫人,外面那些人的口音很雜,但能肯定一點,他們都不是宜蒼人。”
南宮綰妧有些驚訝,不過她只是稍微遲疑便吩咐程東,“吩咐下去,今日發生的事任何人不準走漏風聲,把這些人安排到蘭苑去,吩咐廚房造飯,好吃好喝招待着。”
陳東雖然不能理解南宮綰妧為什麼不準聲張不準報官,但還是遵從南宮綰妧的安排。
他走出兩步,忽然想起一件事,又回到南宮綰妧跟前,“少夫人,這些人中還有一位女子。”
“女子?”南宮綰妧愣了一下,“若是她不願意住蘭苑,便讓她住到梅苑去,住我的院子。”
大夫很快就過來,南宮綰妧被請到一邊,畢竟這場面太血腥,怕她承受不住。
南宮綰妧看到一盆盆的血水從屋裏抬出來,她直接的頭暈目眩,手腳發抖。她實在放心不下,便讓茗微去屋裏探一探情況。
片刻后茗微蒼白着臉回來,“小姐,他們不讓婢子靠前,不過婢子聽到大夫說卓松的胳膊都砍到手骨了……”
南宮綰妧只覺得喉嚨發大,忍不住捂嘴乾嘔起來,茗微不敢再多說,只好編了謊話,“大夫說少東家只是皮肉傷,失血過不,養一段時間就能養回來。”
其實她聽到的話是宇文承曕胸口中了一劍,情況很糟糕,生死渺茫。
錢婆子也安慰南宮綰妧,“少東家吉人天相,定會化險為夷的,少夫人放心吧!”
聽了這番好話,南宮綰妧這才覺得身子慢慢地回暖,就在這時,外頭忽然嘈雜起來,有個小廝匆匆跑進來稟報:“少夫人,外頭俺姑娘鬧起來,死活不肯走,說要留在這兒陪少東家,還砍傷了咱們一個護院了。”
砍傷?
南宮綰妧驚呆了,一個姑娘家打打殺殺,這一群到底什麼人啊?
她站起來,“走,帶我去看看。”
茗微要跟着去,她不準,“你留在這兒,等大夫的消息。”
“喏。”茗微推了一下香薈,“伺候好主子。”
香薈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