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受到限制的力量遠比濫用的力量更為可怕
“父親，這個城主是不是太隨便了？就隨便拿幾塊空地來搪塞我們，搞得我們現在還得自己動手造房子。”
“哦？賽麗亞妳還沒有發現嗎？這個入贅到斯圖阿莫里家裏的城主不像東邊的那些人類貴族，會時不時地大批量組建冒險者隊伍出去冒險。在他眼裏，所謂的冒險者只是一群讓他虧錢的浪蕩之徒。”
“因為冒險者不像我們現在看到的這些民眾，能夠老老實實地在自己的固定工作場所內，定時定候地為斯法爾城交稅。”
“所以我們古莫德里安一家最重要的工作，那就是把古莫德里安商會給儘快建立起來。出去冒險什麼的，只是我們的副業。而且，賽麗亞，我們家本身作為斯圖阿莫里家的遠方親戚家族，還得小心城主的夫人。她才是這個斯法爾城的主管，那個肯斯壯家入贅的貴族小孩算是不完全的傀儡。”
很顯然，奉艾可拉思請求的萊昂來到斯法爾城的一個月內，他是完完全全看懂斯法爾城作為一個邊陲海濱小城，完全依賴製糖與售糖來保證收支平衡的現狀。
不過他也理解，換成他是這裏的城主，他是絕不可能在城裏面的民眾擔驚受怕，吃喝都有問題的情況下進行對外探索的事情。
因此，謝夫城主與距離最近的歐弗王國城市，也就是謝夫·斯圖阿莫里的老家，黑沼城之間是有海上直通貿易航線。
再怎麼說，謝夫·斯圖阿莫里是肯斯壯家族的後代，他即使離開了家也不可能真真切切地做到與家庭斬斷聯繫。
相反，在實行嫡長繼承製且完完全全落實一夫一妻法律規定的歐弗王國，繼承家業的長子或者長女是不可能把自己弟妹們“賣”出去的。
這是貴族社會當中最為愚蠢的行為之一。
以謝夫·斯圖阿莫里為例，別看他改姓入贅就真的會在斯圖阿莫里家吃大虧。
不是的。
斯圖阿莫里家是工匠世家，如今還是專門為歐弗王國軍隊打造軍用品的名門。但是，斯圖阿莫里家僅僅只是在短短五十年時間崛起的暴發戶式家族。為此一個合適，且能夠有效提升自己身份的方式，與領主之類的貴族進行聯姻正是不錯的選擇。
而且很恰好，肯斯壯家是親王後裔。儘管如今的名聲是大不如前，加上自身經濟由於昔日第二次勇者襲擊事件所留下的後遺症，肯斯壯家族的領地，也就是如今的偉倫福特領無論是民眾數量還是建築數量都是遠遠不如其他領主的領地。
因此在如今肯斯壯家族的家主同意國王陛下以經濟贖買的形式，向中央開放了自己的領地的大前提下，肯斯壯家族自然是樂於把自己沒有繼承權的孩子們往外送。
當然，如今的歐弗王國雖然說還有領主的存在，但是比起以前，這樣的領主基本上都不再是自己有着一定數量武裝威脅中央政權的存在。畢竟經過多次的外來入侵，歐弗王國的貴族們基本都意識到領主們的私家軍隊最多只能負責領地內的治安問題，對外戰爭必須得中央政權的國防軍出動才行。
否則單打獨鬥，死路一條。
肯斯壯家流的血已經是很多歐弗的貴族所不願意承擔的代價。
尤其是謝夫·斯圖阿莫里的祖父連同四個弟弟，外加一個兒子與三個侄子於兩百年前戰死，三百多民眾不幸蒙難的結果足夠讓歐弗王國國內每一個還想着分封制的貴族不敢出聲。
所以，萊昂其實也猜得到，謝夫·斯圖阿莫里估計會在一個合適的時候迎來聽命於陛下的歐弗王國邊防軍駐紮。屆時，謝夫·斯圖阿莫里只要像現在的肯斯壯家一樣，好好經營自己的地盤，王室以及國會必定不會為難，甚至予以厚待。
不過為了可以更好地在斯法爾城開展自己的事業，萊昂那是看着自己的資金，心裏面則是想到另外一個來錢的主意。
外面的人類絕對是最好的寶藏，無論是怎麼樣的人類，那都是一個又一個移動的金礦。
只是在此之前，他也許得出去一趟，確認一下附近的人類部落究竟在哪裏。
畢竟他從這裏的市場打聽到外面的人類居然還處於持劍騎馬的時代后，他是非常懷疑外面的人類是不是覺得幾百年前的成功，就能感覺自己可以吊打現在的克里根人？
說句實話，只要不是蠢貨當家，誰都會總結自己之前為什麼失敗的原因。更不要說現在的歐弗王國已經開始了工業化，不再使用傳統而落後的生物奴僕來進行一切的生產工作。
例如生化反應室，這個東西的基礎就是台伯晶石產生能源的技術。只不過也不知道是哪個天才的主意，讓一座生化反應室附帶五個安全密封艙，專門用於囚禁可以提升電能輸出的生物。
是的，其實連克里根人也可以送進去發電。不過這得經過歐弗王國的法典裁決過的戴罪之人才會被送進去，為歐弗王國好好反省自己的罪過，並且以自己的靈魂為代價來償還一切的過失。
不過現在的歐弗王國想找個罪犯還真不容易，再怎麼說歐弗王國是個有法典的國家，社會秩序那是比外面的智慧種族好得多。
為什麼會這樣？
不是說魔族的世界都是混沌至極的樂園嗎？
怎麼可能？
歐弗王國是個從上到下都是由擁有法術力量的子民建立的國家，要想讓國家永存而不是被內鬥的烽火毀滅，一千年前撰寫的法典就是最好的保證！
越是擁有強大力量，就越是不會濫用這股力量。
作為法典，乃至歐弗王國國會裏頭必定看到的一句名言，這就是為什麼歐弗王國多次被外面的異族入侵，但卻還能保持一個國家的存在與民眾不會產生破裂的根本原因。
受到限制的力量遠比濫用的力量更為可怕。
因此，這就是克里根人的自身秩序體現與絕對信條。只是很遺憾，某些不知道什麼時候信奉克里根人的弱智那是沒少以克里根人的名字製造各種破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