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熟識周泰
“火、好大的火。”樹林中有人眺望，見火勢很猛，急吼吼催促：“頭目、我們上吧，殺過去，燒糧食搶金子。”
“上！”簡短的字音環繞，為首頭目拔出大刀，對着眾人說著。邁開腳步，急匆匆撲殺：“閃開、閃開，不想死的都給我滾。小的們，殺啊——”
甘小興看着從樹林中撲來的黑衣人勃然大怒，不用吳明吩咐，就先一步衝殺過去：“爾等賊子好膽，居然敢在伏虎村放肆，難道不知這裏是我錦帆庇護之地嗎？。”
“眾兄弟把他們給我拿下。”聲音滾滾而至。
左右錦帆賊大喝：“是！”
“周泰、周泰在什麼地方？他不是把錦帆引過去了嗎？。”即將衝殺到村長府的黑衣人們，看着跳出來的錦帆賊氣的直跳腳。自己這一方不過就十來個人，迎戰百名敵人以及兩百多人，豈不是自尋死路。
“砰！”一道聲音響起，兩把刀撞到了一起。黑衣人頭目感覺手臂有些發麻，幾乎瞬間就做出一個決定，扯着嗓子大喊：“撤、撤——，不要和他們戀戰。”
“我伏虎村豈是你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自家之地？。”甘小興說完不僅沒有追擊，反而大喊：“弓箭手何在？將其就地格殺，生死無論。”
“咻咻咻……”一名名手持弓箭的錦帆賊，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村長府左右兩旁的茅草屋上，對着下方展開射殺。幾乎短短瞬間，黑衣賊人就紛紛倒在血泊中。
吳明雙手顫抖，看着一名名倒在前面的黑衣人，心劇烈跳動着。作為一個受到過良好教育的大好青年，眼前這一幕可以說徹底顛覆固有的三觀概念。所謂生命，在亂世連野草都不如。
“害我者周泰。”一黑衣人中箭仰天大吼。
躲在人群中的周泰嚇得大驚失色，慌忙撿起地上的大刀，往前面狂奔。該死的水賊，死到臨頭，都想拉自己墊背。逃、必須逃，要不然等會被抓到，生死是小，被官府緝拿才是最大的禍事。
“快、抓住他。”周泰的舉動引起甘小興的注意，兩隊錦帆賊直接撲過去。
吳明睜大眼睛，看着提着刀撒腿狂奔的壯漢，呼吸逐漸急促。他就是周泰？歷史上的東吳虎將，全能保鏢。此刻伏虎村的房屋被燒毀還重要嗎？只要抓住他，降服他，就能獲得極大的助力。
“閃開、閃開，俺是良民。俺不想和你們打，也不願和你們打。”周泰提着大刀，往村外方向狂奔。好不容易找到脫身的機會，怎麼會白白放棄。完了完了、剛剛他們喊了我的名字，該不會以後只能落草為寇吧。
天殺的鄭寶，這筆賬俺遲早會討回來的。
“周泰、周幼平，你給我站住。”吳明看了下好友欄，上面正好有熟識周泰字樣，於是扯着嗓子大喊。管他有什麼反應，先叫住再說。
周泰愣了下，感覺這聲音有點熟悉：“你認識我？……”
“吳、吳公子。”周泰看清楚吳凡的容貌后，楞在原地。
兩隊錦帆水賊追來，見周泰和吳明的神態心裏有些疑惑。難道他們真的是熟人？剛剛只是誤會。可眼前這人看服飾，應該是和他們屬於一夥勢力。這……，是不是太荒誕。
“砰！”大刀落地，周泰慌忙用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吳公子，是我啊。當年大飢荒，是您帶來大量糧食，小人才能活命。當年小人就下決心，以後如果有機會一定報答您的恩情。”
“想不到老天有眼，居然讓我在這裏看到了您。”周泰大聲說著，雙目中閃爍着淚光。
甘小興大怒：“你既然認識公子，為什麼帶着人過來劫掠。”
“這是公子的村子？。”周泰有點懵。
二狗控訴：“不是公子的村子，難道是你們的？。天殺的惡賊，賠我房屋。”
“啪——”一個耳光出現，周泰雙腿一軟跪在地上：“我真的不知道這是公子的村子，如果知道就算要了俺的命，也絕不來這裏放肆。”
“說的好聽，我的房子沒了。”二狗嚎嚎大哭。
眾人全部圍攏過來，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刮：“請村長為我們做主，把這賊人送官嚴辦。”
“我……”周泰嚇得直打哆嗦，想要辯解，但看着既定事實只能默然不語。哎、罷了，看來俺這輩子，只能落草為寇。巢湖是鄭寶心心念念的地方，只有長江上才是一片凈土。
吳明在一隊錦帆賊的簇擁下走來，雖然不知道熟識關係能做到哪一步，但心裏卻知道現在是出手的好時候：“你願意加入伏虎村嗎？我以村長的名義，可以承諾剛剛做的既往不咎。”
“不可啊村長。”有人急了。
大牛、二狗、戈大爺盡數看過來，就連甘小興也有些動容：“他是賊人，你要想清楚。”
“天下間如果賊人太多，那就是世道的問題。”吳明說著，話鋒一轉：“周泰、你我相識一場，我願給你一個機會。能不能來伏虎村，助我一臂之力。”
“若世道公允，人人都可以勞有所得，我想你不會成為賊人。至於犯下的錯，被焚毀的房屋，我可以替你補償。凡失去茅草屋的人，都可以得到一棟木屋。若諸位不信，倉庫中還有萬金……”吳明緩緩說著。
二狗、大牛以及戈大爺等人一愣，獃獃的看過來：“村長的意思是？。”
“破而後立，在這廢墟中重振伏虎村。”吳明的話擲地有聲，眾人呆立在原地，努力消化這些話中的意思。
一道聲音在耳邊環繞：“你可願入我伏虎村。”
“周泰拜見主公，願肝腦塗地死而後已。”想不到我周泰居然如此值錢，遇見主公，這一輩子算是值了。
百名錦帆賊心裏有些感動，身為賊，才知賊的不易之處。伏虎村長的氣度，讓人由衷欽佩。這年頭誰不忙着享受，又幾個人真的在乎百姓疾苦？。也許跟着他，是人生中最正確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