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山越震動
豫章郡府。
山越旗幟迎風招展,無數異族士兵佔據各個角落。想到豐厚的戰利品,臉上洋溢着笑容。可惡的漢人,搶了我們先祖最肥美的土地,把我們趕到荒蕪的山上,而他們卻過着富裕的生活。
王!說的很對,只有團結起來,才能奪回失地,建立一個讓漢人都懼怕的國度。
豫章郡不是終點,僅僅只是一個開始。
“喝!今天我們一起痛痛快快的喝。”太守府中推杯換盞,無數頭領喝的酩酊大醉。現在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次,唯一知道的就是漢人真的很會享受。
“王、什麼時候,我們攻打會稽、丹陽和吳郡。”有人藉著醉意,對着坐在主位上的男子說著。臉上洋溢着迷醉的神色,第一次擁有極其瘋狂的念頭。只要能齊心協力,就能所向披靡。
“砰——”坐在位上的男子把手中的酒樽狠狠放在案几上,酒水晃蕩了幾下。四周歡快的氛圍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戒備和凝重。
“說多少遍了?從現在開始你們要叫我豪帥!,豪氣的豪,統帥的帥。身為聯軍盟主,我並非王,亦不是王。大家一起攻城略地,一起搶錢、搶糧食、搶女人。”張多大聲說著。
眾人戒備的情緒消失,紛紛舉起酒樽:“大帥英明。”
“英明——”
“英明——”
氣氛熱絡。
張多為豫章張氏子弟,后被立為家主。又因為其母為山越大部落族長獨女,以此為契機廣收人心,經過無數次奔走,成為聯軍統帥。
十萬山越兵馬盡歸於麾下。
“吃好、喝好、玩好,財帛、女人、糧食應有盡有。現在漢人的朝廷以經自顧不暇,我等發財的時候到了。”張多鼓吹。
不少山越族長、頭人呼吸急促了起來:“豪帥、您就說什麼時候出兵?打什麼地方?”用手拍了拍胸:“讓俺往東,絕不往西。”
“等水軍建出來,我們就去打丹陽郡。”張多不假思索的說著。
有人皺眉:“十萬大軍雲聚,要什麼水軍?俺們又不是丹陽徐氏,他們麾下的兵一個個病殃殃的。要我說當初就不應該把丹陽郡給他們,結果被打的灰頭土臉。”
“什麼形勢大變,巢湖有可能出兵,這都是廢話。”越說越離譜,有開地圖炮的嫌疑。張多聽着,臉上有些不自然。
他是在否決自己的策略嗎?。
“報——”
“許氏家主許乾求見。”
一名山越士兵急沖沖跑來,對着張多稟報。同樣是世家豪族,一個灰頭土臉,一個手握十萬異族雄兵。兩者間的反差,讓人震驚。
“他來做什麼?”張多有些疑惑,不是讓他駐守彭澤訓練水軍,怎麼還有時間來這裏?難道出現了,什麼變故不成。
徐乾走進來,雖然儘力表現出豪邁,但卻還是難掩雙目中的狼狽:“豪帥、大事不好,丹陽太守水陸並進,以攻下彭澤。”
“我軍興建的水軍,以盡數覆滅。”
話音落下,頓時掀起驚濤駭浪。不少人捶足頓胸,大聲呵斥:“好你個許乾,是不是漢人的細作。一艘船需要多少錢?如此多的船,你賠的起嗎?。”
“賠錢!必須賠錢。”
“我要說他就是來消耗聯軍實力的,什麼彭澤失守,都是他演的戲。”
“呸!漢人有句話說的好,他不是我們山越人,不可能和我們一條心。兄弟們、把他拖出去斬了。這漢狗,留不得。”
“請豪帥下令,斬了漢狗。”
“請豪帥——”
一時間群情激奮,張多的臉上有點不好看。他許乾是漢狗,那麼我又是什麼?。等有人反應過來,豪帥的位置會不會被掀翻。
“漢人有多少人?,我們山越又有多少。想要立國,就不能小家子氣。必須善待漢人,才能讓他們為我們賣命。”張多沉着臉說著,強行把那些言論壓了下去。
“你是怎麼丟的彭澤?。”張多抬高聲音,不能在讓他們肆無忌憚的說下去。於是岔開話題,給許乾說話的機會。
許乾在心裏暗暗鬆了口氣,張多能坐上山越聯軍豪帥的位置,自己也出力不少。要不然也不會在第一時間,投奔他。
本以為手握丹陽郡的時候,可以和他一爭高下,現在看來註定是一種奢望。能保住命,就不錯了,至於其它的只能徐徐圖之。
“丹陽太守的兵馬來的太快,在下認為這些兵應該來至於濡須口和陵陽。”許乾恭恭敬敬的說著,這一路上,其實也想了很多。
有人大喊:“他說謊!丹陽郡是什麼狀況?別人不知,難道我們還不知道嗎?。被劫掠一次,洗劫一次,他們那裏來的這麼多錢可以調動軍隊攻打彭澤。”
“還有巢湖。”
“水賊肆掠一片荒蕪,又經過大戰,更不可能擁有大量錢財。除了他放丹陽太守的兵馬入彭澤外,不可能失守。”
面對山越各部組長、頭人的質疑,許乾有些煩悶,以前送他們的金銀財寶都喂狗了嗎?:“你們可以懷疑,但卻不得不承認這個現實。”
“我——,許氏不可能投靠丹陽太守。在席捲丹陽郡的那一刻,就和諸位是一條繩索上的人,根本就毫無反叛的理由。”許乾辯解。
一個致命的問題擺在眼前,如果不能解釋清楚,那麼等待自己的就是死亡。也幸虧棋高一招,在逃跑的時候緊急派人聯繫位於丹陽郡府建業城內的密探。
收集到不少的消息。
“報——”
“許氏之人有要事求見。”
來了!消息終於來了。許乾暗暗鬆了口氣,看來這條命以及整個許氏上上下下的命都保住了。與此同時心裏也有些好奇,丹陽太守究竟是從什麼地方,變出錢來的。
大軍出征可不是一個小數目,以現在的世道,就算揚州刺史府,恐怕都沒有餘糧。
“讓他們進來。”
“諾。”
山越士兵回復。
張多深深的看了眼許乾,目光有些複雜。弄不弄死他,一直是很糾結的問題,畢竟利弊都很大。如今看來,他似乎還想稍微掙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