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就算有，那都拿去釀酒了吧？

總之，有了坐騎，父子倆那是依舊跑到喀麥登城的城外，看看格拉諾根還有什麼資源值得搜刮回去。

只是比起父子倆騎着同一隻塞伯魯斯戰犬到處跑，安布斯特可是一臉苦澀地為某個理論上應該不會成為大事的事情感到心力盡悴。

“主教大人，皇帝陛下下令，全埃拉西亞帝國的鵝都是屬於皇室的資產，嚴禁非皇室成員吃鵝，否則砍掉一隻手。而且，只要發現鵝，那都得立刻上繳皇室。”

沒錯。

在缺糧的格拉諾根，已經連續十八天在一眾貴族當中進行外交工作的安布斯特完全不能理解如此來自於皇室的命令。

禁止吃鵝？

格拉諾根的民眾都快全部餓死，陛下那邊還嫌棄格拉諾根的民眾死得不夠快是嗎？

更何況，格拉諾根的西部是魔族的地盤，陛下那邊最應該做的事情就算給格拉諾根送糧食。

不過……唉！

陛下那邊哪裏有糧食？

就算有，那都拿去釀酒了吧？

正如安布斯特知道的一樣，由於埃拉西亞帝國實行封建領主式統治的原因，埃拉西亞帝國沒有一座專門儲備糧食的糧倉。

每一年留存下來的餘糧，這都是用來釀酒的。而且換成下面有自己領地的貴族，多餘的糧食可是用來養兵的。

沒有糧食，那就等同於沒有自己的統治權力。所以，安布斯特自己都覺得埃拉西亞帝國從上到下有太多的不合理。

只是……

存在即合理。

以前他還沒有成為一名小主教，僅僅只是一個小貴族三子的時候，他的父親就是如此跟他說的。

他們不能因為這個事情不合理而否認其存在。

特別是那些紅皮金瞳的魔族已經在歷史上留下足夠讓埃拉西亞帝國從上到下無比驚駭的記錄。

他們太會利用人心的弱點，一點點地擊破人類，並且將為數不少的人類變成自己的僕從。

所以，這也是為什麼苦行教會一直以來哪怕明白自己的所作所為極其容易引起民眾怒火，都必須把女巫審判的制度落實到埃拉西亞帝國的每一個角落的原因。

人類太過脆弱，無論是肉體還是心智，全都不是魔族的對手。更何況，人類本身就有一種被魔族稱之為貪念的東西，非常容易讓人類徹底墮落的重要弱點。

要想對抗魔族的拉攏與腐蝕，苦行教會就必須從民眾的一言一行開始，確保民眾都是心智真純，並清洗掉任何一個危險者。

即使殺錯一萬，也絕對不能有一個邪惡的墮落者存在於這個世界之上。

很顯然，苦行教會就是因為這樣的極端想法，導致了不知道多少的民眾背棄苦行教會，主動選擇了投靠克里根人的道路。

相比於動不動就用火刑架胡亂殺人的苦行教會，科學技術有所提升的克里根人可不會以什麼異端之名，殘酷虐殺不信奉主神伊迪爾特的民眾。

畢竟就這麼樣一把火燒死某個，甚至是一群民眾的行為始終都是一種浪費資源的行為。

直接把這些可憐的民眾送到生化反應室進行發電不是一件更加美好的事情嗎？

最起碼，這是非常有利於保護環境的事情。

不過安布斯特暫時不知道格拉諾根西部究竟發生什麼樣的大事，也暫時沒有那個能力去管。格拉諾根的北方貴族近些年雖然沒怎麼遭受過蠻族海盜的入侵，但是他們的境內已經出現了肉球怪物。

而且跟格拉諾根的同類一樣，它們的攻擊性依舊讓每一個北方貴族無比的頭疼。

尤其是他們的利刃不太好砍殺這些危險怪物的時候。

沒辦法。

埃里聯合王國的上等利刃類武器基本集中在首都及其周邊地區，邊境地區的鐵匠只要能打造出合格的鋤頭或者斧頭，那是足夠成為邊境地區的貴族嚴加監視與控制起來的重點保護對象。

所以，安布斯特自己已經是不會去問為什麼邊境貴族的佩劍基本可以用腳踩直的事情。

唯獨就是以前出身於市井之中，後來投靠北方某個貴族，充當吞併格拉諾根的爪牙的阿門羅特·萊爾斯丹，這貨倒是沒少詢問為什麼格拉諾根的鐵匠打造不出削鐵如泥的寶劍。

對此，安布斯特只能說格拉諾根這地方連個鐵匠都少，甚至於曾經在很長一段時間進口鐵礦的地方真的不太適合充當監視魔族動向，抵禦魔族入侵的堡壘。

但是這沒有辦法。

地理環境如此，當年的埃拉西亞帝國只能因地制宜，隨便挑了個犯了些錯誤，卻老是想着有自己地盤的騎士來到格拉諾根進行開發與建設。

結果……

唉。

兩百多年過去，格拉諾根由於是第一道防備魔族入侵的屏障，無論是誰過來當領主那都是各種橫徵暴斂，大搞整軍備戰的政策。所以，格拉諾根的民眾只要能逃，基本都會找個機會上演大逃亡。

結果現在還在格拉諾根生活的民眾，基本上都是其他地方流放過來的罪犯後代，以及其他地方明令禁止且不準入境的危險分子。

這些東西一加起來……安布斯特自己都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尤其是現在的領主，阿門羅特·萊爾斯丹，他的父親是個喜歡吃鵝的沒落貴族，而他同樣也是個喜歡吃鵝的兒子。

因此，這位萊爾斯丹領主要麼陽奉陰違，偷偷摸摸地自己養鵝自己吃；要麼直接賄賂來自於皇都的巡查使，讓巡查使別跟皇帝陛下說什麼奇奇怪怪的話。

當然，暗殺……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但是外面也有一句名言，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刺殺巡查使哪怕再怎麼樣做得天衣無縫，該有的痕迹可不會因為單純的滅口而徹底消失。

替主謀幹活的刺客可不是一群傻瓜，消息靈通的他們總會有辦法保住自己的小命，免得因為某一樁生意而被滅口。

更何況，這年頭也不知道為什麼，安布斯特自己就好像聽聞格拉諾根的某些民眾為了生活，走上了刺客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