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喝茶
“華哥，昨天走的太急，都沒請你喝杯茶，今天補上。”
白顏招呼着章華落座，從服務員手裏拿過茶壺倒滿一杯，雙手捧起。
“哎喲，別客氣，別客氣。”
章華忙把手上煙塞嘴裏，亦是雙手接過放在桌上，笑道：“我比你大不了幾歲，你叫我牙章就行，我聽着習慣，昨天我喝醉了，把你帶會議室里去就沒管你，真是不好意思啊，我可不是故意的。”
“瞧你這話說的，我不怪你，還得謝謝你呢，要不然王載那種大人物我哪能有機會見着。”
白顏虛了虛眼，見章華眉頭一皺，心中暗笑，故作不知道：“說起來，我還真有事問你，那王載是什麼人啊，看你們的模樣……有點怕他似的。”
昨天章華被王載安排在荷葉鎮后，就很是慌張的趕回月亮城去找人拿主意，結果不言而喻，是要在荷葉鎮呆上一陣了，不然他也不會閑的跑來喝茶。
這會兒聽白顏說起昨天的事，章華才想起來他差點害的白顏得罪王載，心裏有些過意不去，抬手撓了撓後腦勺，“我給你講講，不過你可別往外傳啊。”
將章華撓頭動作收入眼底，白顏懸着的心放下，心道幸好這章華不算太笨，能聽懂話里意思，更妙的是還朝着他希望的方向想去了。
“你放心，我不是大嘴巴的人。”
白顏本是掩飾表情的喝茶動作，茶杯拿起一半就放下了，表現得急不可耐。
章華笑了聲，給白顏丟了根煙，“說出來不怕你笑話，王載那個檔次的人，怎麼會跟我玩呢，我認識他，也是從別人嘴裏聽來的。
這王載啊，我開始聽到時覺得他就是個富二代，靠着爹呢。
後來聽多了他的事，才知道他家裏是有兩塊錢，可名聲能混這麼大，靠的還是他這個人。
只要聽過他的為人，就會知道，他不管是去當官，還是去當老闆，就是到街上賣紅薯，也能賣出個億萬富翁。”
章華這話說了等於沒說，好在白顏也不是來打聽王載的，只想着再陪他閑聊幾句，就直奔主題。
章華話語聲一頓，白顏就心領神會的拿起茶壺給他倒茶，“你就別賣關子了，說得他跟神仙一樣，有這麼厲害的人？”
章華哼了聲，不滿道：“我還會騙你不是，雖然那王載現在還是個大二的學生，但他要沒點真本事，能在會議室里把我們鎮的服服帖帖？你可是別忘了，昨天會議室里，還有幾個大學生村官呢。”
“你這說來說去的都是在誇他，也不說點具體事情，我怎麼相信呀。”
白顏心中雖然好奇，但分得清輕重，見章華還要辯論，他卻是不想再聽了。搶白道：“你也說了他就是個大學生，別的不說，這扶貧可是要拿出真金白銀的，我看他在會議室里那麼霸道，說穿了也就是個指手老闆。”
聞言章華臉色冷淡不少，哼道：“人家老闆大，有什麼辦法，誰還能逼着他出錢，我也是倒霉，攤上……”
話說一半，反應過來白顏就是荷葉鎮人，章華連忙打住話頭，乾笑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白顏擺擺手示意沒事，看向窗外，嘆道：“打我記事起，荷葉鎮的街就是現在這個樣子，十幾二十年沒有變化，更別提村上了。”
半晌沒見章華搭茬，白顏別過頭，見他自顧自的在倒茶。心中一動，試探道：“這荷葉鎮我熟得很，你要是不好開展工作，有需要幫忙的時候，你儘管來找我。”
章華打了個哈欠，“沒事，王載不是叫他同學彭秀鵑當監工嘛，我到時問她要幾個幫手就是。”
白顏心裏一沉，暗道壞了，這章華莫不是真像黃毛說的那樣只是個二老板，不對，勞務派遣才是二老板，他頂多算個三老闆。
可就算是三老闆，也不能就一副混吃等死的模樣吧，就這心態去扶貧，不是害人嘛。
白顏搖搖頭，把腦子裏無意義的思考甩掉，一計不成還有一計，說變臉就變臉，不屑一笑道：“你要不說彭秀鵑還好，一說起她，我就想起寶馬車跟自行車。”
章華又是好奇，又是起了八卦之心，忍不住問道：“聽你這話意思，你們認識？她不會是你前女友吧。”
白顏不答反問，“你給我交個底，你想不想扶好這個貧，在王載面前露臉？你要是想，兄弟幫你，你要是不想，我去找彭秀鵑，叫她別為難你，你就當在荷葉鎮度假了，好吃好喝的玩好了，等到其它八個老闆都完事，你就走，愛去哪去哪。”
章華聽了話沒有吭聲，心裏盤算着得失，看向白顏的眼神里，帶着一抹古怪。
他認得清自己，放得下身段，藉著職業便利，五湖四海的跑，交友廣闊，是朋友，來者不拒。
而白顏呢，沒日沒夜的在社會上摸爬滾打了五年，笑過哭過放縱過也崩潰過，一身演技入骨三分，有心結交，拿你當朋友，你只要心不是冷的，就對他說不出“不”字。
章華確實需要個熟悉荷葉鎮的幫手，白顏覬覦着他的人脈圈，兩人撞到一起，看的還算順眼，成為朋友，是理所當然的事。
章華點了根煙，呼出一口濃厚煙霧，似笑非笑道：“你要幫我？”
白顏微微抬眼，眉心三顆紅痣聚在一起，一臉正經道：“不瞞你，昨天會議室里，我聽到你們扶貧的事情后，回到家就翻來覆去的睡不着，這麼大的事情，那麼多的老闆，我要是能摻和進去，得結交到多少人脈啊。”
章華哈哈大笑起來，手一指白顏，“是個實誠人，來給我做助手吧。在這喝茶多沒意思，喝酒去！”
“別，我給你說實話了，你不能還和兄弟唱空城計吧。”
白顏看着章華把手落到桌下去，眉頭微不可查的皺了皺，“你要是打算扶貧，就跟我好好商量，等到彭秀鵑把人喊到一起時，該拿出什麼方案，搶個口彩。”
章華昂起頭望着天花板，無所謂道：“我對這荷葉鎮兩眼一抹黑，能有什麼想法。”
白顏笑了，目光灼灼的看向章華，“你要是信我，找個時間，我帶你去一個村子，只要把那扶好，其它的地方都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