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第一支力量（下）

是夜，烏樂再次找到了呼延瑜，“呼延叔叔，我想看一下黎陽打算回草原的戎族人名單，另外可否幫我一個忙？”

在同為邊城的上郡和高平八方會館中居住的戎族人不比在黎陽的少，如果能夠調動這兩城的人，選擇性或許會更高一些，如果能就此練出一支精銳之師也是不錯的，烏樂不願意放棄這兩地的戎族人。聽了烏樂的要求，感覺並不過分，呼延瑜欣然答應。

翌日一大早，烏樂在郊外召集了名單上的這些漢子，呼延瑜自然也是要跟着來的，還有衛笙也被烏樂叫了來。待眾人到齊后，只聽烏樂道：“各位兄長大哥，大家久居黎陽，可能不太清楚草原上現在的具體情況，但是一定有所聽聞。自從上任王汗離世后，草原便陷入了混亂，各方勢力爭權奪利，不顧百姓死活，欺男霸女之事常有，多年戰亂戎族百姓早已苦不堪言。儘管赤那汗極力實施仁政，但仍不乏屍橫遍野、餓殍滿地。我阿雲雖未女流之輩，但看在我眼，痛在我心。因此，我想練兵！”烏樂的的語氣把握得極好，尤其是最後一句擲地有聲，邊說邊瞧着眾人臉上的神色。

頓了一下，烏樂再次道：“我想練出一支正義之師，這支隊伍不受任何勢力的制約，如果說要聽從與誰，那就是草原的百姓，這支隊伍將是剷除不平事的利器，是草原百姓的守護者！”一番話說的那是氣勢十足，振奮人心，瞟過在場的每一人，將他們的反應盡收眼底。“我希望諸位能追隨於我，成為這支隊伍中的一員。當然在這期間我不是戎族公主，只是大家的兄弟，就像在黎陽一樣。因為我們的弱小，這支軍隊必須具有極強的保密性，大家回到草原也依然可扮演各自的角色，我會在特定的時間召集大家一起行動。”

隨後烏樂又告訴眾人一些自己對這支隊伍的要求以及訓練及將來行動過程中遇到的各種情況，是否願意加入全憑自願，既然決定了就必須堅持到底，烏樂不希望有人會帶着情緒行動，她必須保證大家思想的一致性，目標的統一性，因此她並不着急大家馬上表態，同眾人約定願意參加者於十日後在戎漢邊境上集合。

對於黎陽這些戎族人會追隨自己，烏樂很有自信。一方面是因為彼此已經相熟，大家都信服烏樂的能力，再加上這次烏樂帶領大家打敗假赤那汗的隊伍，圓了大家歸鄉的夢想。另一方面則是戎族人天生就是生活在馬背上的，人人上馬便可作戰，縱使回到草原，他們也是需要加入某方勢力，為其效命才有活路，與其這樣倒不如追隨已經熟識了的烏樂。當然最重要的就是烏樂要建立的這支軍隊是屬於草原百姓的，哪個男兒沒有英雄夢，哪個男兒不想改善水深火熱中百姓的日子，去做那殺富濟貧，除惡揚善，大快人心之事，又有哪個好漢不願意加入？烏樂從這些人聽到自己那番話后或激動，或緊張的神色中看出，這支隊伍的設想已經撩動了他們的心神。

“長姐，你不回黎陽了嗎？”烏樂、呼延瑜和衛笙三人一道回到城門外，衛笙向烏樂問道。從解救中原百姓，到假扮赤那汗打敗戎族騎兵再到今早烏樂的那一番軍隊的設想，此時的衛笙已經徹底將烏樂當做自己崇拜的偶像了，決心自己這輩子就跟着這個長姐了。“不了，我還要去上郡和高平，時間緊迫，就不回黎陽了。”烏樂道。隨後又對呼延瑜道：“呼延叔叔，您真的不打算回草原嗎？”呼延瑜無奈一笑，道：“哈哈，黎陽挺好的，草原已經沒什麼值得我留戀了。”想到當年自己的手下被人追殺殆盡，自己的愛人子女統統命喪黃泉，如喪家犬一般的凄慘模樣，草原與其說是他的家鄉倒不如是他的傷心之地。

“呼延叔叔，您可以去找我阿爸呀，你們是兄弟，我阿爸一定歡迎您的。”“不了，多年未見，我這把老骨頭就不去給那候都添麻煩了”呼延瑜道，看着呼延瑜悵然若失的神情，也不知呼延叔叔當時經歷了什麼？烏樂心想，呼延瑜不願說，烏樂也不好問。“此次一別，也不知何時再能相見，呼延叔叔，您多保重。”烏樂戀戀不捨道。“雲丫頭，要走就走，廢話真多！”拋卻了心中的那一絲悵惘，呼延瑜笑道：“不過，說實話你今天說的這支軍隊倒是讓我老漢有點心動了啊哈哈，上郡和高平八方會館那兩個傢伙都很好說話的，雲丫頭，好好乾！呼延叔叔在黎陽等候你們的好消息。”“那呼延叔叔就靜候佳音！”烏樂回道，向著呼延瑜行了大禮。上了馬，撥轉馬頭，就要離開，“加油長姐，十日後見。”只聽衛笙道，烏樂回眸，自信一笑道：“十日後見。”

同為邊關，烏樂沒去過上郡和高平，她對那裏的情況沒底，因為自己要做的事情必須保密，在沒有確定隊伍最終人選之時，烏樂並不打算以自己的真實面孔去與上郡和高平的戎族人交涉，畢竟她所要做的事情必定被草原貴族和各方勢力所不容，一旦被人發現必將面臨各方勢力的追殺，所以並不打算讓衛笙跟着自己一起去，畢竟少一個人出面，便少一份危險。

在隨後的幾日，烏樂依次來到了上郡和高平的八方會館，向總掌事拿出了呼延瑜為她寫的親筆信，邊關三城的八方會館總掌事皆為戎人，在加上曾經同為柳績將軍的手下，三位總掌事的關係匪淺，見到呼延瑜的手書，又得知這個叫阿雲的正是那個令滯留中原的戎族人得以回鄉的大恩人，瞬間對眼前的這個長相普通的年輕小伙好感倍增。應烏樂的要求，那日在黎陽逼退來犯之兵的具體細節以並沒有公開，呼延瑜在心中也並沒有將阿雲的真實身份說出。兩位總掌事皆熱情的接待了烏樂，同時按照的要求挑選了所有值得信賴的戎族漢子，烏樂告訴大家自己名叫阿雲，並將自己要練出一支精兵，並將對這支隊伍的設想告訴了眾人，約定好了集合的時間和地點。把該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等着這些戎人的抉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