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沒了頭緒
為了獲得劉瓔的消息抓來了賭場的師爺曾易晨，由此獲得了一些基本信息，可以確認劉瓔是被張六一綁票了。但是綁架已經過去兩天了，張六一併沒有回來，消息全無。剛有點頭緒就又中斷了。
在劉謹的艙室里，劉家兄弟心中焦急，可是找不到目標，下一步怎麼辦？就成了問題。
劉詮說道：“大哥，這個曾師爺怎麼處理？殺了他還是繼續關着？”
劉謹思索了一會說道：“三弟，我們抓曾師爺是為了追問劉瓔的消息，雖說他也是綁匪的幫凶，但沒有直接去綁架。從另一面說，巨浦賭場還不等於是土匪窩。張六一幹了綁票的行當，我們可以當他是土匪，可是賭場裏的其他人卻不能都當做土匪看待，我們怎能隨便殺人呢？
“可是曾老頭暫時還不能放，還要關幾天，看看情況再說，也許還有用呢？當然我們也不能老是關着他，時間長了曾家的人就可能報官，事情鬧大了也給我們添麻煩。還是等幾天再說吧。”
劉詮問道：“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劉謹：“是啊，我們三條船十幾個人滯留於碼頭，既不卸貨也不裝貨，更沒有生意，的確有點顯眼。我看先回去一條大船給家裏送個信。咱們這條船也離碼頭遠點，再等等看看吧，興許能有張六一的消息呢？”
劉詮：“也不知道包家寨有沒有消息，綁匪會不會去索要贖金呢？”
劉謹：“我囑咐你二哥了，有什麼消息他會派人送信的，包家寨到此地也不遠，半天時間就能到。”
就這樣，劉家撤回大部分的人手和一條船，由管家劉義帶着回去，劉家兄弟帶六個家丁留下來，他們有一大一小兩條船。
。。。。。。
現在劉家人全力以赴地尋找劉瓔，其實劉瓔小雨主僕二人並沒有走遠，囚禁他們的商船還在龍澤湖裏轉悠。因為他們並沒有把這兩個孩子當成什麼大事，在他們的眼裏這兩個小孩就是偶然撿到的貨物，仍在船艙里就行了。他們來到龍澤湖是做買賣的，因此，除了包家寨之外其他的地方還是要去的，斷沒有因為兩個小孩就不做買賣了。
劉瓔被囚禁沒有了行動自由可也沒有遭到太過分的虐待，打罵是難免的，但是沒有故意折磨他們，吃飯喝水睡覺甚至放風散步等基本的生活條件還是有的。
對於富家公子來說，船上的飯菜粗鄙，難於下咽，可是海盜們自己也是吃這個，這就是下層人家常飯菜。小雨的父親是庄頭，在農村算是富餘家庭，可是在鄉下，富餘人家就是不挨餓，也是粗茶淡飯的生活，所以小雨並不覺得飯菜難吃。
劉瓔的上一世也是普通人，吃這點苦應該沒問題，可是俗話說：從儉入奢易，從奢入儉難！他從劉家優裕的生活中突然再次吃苦就很難受。
不光是吃飯艱難，還有其他的。比如床鋪被褥就是一堆稻草，還有蚊蟲叮咬，這都讓人難於忍受。
難於忍受也要忍着，劉瓔是個孩子，可他的心理卻有成年人的理性。
好在他們是兩個人，還可以說說話，避免了太寂寞，說話交流是精神的安慰劑。
“我們在回家的路上被劫，可是這船上的人竟然不知道包家寨！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劉瓔好幾次這樣問小雨，也像是自言自語，他實在是想不通。
是啊，今天怎麼會在船上？事發前他們最後的記憶是在回家的路上遭到了歹人襲擊，那一瞬間遭受到強烈的刺激，記憶的非常清楚。按常理想歹徒應該知道他們的身份，可是太奇怪了，現在拘押他們的人不但不知道他們是誰？甚至不知道包家寨！這情況讓他們墮入迷霧，怎麼也是解不開。小雨也是個孩子，他的智力更是不行，當然也沒法回答，甚至如果劉瓔不提問他都想不到這些。
小雨最多的話是自責，他總說對不住大少爺，似乎今日的劫難都是他不盡心。唉！他這是奴才的心理啊！小雨對世界的理解就是這個水平，有什麼辦法？
除此之外他們最盼望的是家裏人能來搭救他們，早日逃脫災難。至於可能會發生什麼災難，儘管心裏在想，可是都不願意說，不能自找晦氣不是？
