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蘇小小翻了榮王府的牆院
“老太太”竹媽媽進來，點燃了屋子裏的燭燈，朝蘇老太太開口道：
“是二房的，在吵着說二小姐沒良心”。
“她一慣這樣”老太太笑了一聲，想到蘇小小，臉色又不大好，“她說的也沒錯，這一大家子，總不能聽個小丫頭的話，你明兒一早去一趟，讓她來請安，總得立個規矩”。
“是”竹媽媽應聲。
老太太躺下，閉上了眸子，沒一會兒，又忽然睜開，“她住的哪個院子？”。
“還是從前的清院，那院子裏許久無人踏足，又是那人死的地方，誰也不願過去伺候”。
“嗯”老太太的聲音輕了幾分，半眯着眸子，“畢竟是個有官銜的，明面上的功夫還是要做的，挑幾個伶俐點的去吧！”。
“是”竹媽媽點頭，“這闔府上下誰不知老太太您才是做主的，都伶俐着呢！”。
竹媽媽瞥了眼帳幔里，蘇老太太呼吸均勻，已經睡了過去，她放輕了步子，吹滅屋內最後一支燭台。
清院。
許久未歸，門外已經生了許多蛛網，落滿了灰塵。
蘇小小一推開門，就是嗆人的煙味兒。
屋子裏那些精緻的擺件兒也都不知去向，蘇小小擼起袖子，就開始動手大掃除起來，等到天快亮時，屋內里裡外外才算一塵不染。
她拍拍手，耷拉着腦袋，一臉睏倦，“累死本小姐了”。
“大小姐”。
門外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蘇小小挑了挑眉，“竹媽媽？”。
“大小姐昨夜睡得可好？老太太記掛着大小姐，便叫老奴一早就來了”竹媽媽一改昨日的不屑冷淡，臉上帶着幾分慈祥的笑意，還領進來一排侍女。
“托住竹媽媽的福，我昨夜光顧着打掃屋子了，一夜沒睡”。
蘇小小一邊打着哈欠，一邊端了把椅子出來坐着，瞥着她身後的侍女。
竹媽媽臉上閃過一抹尷尬，“是老奴思慮不周，今兒老奴帶來了幾個丫頭，大小姐看看哪個合眼緣，就留下伺候，以後也不必試試親力親為了”。
“竹媽媽說的是”蘇小小點頭，隨手指了兩個丫頭，“就你們兩個留下吧！”。
“是”被蘇小小院中的兩個侍女立刻站出來，朝蘇小小恭敬的磕了個頭，“奴婢折輕、折花見過大小姐”。
竹媽媽笑了笑，“大小姐，就兩個是不是太少了？要不，再挑幾個？”。
“不必了”蘇小小起身，瞥了兩人一眼，“其他人太丑，就她們兩個”。
“是”竹媽媽點頭，揮手讓其他人下去，一轉頭，就瞧見蘇小小進了屋，她眸子微轉，揚聲喊道：
“大小姐，老太太也差不多起了，老太太請大小姐一同用膳”。
裏面沒應聲，竹媽媽又瞥了眼兩個侍女，讓她們記得提醒，這才離去。
蘇小小換了身衣裳，一出來，兩個侍女就立刻迎上來，“大小姐，奴婢替您挽發吧？”。
“不必了，我這樣挺好的”。
蘇小小忙抬手阻止兩人，她今日可是要躲謝臨曦的，若還換身女裝，挽個大家閨秀的髮髻，豈不是自找麻煩嗎？
“大小姐”折輕開口，“京都里的姑娘都是胭脂水粉，綾羅綢緞，金釵玉鐲的，您這般旁人會說閑話的”。
“旁人這麼閑？”蘇小小皺了皺眉，有點兒不耐，“罷了罷了，那你替我選個輕便的衣服”。
“好”折輕點頭，又是小半個時辰，蘇小小望着銅鏡里的人，眉頭就差扭成一團了，“這樣還怎麼翻牆啊？”。
“翻牆？”折輕疑惑的望着她。
“沒什麼”蘇小小收斂了神色，淡淡道：“你們先下去吧！沒我的吩咐，不許進屋子”。
“是”兩人剛點頭，蘇小小的身影就直接出了清院，等兩人追出去，就瞧見蘇小小朝出府的方向去了。
折花瞪了眼折輕，“都怪你，伺候她換什麼衣裳，白瞎耽誤功夫，這下好了，人都跑了”。
“別說了，得攔住人才是啊！”折輕忙喊道：“大小姐，咱們還得去給老太太請安呢！”。
蘇小小悠閑的走着，兩人在身後追着，她全當沒聽見，到了府門口，兩才終於追上，趴在石獅子旁一邊喘氣兒，一邊道：“大小姐，您這是要去哪兒啊？”。
蘇小小回身，目光在兩人身上掃了一眼，揚了揚唇，開口道：
“告訴祖母，早膳就不必請我了，還有你們兩個，乖乖等着我回來，我那屋子，千萬不要進去”。
交代完了，蘇小小就出了長寧侯府，周雲牽着馬，正等在府外，瞧見蘇小小，忙揚手。
“將軍，卑職在這兒”。
蘇小小挑了挑眉，拍了拍馬腦袋，隨口問道：“昨兒弟兄們可都接到旨意了？”。
“接到了，陛下封賞，我等可高興了一晚上，將軍，我如今也是個四品了！嘿嘿，我娘說，還有好幾個媒婆上門，要給我相親呢！”。
蘇小小瞥了眼周雲，七尺八的大個，臉上竟然飄起幾朵霞雲，她笑了聲，
“這可是好事兒，你回去好好挑姑娘，我回頭再來找你”。
說完，她抽走周雲手裏的韁繩，一聲“駕”，就掀起一塵黃土，疾馳而去了。
周雲愣在原地，不明所以的撓着腦袋，“所以將軍叫我來是幹什麼？”。
容王府外，馬兒靠着圍牆低頭吃着草，蘇小小系好了韁繩，拍了拍馬背，“好了！乖乖等着我哦！”。
她昂頭望了望眼前的圍牆，眯起眸子道：“三年不見，這牆院怎麼又高了不少？”
“不過，這可難不倒本將軍”她笑着拍了拍手掌，一躍而上。
蘇小小身手敏捷，一個牆院她是不放在眼裏的，只是……她忘了自己穿了身長裙。
一個不小心，就踩到自己的裙角，整個人，就朝下摔了下去。
骨頭都要散架了，她苦着臉，一抬頭，就對上程平驚訝的臉。
“程平，疼死我了，快攙我起來”。
蘇小小抬手，卻見程平忽然變了臉色，直接退了好幾步，她的心頓時碎成八百瓣了。
“程平！我是老虎嗎？”。
“蘇小姐稍等，屬下這就去喚侍女”。
話落，程平就不見了蹤影。
蘇小小被摔得好一陣動不了，只能繼續趴着，聽到腳步聲，才皺着眉道：
“程平你……”。
話還未出口，蘇小小就驚訝的望着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