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突圍

劉家五艘船的商船隊在金門島附近遭遇埋伏，對方在前面攔截的有12艘船，大部分是一千料以上的大型船隻。敵船太多，展七雄下令轉變航向躲避。

可是在他們的身後（北面）也發現了敵情，現在能看到有五艘船，因為他們是從島嶼後面出來的，可能還會有更多是船。很顯然，敵人是有備而來，要前後包圍，真是來者不善呀！

很顯然，南邊的敵人強，北邊的弱，向北撤退突圍是正確的選擇。

帆船的行動靠風帆。現在是北風，向正北航行肯定是不行，只能有個偏角，一會左一會右走之子型。展七雄指揮着船隊向東北方向航行。

現在船隊處於兩面敵人的中間位置，南邊的遠一點有十多里，北邊近一些也有六七里，大炮是夠不到的，所以都還沒開炮。

可話也不能這麼說，蒼龍號就開炮了！轟轟的連着打了兩炮，炮聲挺響，看大海裏邊沒有炮彈落水的水花，因為沒炮彈，就是放空炮。

這是展七雄的命令，開炮示威！也是警告。但是這個警告顯然無效，敵人還在前進。

也不能說開炮無效。如果對方聽見炮聲就退了，或者停船，表示沒有敵意，那就不是敵人，反之，繼續靠近就必然是敵人。所以這空炮還是有用的。

這時候已經看清楚了，北邊敵軍不是五艘船，是八艘。它們從島嶼的北側轉過來，陸續出現，所以最初看到的是五艘，現在看到了八艘，那麼後面會不會還有呢？不知道，但願不會再有。

北邊敵船距離近，並且順風，所以來的快。劉家船隊向東北方向走，可是雙方距離還在迅速接近，但是大炮的射程還不夠。此時的大炮名義上可以打三里甚至更遠，實際作戰一般都是兩三里之內才開炮，並且有效的炮擊大多數在一里（500米）之內。

南邊敵船是頂風，動作慢，依然是十幾里的距離，還很遠。

蒼龍號打頭，橙龍號殿後，中間是三艘商船。正所謂忙中出錯，也是地理環境不熟悉，一艘商船突然擱淺。

前面的蒼龍號過去了，它體型小（500料），跟在後面的商船體型大（1000料），就觸碰到海底的暗礁，船馬上就傾斜了，接着就發現船底漏水了。

海上的島嶼和暗礁就是海底的山，但是它們也不一樣，島嶼上有土壤，可是暗礁都是石頭的，不會有土壤，所以觸礁后船底容易破損。

怎麼會在這裏碰上暗礁呢？

就像地面的山脈一樣，海底的山脈也有走向。大小金門島是東西向排列的，它們現在的位置在大金門島的東邊，按照山脈走向這個方向就會有其他的山頭，沒露出水面的就是暗礁。總之他們地形不熟悉，又沒有細心勘察。

此時船隊處於危險之中，沒時間挽救擱淺的商船。展七雄當機立斷，他下令棄船，放棄擱淺的船，另外兩艘商船停下來救人，把人都救出來。

北面的八艘敵船是順風而來，速度快，蒼龍號和橙龍號兩艘戰艦調整位置，移動到前邊保護商船。

大船上都有救生艇，五艘船就有五個小船，這些小船圍住擱淺商船，把船員轉移到另外兩艘商船上。好在劉家商船上人都不多，一般是五六十人，所以救援的速度很快，這些小船往返一兩次就把所有的船員都接出來了。

很不幸，觸礁過程中犧牲了一個水手，是艙里進水太快，他沒逃出來，淹死了。

船上的貨物等物資只能放棄了。商船上也有兩門炮，火炮和彈藥同樣放棄了，但是兩門神機炮重量輕，還是帶出來了。

這邊救人的時候那邊已經開炮了，他們在炮火中有條不紊地完成了救援。

首先開炮的是劉家的戰艦，這次不用客氣，只要射程夠，立即開炮。兩艘戰艦對敵方八艘船，數量太懸殊，好在南面的敵船還在十里之外，如果不是因為逆風速度慢，情況會更加險惡。假如不是逆風，敵人的船都能參戰，在數量上就是四倍了。也不對，是五倍，現在劉家已經損失了一艘船，還有四艘，敵船是20艘。再考慮商船戰鬥力很差，就不止是五倍了。

北邊的敵船順風，速度快，雙方距離很快進入了三里以內，劉家大炮的射程夠了，於是就開炮。當然距離越遠，準頭就越差，眼見炮彈都打到海水裏了，激起高高的浪花。

敵人沒有還擊，一個原因是船艙裏面的大炮沒有射擊角度，除非把船橫過來。第二是射程不夠，普通船隻上的炮都是一里左右的射程。這類老式火炮劉家很多，劉家自己不用，前不久還出售給官府幾門。還有第三個原因，敵人熱衷於短兵相接，跳幫作戰，所以他們會向前猛衝，力爭靠幫，仗着人多跳過來拚命，此時的海戰大多這這種打法。

