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和為貴

第二艦隊的建立讓台員有兩個艦隊了，第一艦隊常駐北竿島，他們的主要任務是為商船隊護航，第二艦隊基地是基隆，他們的主要任務是護衛台員島，因此第二艦隊建立后就開始了對台員島的巡航，並且要充實周圍海域的航海資料。

基隆船廠還在不斷的建造軍艦，同時也做原有帆船改裝蒸汽機，原來的快船大多也做了改造，現在台員各處的巡邏船都是機器快船了。在此基礎上也在研製小型的機器動力快艇，當然都是軍用的。因為劉瓔已經規定了：僅限於武裝艦船可以安裝機器動力，這個規定還在堅持執行，所以到現在還沒有機器動力的商船。

這一日，劉誠來見劉瓔，他說：“在北竿島上我們的馬祖縣衙門已經建好，官吏也配齊了，可稅收當如何辦理呢？現在南竿島的十幾家工廠作坊出產都很多，因此成了福州官府的一塊肥肉，他們的差官每個月都來收稅，如果我們的縣衙門再收稅不是重了嗎？再者說，那些工廠都是按股份的，不全是咱劉家的股份，納雙份的稅，這工廠還能開下去嗎？大侄子，你給個主意，看看該怎麼辦？”

此前劉瓔為了不招惹是非，在官府面前絕對是良民，都是按章納稅的，從不拖欠，上繳的稅額只有多的沒有少的。可現在就有問題了，自己有了縣衙門就不能不收稅，否則衙門怎麼過日子呀？

劉瓔說：“二叔，這是我的疏忽，這麼簡單的事竟然沒想到。現在想這件事我覺得有個根本要堅守，否則容易出事，我們不能因小失大。這個根本就是與官府的關係要和睦，只要官府沒有刁難我們，就不能撕破臉，不能把關係搞僵。”

劉誠：“你的意思我懂，朝廷是棵大樹，咱們還得靠着。可是還讓福州府繼續收稅我們的縣衙門怎麼辦？還得想個長遠之策才好。”

劉瓔也在想，過一會他說道：“二叔，我說個辦法您看行不行？直到現在咱們的北竿島還是封閉的，不讓官府的人來，當然北竿島上的產業也不多，還都是咱自家的。這幾個小工廠也沒納過稅，從現在開始就讓他們交稅，還有不多的農田、漁民，都要按章納稅。預計這些稅收不多，可是我們的商船隊是以北竿島為基地的，可以考慮收市舶稅。這一來就差不多了，如果還有欠缺就從總理衙門給他們撥款補貼。同時我們放開一部分土地，需要擴建新建的紡織產業都轉移到北竿島上來，南竿島那邊就維持現狀，不要在擴大了。咱們的紡織產業擴展是很快的，要不了兩年，稅收就豐足了。”

劉誠說：“你的意思是南北竿島分別治理，咱們的馬祖縣只管一半。”

劉瓔：“對，分別治理，對官府還是和為貴。但是，除了稅收之外，南竿島也是馬祖縣的治下，不能讓福州的官差登島，收稅的差役例外。銀錢上吃點虧沒什麼，和睦的關係要維持。當然我們的維持和睦也不是一味地忍讓，自己的利益還要堅持，北竿島絕對不能開放。”

哈哈，這就是一縣兩治了，別人想不到可劉瓔是知道的，現代里就有這樣的例子。

劉誠又說：“南竿島上眼見得日益繁榮，人口越來越多，對一個繁華之地官府不會視而不見，如果讓官府盯上早晚要出事的，咱們也要有所準備才好。”

劉誠說的是常理，對繁華之地官府怎麼能不重視呢？

劉瓔說道：“二叔所慮極是，那我們就不讓它過分繁華好了。咱們的台員缺少的就是人口，所以馬祖島上人口戶數要有個限制，多了的時候就動員移民。我們對移民是很優厚的，他們原有的土地房屋可以收購，在台員那邊我們有優惠的土地分配，還配給農具，幫助建住宅。這樣一來，我們只要控制住馬祖的人口，它就不會過分繁榮。一個普通的海外小島官府是不會在意的。”

劉誠：“好，這辦法不錯。金門島也正在建縣治，那裏也可以做移民的來源之地。”

劉瓔：“金門不存在兩治，從現在起就拒絕官府的差役，不讓他們登島。二叔，澎湖那邊怎麼樣？”

