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鏡花水月
瀟湘閣共有五層，而霓裳的房間便在最高的第五層。
這裏，沒有了下面的喧嘩和嘈雜，透過窗戶，還能一覽王城夜景。
徐徐夜風吹來，不禁令人心曠神怡。
韓旭忍不住嘆到：“小樓一夜聽春雨，深巷明朝賣杏花。”
前一世的唐詩宋詞，在他腦海里依舊那麼清晰。
霓裳依偎在韓旭懷裏，看着那張俊俏的側臉，嬌嗔地說道：“公子一連好幾個月都不來找霓裳，霓裳還以為再也見不到公子了。”
韓旭心想，你的功法我都已經下載完了，總不能在一棵樹上弔死吧，可是這只是想法，他嘴上卻說道：“傻丫頭，我這不是忙正事去了嗎？”
“公子的正事就是找白依依和青兒？”霓裳已經摘下面具，完美無瑕的臉上，嘟着一張櫻桃小嘴。
韓旭一時語塞，正不知該如何搪塞，卻聽霓裳繼續說道：“你們男人都是朝三暮四，霓裳可以理解，只盼公子心中，可以為霓裳留着個位置便好。”
“還是霓裳你善解人意。”韓旭笑着說道。
“霓裳只是一介青樓女子，豈敢奢求更多？”
霓裳那雙如秋水般的眸子看向韓旭，此情此景之下，相信沒有任何一個男人能夠抵抗得了這般誘惑。
可是，霓裳看見的，卻是一雙如同深淵般的眼睛。
韓旭的瞳孔之中，彷彿出現一道漩渦，將她整個人拉向無底的深淵。
失重的不適感令她難以呼吸，霓裳發現自己的四周變得一片漆黑，只有韓旭抱着她，不停朝下落，一直落。
孤獨、失落、彷徨、恐懼等等負面情緒一一湧上心頭，而眼前的韓旭，成了她最後的依靠。
“我去，這鏡花水月也太猛了些吧。”看着霓裳逐漸失去神采變灰的雙眼，韓旭也為之驚嘆。
這部超凡功法，是下載於姐姐韓洛靈的，目前連第一層初窺門徑都還沒能達到，韓旭也僅僅是會一些粗淺的運用而已。
好歹霓裳也是一位六品高手，韓旭本是一時技癢，便想着試試，反正即使失敗也還有其他手段。
可沒想一試之下，卻是取得了超乎想像的效果，難怪韓洛靈一眼便能讓皇後身后那老太監陷入幻境。
這功法的確不錯，不過韓旭此時在驚喜之下，倒是對其過於高估了。
畢竟，他的真實境界可比霓裳高了不知多少，在這種絕對的境界差異下，韓旭無論使用任何招數，霓裳都難以招架。
鏡花水月湊效后，韓旭便將霓裳放在了椅子上，自己則坐在了對面。
韓旭問道：“霓裳，你認識我嗎？”
“您是...主人？”
韓旭點點頭，對效果十分滿意，於是他接着問道：“瀟湘閣究竟是做什麼的？”
“王城最強的殺手組織。”霓裳沒有過多猶豫，直接說了出來。
韓旭暗道自己的猜測果然沒錯。
其實，在韓旭十二歲進入王城那一刻開始，他便利用功法下載系統的便利，踏遍王城幾乎所有地方，將這裏存有的功法探查個遍，其中一些較為優秀的，便下載自己使用。
在霓裳身上，他下載到的是一部名為八臂閻羅的暗器功法，這部功法最是適合殺手。
於是，韓旭繼續問道：“刺殺韓洛靈是不是瀟湘閣所為？”
“是的。”
“何人指使？”
“不知道。”
“誰能知曉？”
“閣主。”
“閣主是誰？”
“不知道。”
“怎麼聯繫閣主？”
“沒人知道閣主的真實身份，閣主也從不以真面目示人，只有他覺得應該出現的時候才會出現。”
韓旭想了想，覺得要想從霓裳口中問出瀟湘閣閣主的身份看來是不可能了，於是轉而問道：“瀟湘閣超凡以上高手有幾人？”
“只有閣主可能是超凡強者。”
“那頂尖戰力有多少？”
“六品三十人，七品十人，八品二人，九品一人。”
通過一番問答，韓旭對這個世界的認識也更加深入了一些，看來超凡強者的數量還是十分稀少的，綜合他以前掌握的信息來看，常駐王城的超凡強者，應該不多。
從霓裳口中，已經問不出更多的信息，於是韓旭對霓裳說道：“從現在開始，接下來的一個時辰里，自己發出些聲音，記住，要讓別人知道我在你房裏。”
說完，韓旭想了想，自己不應該這麼弱啊，於是，他又說道：“三個時辰。”
韓旭剛說完，便聽見霓裳口中傳出一股蝕骨銷魂的聲音。
“不行，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韓旭咬了咬牙，摒棄腦海中那些綺麗的畫面，脫去外衣后便飛出窗外。
穿在裏面的夜行衣，於外面的夜色完美融為一體。
王城中雖然高手眾多，但最強的幾位，都在皇宮之中，至於皇宮之外的地方，韓旭大體都已經掌握了他們的方位。
出了瀟湘閣之後，韓旭便避開了那幾處有超凡強者的方位，不多久，便來到了驍騎府的後院外。
韓旭將擊殺刺客的功勞“嫁禍”給王家之後，便斷定王家在近日必有動作，所以，他得來看看，或許能夠找到幕後之人的線索。
撐開靈識，四周的一切如同黑白畫面一般出現在韓旭的腦海中。
感覺到牆后無人，韓旭施展縱雲梯，一躍便落在牆后的屋頂，落下之時輕若鴻毛，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四下觀察了一番，驍騎府不愧是將軍府邸，守衛極為嚴密，不時可見一隊隊秩序森嚴的衛兵巡邏路過，整個院子幾乎沒有死角。
偌大的府邸，一時間難以找到王潛的居所。
韓旭暗運靈氣，耳朵微不可查地動了動，瞬間傳來大量嘈雜的聲音。
這是一部名為聽風耳的九階功法，沒有任何攻擊力，卻能夠聽見方圓十里內的所有聲音，哪怕是藏在泥土下的泥鰍。
聽風耳看似雞肋，所以雖然是九階功法，卻幾乎沒人去修鍊，韓旭也是在數年前，神偷入王城時偶然下載到。
這功法的效果極好，唯一的缺點，就是聽得太清楚，就連蒼蠅揮動翅膀的聲音，在韓旭耳中都會被無限放大，宛如驚雷。
片刻之後，韓旭確定了王潛所在的方向，碰巧的是，他正好在和王然交談，於是韓旭雙手在屋頂輕輕一按，身體便像是沒有重量似地飄了出去。
藉著樹梢幾次接力，韓旭又輕輕落在了一座假山背面的夾縫，整個身體緊緊貼服，背靠牆壁，別人絕難發現。
這座假山竟是空心的，裏面便是一間密室，韓旭將耳朵貼在假山上，恰好能夠聽見裏面的交談聲。
“父親，皇後有何指示？”
“她讓我們在韓洛靈前往大婚現場的途中，將其斬殺，以表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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