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啞巴葫蘆么
夜燼離站在那裏，看着緊閉的大門，他知道他們在屋內，他們下午就要離開這裏，去郊外很遠的地方，那個穆氏盲人按摩院。
“不，她不能這麼對我，我找了她十年，我對她那麼好，她不是沒有良心的人。”夜燼離沙啞嗓音，不願意離開。
夜星辰無語望天：“大哥，八歲的孩子，怎麼能記住你的好，再說，人家小姑娘說了壓根兒就不認識你啊！”
夜星辰想到那一通電話，脊背有些發寒。
“喂，穆小小么？我們是警察局的，需要向你核實一些信息，請你如實回答！”夜星辰假裝警察局的人向穆小小核實身份兒。
穆小小在電話里聽出了對方的試探，輕哼了一聲道：“你問吧，我是良民！”
夜星辰一噎，這話，讓他咋接，想了想，繼續壓低嗓音道：“木笑笑是你的獄友對么？當時她死的時刻，你在現場，對么？”
穆小小頭疼，這問話能不能換點兒新鮮的呢，這每一年都要像過堂一樣的被問一遍，麻木了都，於是嗯了一聲，不再開口。
夜星辰憋悶，這一個啞巴葫蘆么？
穆小小更鬱悶，握着電話半天了，對方竟然不再說話，便將電話一把掛掉。
夜星辰再打，對方接起：“喂，警察叔叔，你還有什麼要問的能一下子問完么？逗我玩兒有意思么？”對方小姑娘怒意很盛。
夜星辰沉着嗓音：“穆小小，假借別人身份兒是要判刑的，你是不是還想進去坐幾年啊？”
威脅，赤裸裸的威脅。
穆小小哼哼：“叔叔，你有病吧，我是穆小小，如假包換，你怎麼說我是假的呢？證據呢？拿不出來吧，我要告你誹謗罪！”
啪，電話直接掛斷！
誹謗罪，這——？
夜星辰感覺脊背有些冷，這是第一次面對一個小姑娘無從下手啊！
“我交代的事情，查的怎麼樣了？”夜燼離走回車上，關上車門，揉了揉太陽穴，問身邊的夜星辰。
夜星辰嘆氣：“大哥，線索早就斷了，我們查來查去，那個叫笑笑的小姑娘早就死了，很有可能當年的小姑娘不叫木笑笑。”
夜燼離眯眼，難道那個小姑娘不叫木笑笑？
想到這裏，夜燼離眼眸越加幽深，他看着緊閉的大門，良久開口：“昨晚他們去了哪裏？查出來了么？”
夜星辰搖頭：“葉玄遠反偵查能力很強，所有他們走過的那些路段都沒有攝像頭，我們沒有查到任何的線索，只不過，在鞍山路段，曾經有人看到過救護車後面有過這輛車的出現，但是，因為天太黑，警察沒有看清楚車內坐的人。”
“那輛車現在在哪裏？”夜燼離眯眸，眼底的寒意加深。
夜星辰咽了咽口水：“在部隊的停車場，所有的車，都一樣，沒有牌照！”
“嗯，看來葉玄遠是有意要隱瞞這姑娘的身份兒！”夜燼離眉宇之間更加凝重。
夜星辰直起身，看着窗外樹枝上的白雪，說道：“葉玄遠的妹妹當年死的蹊蹺，葉家一直再查當年的事情，可惜，沒有任何的線索，難道，和這個穆小小有關？”
夜燼離直起身體，看着那扇門打開，裏面的一男一女從裏面走了出來。
穆小小裹着嚴嚴實實的白色帽子，白色圍巾，白色的羽絨服，白色的雪地靴，只有一雙眼睛露在外面。
“玄遠哥，我自己回去就好！”穆小小柔聲的看着比自己高了一頭多的葉玄遠，這個大哥很像她的哥哥袁玄遠，給她的感覺很溫暖。
葉玄遠沒有說話，拎着他給她買的銀色小皮箱朝家屬院的停車場走去，那裏，他的黑色越野車停在那裏。
路過夜燼離的停的車時，葉玄遠的眼尾挑了挑，走過去，敲了敲這輛車的後車窗。
前排的司機從後視鏡里看了眼夜燼離。
夜燼離點頭，司機才將後車窗的玻璃放下來。
夜燼離冷峻的五官出現在葉玄遠的眼前。
葉玄遠用身體擋住了穆小小的身體，開口說道：“夜總來這裏可謂何事？”
夜燼離看了眼被葉玄遠擋住身體的穆小小冰冷開口：“我的人，你不該動！”
葉玄遠笑：“十年前，我妹妹的死，是不是你做的？”語氣冰冷，駭人。
葉家查了十年，可是查到最後，矛頭都指向了夜家，那是他外祖父的家族，所以，父親為了不將事情惡化，只得就此罷手，妹妹最後捐獻了眼睛和心臟，而那個獲贈的小姑娘，他們最後也失去了那個小姑娘的消息。
夜燼離搖頭：“玄珠的死我也很難過，可是，我一直在查是誰做的，可是，一切的證據顯示玄珠的死是意外。”
“夜燼離，你就是個冷血的，玄珠不是為了去追你，怎麼可能會死？你是殺死玄珠的罪魁禍首！”葉玄遠心痛，想到妹妹為了夜燼離，逃學去部隊軍校找他，也不會翻車到山底，內臟破碎死去。
夜燼離苦笑：“玄遠，我在服兵役，令妹私自外出，這過錯我承擔不起，更無福消受，從十歲起我就說過我不會愛上葉家任何人，可是，令妹不聽，咎由自取，與我何干？”
葉玄遠眉宇緊擰，手握拳頭，很想一拳砸向這個男人的面門之上，可是，他卻感覺到了身後那雙小手已經悄悄的握住了他的拳頭。
“哥，我們走！”穆小小小聲說，她不想葉玄遠和人打架，更不想聽到他們之間的恩怨，因為車內的那個男人，不是他們能惹得起的。
葉玄遠深吸一口氣，鬆開拳頭，大掌反握住身後小姑娘的小手，拉着裹得嚴嚴實實的小姑娘，快步的離開。
夜燼離看着後視鏡中漸漸遠離的兩人，側頭看向一臉八卦的夜星辰：“很驚訝，是不是？”
夜星辰頭如搗蒜般的點頭：“嗯，八卦之心被勾起。”
夜燼離伸手在夜星辰的腦袋上拍了一下道：“這些是葉家的禁忌，也是夜家的禁忌，你知我知，他知即可，不得讓爸知道，懂么？”
前排的司機夜大一臉懵，他呢，知道了，咋辦？不會被殺了吧！想到這裏，後背驚出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