劉誠：“我們在澎湖已經有了三個坐探，他們也都有自己的線人，所以每隔十天半個月的就有那邊的消息過來。台中到淡水有通信纜，這些消息都能及時傳到總理衙門。現在的澎湖一切依舊，沒有什麼變化。”

劉瓔：“這就好。不過我有個想法，我們能不能把澎湖縣衙門裏邊的吏員衙役等都變成我們的人呢？比如當衙門裏出缺的時候應聘進去，也可以用疏通關係交朋友的辦法拉攏衙門裏的吏員。如果能夠做到，那澎湖縣不就在掌握之中了嗎？”

這是滲透的辦法，在使用間諜方面古人並不笨，辦法也是很多。

我們以前說過的：鐵打的衙門流水的官。知縣是朝廷命官，由朝廷任命，有任期有年限，到了時間就換人，所以知縣老爺就是流水的官。可縣衙門裏還有很多的吏員和差役，這些人都是當差吃飯的，大多是本地人。官員經常換，可這些辦事的公務員是相對穩定的。他們就是“鐵打的衙門”這一部分。

劉誠點頭稱是。他也知道：如果台員方面能夠掌握澎湖縣衙門裏的部分吏員，那比掌握官員還要穩定。

劉瓔又補充說道：“我們所說的‘掌握’澎湖衙門，並沒有發號施令的意思，至多在他們的官員枉法施暴政的情況下可以設法阻止，更多的還是為了能及時獲得消息，這就足夠了。”

……

到了洪武四年九月，已經是深秋季節，天氣轉涼。

進過反覆試驗修改，轉輪步槍初步定型，第一批數量不多，僅僅造了十支，每支槍配子彈300發。這批槍還是帶有試驗性的，需要進一步測試檢驗和改進。這十支槍工廠留下一支，劉瓔留下兩支，其餘的都交給劉詮分配到陸海軍各單位測試使用。

劉瓔留下的兩支槍不是給自己的，一支給了老爺子，這是事先就答應的，另一支派人送到南田。他的父母還在南田，這是給他們保平安的。

在北竿島上居住的劉基收到了劉瓔派人送來的轉輪步槍。他是個文人，不善於行伍之事，但是古代的文人同樣喜歡打拳腳和舞刀弄槍的，現代里的文化人不也是常議論航母導彈的，也有不少人練拳腳武功嗎？這道理是相同的。劉基對於先進的武器同樣有興趣。

這支槍是裝在一個木製的箱子裏的，劉基打開木箱就聞到一股油味兒，那是防止槍械生鏽塗的油，槍支用布條纏繞包裹着。劉基去掉包裹的布，用抹布把油脂擦乾淨，然後才能拿起來端詳。

槍的分量很重，但是拿在手裏處處感覺光滑精巧，那槍管看着就是製作精良的，相比之下老式火銃的槍管就太粗糙了。現在的劉基知道這是用機器加工的，他去工廠看過，知道那裏有很多轟轟作響的機器，他們叫做“機床”。

箱子裏還有一本薄薄的書，只有幾頁，封面上四個字：“操作說明”，這就是槍支的使用說明書了。

劉基打開看，有圖有文字，非常簡潔，一看就能知道如何使用這支槍。

劉家出產的東西，複雜一些的都會有說明書，這當然是劉瓔的主意，比如賣給朝廷的三眼銃就有說明書。

把玩欣賞一陣，劉基興趣更濃，他招呼常隨范七勇，帶上槍找地方要試一試。

他的常隨跟班范七勇是我們的熟人。想當年劉瓔被人劫持的時候，劉基派出一隊人來尋找走失的劉瓔，這些人後來就成了劉家武裝力量的基礎骨幹，都在劉家的陸軍海軍里做軍官。可是這些年裏也有陸續離開的，范七勇就是離開南田回到了劉基的身邊。到劉基辭官后，他再次跟隨着老爺子，一直到現在。

北竿島上空曠的地方很多，找個僻靜處很容易。

也沒有靶子，隨便找個目標試驗着射擊。其實劉基就是試驗着玩一玩，過過癮，並不是很認真的打靶。

他們按照操作的說明，裝彈射擊。擺弄着這個新玩意劉基心情大好。

順帶着范七勇也過了槍癮，他愛不釋手。他知道這是老太爺心愛的物件，不會給他保管的，但是作為貼身的保鏢，以後使用的機會總會有的。

——ｅｎ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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