所以他們的船上人數多，一百多人很正常，也可能有兩三百人。劉家是極力避免跳幫的，一艘船上只有五六十人。

蒼龍號的主炮口徑150毫米（4。5寸），有效射程三里半，有準星照門可以瞄準，有一定的準確度，不會像老式火炮那樣幾十發炮彈都打飛了。

距離越來越近，炮就越打越准，很快衝在前面的敵船就中了炮彈，中彈的部位是風帆和船頭，特別是鏈彈，它能把風帆攪爛。現在距離還在兩里以上，命中率低，此時使用的都是實心炮彈。150毫米直徑的炮彈就相當於小號的足球，打在船上就能砸個大窟窿，船隻就不能正常航行了。因此，前面的一艘敵船立刻失控了，就地打轉，船橫過來了。

劉家的水兵們都歡呼起來：“打中了！打中了！”

神機炮尚未參戰，眼看就要進入兩里以內的距離，神機炮就可以參戰了，神機炮打得更准，基本上彈無虛發。

打橫的船妨礙了後面的敵船，有的船就不得不減速轉向繞開，避免碰撞。敵船隊的隊形陷入了暫時的混亂。

不管是失控旋轉還是躲避轉向，幾艘敵船露出了側面。對於劉家軍艦來說，目標增大了，這是有利的變化，目標大就更容易命中。於是所有的炮都抓住戰機，盡量快速射擊，包括神機炮都開炮了。這個距離上神機炮有點勉強，還不是最好的射擊距離。

這一波炮彈狂風暴雨一般向敵船隊飛去，並且有部分開花彈和燃燒彈。命中的炮彈增多，硝煙滾滾，一時間不斷有敵船中彈。在煙霧中可以看到打頭的三艘敵船上的爆炸和火光。

王文亮大聲吼道：“提督大人您看，那船要沉！”

戰場上噪音大，說話都要喊，否則聽不見。

王文亮是蒼龍號管代，就是艦長。展七雄是艦隊提督，就是艦隊司令。現在展七雄已經不再兼任蒼龍號管代了，所以提拔了新管代。

展七雄舉着望遠鏡在看，他回答說：“我看到了，重傷的可不止一艘。命令各艦努力，加快射擊速度，增加開花彈和燃燒彈，用最猛的火力炮擊海盜船！”

鄭家今天的行動就是海盜行為，所以展七雄稱他們為海盜恰如其分。

“是！”

王文亮和旁邊站着的傳令兵齊聲答應着。

蒼龍號上更換髮令旗幟，通信兵也揮動着旗子聯絡其他艦船。

此時對擱淺船隻的救援已經完成，人員都接出來了。商船上也有炮，當然商船上的炮口徑小，射程勉強夠得上，開炮也是助威，增加聲勢，所以他們也加入了炮擊的行列。

正是“趁你病要你命”，趁着敵軍露出薄弱環節，用最猛的炮火攻擊。

這麼猛烈的炮火是海盜們萬萬沒有想到的，對方的炮打得又遠又准，幾艘船紛紛中彈，有兩艘船起火燃燒起來，船帆都燒毀了，船隻也失控了，頓時亂作一團。他們就算能開炮也沒有準頭，更不要說眼下的距離他們的大炮射程不夠。

帆船的行動全部靠風帆，風帆毀掉了就動憚不得，有兩艘船已經失控。後面幾艘船沒有中彈，還能保持完好的狀態，最後面的一艘船是他們的指揮船。

這群海盜並不是軍隊，沒那麼頑強，也沒有嚴格的軍紀，大難臨頭只能個人顧個人了，也不用等命令了，還能行動的船趕緊掉頭逃跑。

有一艘船已經傾斜，正在下沉，船上的人紛紛跳水逃命，也顧不得海水寒冷了。這是冬季，落水的人如果沒有救援那就是九死一生，想游到附近島嶼上岸的可能性太小了。

初戰得勝，士氣大振。但是敵眾我寡的局面並沒有改變，更重要的是那兩艘商船薄弱，雖說商船上也有炮，但是戰鬥力很差，也沒有防護裝甲，為了避免損失，現在乘勝突圍是上策。

但是原來的航向不敢走了，不是剛剛擱淺嗎？只能轉換方向，那就是向西北方向，直衝敵陣，強行突圍。

展七雄不失時機下達命令，船隊列着縱隊，轉換方向前進。向北是頂風，只能一左一右地行駛。兩艘戰艦打頭，保護着兩艘商船向北邊的敵船衝去。

——ｅｎ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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