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往事

其實這也不能怪忽泰爾，在草原上，戎族人遠沒有中原人文明，他們保留着許多野蠻人的風俗。女人是什麼，女人不過是男人的玩具罷了。他們從來不在乎女人是否嫁過，也不在乎年齡和美醜，當然漂亮的更好。男人只在乎他們自己的慾望，或許女人生來就是被人糟蹋的，像慕容依妹的丈夫，那侯都這種身份高貴身邊卻只有一個女人的男人，實屬罕見！許多女人被糟蹋后，有的繼續會被其他人糟蹋，有的會直接被殺掉，有的運氣好懷孕了會被留下來，極少數的人能逃回去，但縱使逃回去了，也是人人嫌棄。這樣來看，正在成長發育着的烏樂扮成男孩雖然受苦多些，但還是逃過了一劫。慕容依妹早有準備，她用手護着自己的胸前，在忽泰爾撲來的同時迅速地避開了，嘴裏說出了她早就想說的話。“我要見我兒子！”慕容依妹面色鄭重斬釘截鐵道。

慕容依妹不想讓烏樂的女兒身暴露，她知道一但讓這些畜生知道烏樂的女兒身，烏樂註定是要被糟蹋的，既然還沒有暴露，那就讓他們繼續這麼認為下去吧。雖然受點苦，但總比小小年紀就被□□了的強！忽泰爾完全沒想到慕容依妹會有如此反應。被這樣一鬧騰，他立刻收斂了剛才的激情，火氣升騰。“見過兒子，我就答應你”慕容依妹聲音不大，但很清楚。忽泰爾正了正身子嘴裏念叨着：“真掃興！”慕容依妹畢竟是汗王鍾情的女子，除了像今天大膽一次，其實他也不敢對她怎麼樣。“也是，你們母子倆好久沒見了，在我眼皮子底下，休想耍花招！”忽泰爾狠狠地撂下了一句，便自顧的穿上了衣服，走到帳外，招呼了兩個小兵。

兵士把慕容伊妹帶到了關押烏樂的馬棚，然後狠狠地將她推了進去，說道：“快點啊，主人還等着呢？”然後就招呼那兩個看守烏樂的持刀侍衛到一旁去，遠遠的守着。烏樂一看到母親，堅強的自己那積蓄已久的淚水終於忍不住的流了下了，慕容依妹見到女兒消瘦的身板，破爛的衣服，滿身的傷痕。心裏酸酸的，但是她知道現在不是哭的時候，她調整好自己的情緒鄭重的對着烏樂說道：“我的好孩子，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咱家的仇人嗎？還有我和你爸一直不願意說的秘密嗎？”烏樂見母親如此，也止住了淚水，疑惑的看着慕容依妹，她不明白母親今天為什麼會突然要告訴自己這些，但還是認真的聽着。“其實，這都是母親年輕時候的事了，我們的仇人叫屠也，他勢力很大，這些兵士就是他派來的，現在的你根本惹不起，但是先不要急着報仇。”說到這，慕容依妹不放心又補充了句“記住了嗎？不要急着報仇！”慕容依妹知道，此時的烏樂無論怎樣都不是屠也的對手。烏樂此時隱約感覺到了什麼，可是她也沒有辦法，奮力的點了點頭。

慕容依妹又小心望了望遠處持刀的兩個兵衛，偷偷將捆綁在烏樂身上的繩子解開，她顯然對女兒能夠逃出去還是很有信心的，而烏樂也立刻會意。慕容依妹接着道：“你父親那日是去了王庭，他是一個了不起的人，記着等你逃出去，先不要急着去找他，往南方去，一直往南邊逃，逃到天漢那邊你就安全了，知道嗎？”慕容依妹故意加重了語氣，她又補充道：“一定要記着，無論在哪，無論對誰，哪怕是你的恩人，都不要說出你的真實姓名，以及阿爸阿媽的身份，你一定要記着，否則會招來殺身之禍的！”慕容依妹見女兒烏樂肯定的點了點頭，這才放心，她又瞥了眼那邊的兵士，看到已經有人往這邊來了。烏樂忍不住說道；“那，阿媽，你呢？”慕容依妹只是笑笑沒說什麼。她知道，她的女兒在她和丈夫從小的熏陶下對中原天漢人遠沒有其他草原人那麼有偏見，況且烏樂也已經對中原的風俗語言有了一定了基礎，到那定能生活下去。

她清楚屠也派人來找她們也就意味着她丈夫即位失敗，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此時雖然還不知道丈夫的生死，但如今的草原顯然很不安全，到處都會有他們敵人的眼線，也許只有逃到南邊才是是最安全的，但是還是不讓她說出自己的真實姓名，因為天漢那邊也不一定都很可靠。慕容依妹很了解她的女兒，她對她的女兒將來很有信心，她也清楚的明白現在的形勢絕不適合報仇！所以再三叮囑女兒，不要魯莽！那些兵士已經走近，對慕容依妹吆喝着，“完了沒！主人已經等急了，見個面還這麼慢！”那兵士不耐煩道。慕容依妹沒有理會他，只是衝著烏樂最後笑了笑，又給了她一個眼神，烏樂好像終於明白了什麼，她想攔住阿媽，但是已經來不及了。只見慕容依妹義無反顧的直撞在了馬棚豎起的木杆上，瞬間鮮血直流，她仰過來看到了烏樂，她的女兒最後一眼，安詳的閉上了眼睛。

這是一個美麗的女人，更是一個偉大的女人，多少女人在□□面前選擇了屈服，而她卻義無反顧的選擇了死亡，她一直堅持着，自己的身體永遠只屬於一個男人，那就是她的丈夫——那侯都。她彷彿又清楚地看到了15年前，她第一次見到那侯都的場景。那是一個好天氣，她的父親左谷蠡王帶着15歲的她來到王庭參加一年一度的祭廟大典，她的姿色瞬間捕獲了數名男子的青睞，在這裏她見到了那熱鬧的街市，熱情的小伙，還有那令她終身難忘的一幕。那個是他，偏偏就是他從眾人當中脫穎而出，她看到了他抱着大壇的酒咕嘟咕嘟，所有人都不是他的對手，不得不甘敗下風。在無意之中他看到了一直看着自己的她，這是一個翩翩少女，貴為王子的他閱美女無數，卻從未見過這樣超凡的女子，在廣袤的草原上竟然能有這般的女子，她的姿色無人敢與其比肩。她彷彿也瞬間認定了他，這個酒量如海的小伙。那一年，他17歲，她15歲。後來她才知道，他是汗王的兒子，顯赫的王子——那侯都，他有一身的武藝，是多少少女追求的對象！但是他只鍾情於她。而他也才知道她是草原四大家族之一的慕容家，現任左谷蠡王的女兒——慕容依妹。她溫柔賢淑，才貌雙全，是多少男人的夢中嬌妻。但是，只有他捕獲住了她的芳心。後來她就留在了王庭，為了能和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