他們蘇醒過來的當天，船老大詢問過幾個簡單的問題，只是問他們的名字，幾歲了？家在哪兒？就這麼簡單的幾句話，之後再沒有別的了，再也沒人過問什麼。可是劉瓔也知道拘禁他們的不會是什麼好人，因此他們倆表現的很老實聽話，以避免遭受意外地傷害。
這艘船是專門經商的，並且主要的是在海上經商，除了大陸的沿海，更多的是海外貿易。它來到龍澤湖同樣是為了買賣商品，做買賣嘛就有買也有賣。龍澤湖的範圍也很大，停靠的地點也很多。由於知道了這兩個小孩是包家寨的，當然就不能去了，他們躲着包家寨走。
給劉瓔他們放風的時間大都白天，夜間少，都是選擇行船在遠離碼頭和湖岸的地方，這當然是防備他們逃跑。劉瓔他們的衣服被剪短了，後來還給了一件粗布短上衣，這首先是怕被人認出來，其次長衫不適合船上活動和幹活。
劉瓔等二人被喊出來放風了。現在是下午，快到晚飯的時候了。艷陽高照是個大晴天，光線太強，剛從船艙里出來的劉瓔眯着眼慢慢地適應。夏日裏在太陽的暴晒之下，船板上滾燙，劉瓔直感到熱氣烤人。
每次出來第一項工作就是倒馬桶、洗馬桶，現在也是。這個活需要在船尾干，那裏是船上的茅廁。
古代船隻上設施簡陋，絕對不會有洗手間，茅廁就是在船尾的位置有幾條木板，木板間有空隙，人或蹲着或站着直接排泄到縫隙下面的水裏。
小雨很費力地提着馬桶晃晃悠悠地走到船尾，劉瓔緊隨其後。然後小雨一手提起馬桶一手抄底往船下傾倒，劉瓔則雙手拉着小雨的腰帶，怕他滑到和失手落水。這個位置的確有危險，小雨十歲，比劉瓔大不了多少，都是小孩子，力氣有限。好在這個馬桶不大，他們勉強應付。
倒完了還要洗馬桶，用繩子把桶吊到水中，上下左右抖動，然後再拉上來，倒掉一半的水留下一半，洗馬桶的活算完成了，小雨已經累得呼呼喘氣。
有時候還是讓他們干點活的，今天給就他們安排了活計，是擦船板。主要是太陽曬得船板滾燙，用水擦一擦可以降溫，人在船上可以舒服一些。
看管的水手丟給他們一個水桶和一堆抹布。用水桶從湖裏打水，然後洗抹布擦船板。這個活看似簡單其實也有技巧。最初他們不懂，趴在船板上擦，又累又慢。水手罵他們笨蛋，然後給予示範。原來是彎着腰，抓住濕抹布的一端，左右來回甩動抹布，一擦就是一大片，省力還快。
這艘船有十多丈長（三四十多米），從頭到尾也要擦上好一陣子，兩人也是累得滿頭大汗，在烈日暴晒下很難熬。
不管怎麼說，這不算是重體力的活，怎麼也比圈在船艙里舒服，所以他們並不覺得苦和累。在外面更能看到自然的景緻，雖說單調了一些，除了水就是蘆葦盪，遠處可以看到青山，有時候也能看到遠處的村鎮。當然都是很遠的，否則也不會讓他們出來放風。
他們人還小，閱歷有限，對看到的村鎮也不熟悉，不知道是什麼地方。此時也沒有路牌或大型戶外廣告什麼的，單憑房屋山林很難判斷地點。但是周圍的景色說明他們還沒離開龍澤湖，沼澤湖泊的特點還是很明顯的。
十幾天後劉瓔發現周圍的景物變了，船隻也明顯有顛簸晃動，水面是比較大的河流而不是湖泊了，這說明船隻離開了龍澤湖。他知道已經離開了家鄉，具體是什麼地方無從判斷，這情況令人沮喪。
。。。。。。
巨浦。
碼頭附近水面，一艘船停在僻靜處，這就是劉家留在這裏的一艘船。除了劉謹劉詮之外還有六個家丁，他們每天都派出兩三個人，乘坐小船去巨浦鎮打探消息，可每天都是空手而回，什麼有價值的消息都沒有，特別是他們關注的賭場老闆張六一始終沒有蹤影。這情況讓劉家兄弟焦躁不安又束手無策。
劉家的大船遠離碼頭是為了避免顯眼被人懷疑。
“大哥，今天已經是七月初一了，我們在巨浦已經待了半個多月了，這樣等下去也不是辦法呀？”這是劉詮在問。
劉謹明顯消瘦了，滿臉愁雲。其實不需他兄弟提醒，他也知道再等下去沒有多大的意義了。於是他嘆了一口氣說道：“唉！我們回去吧，再另想辦法。”
劉詮又問：“那個曾老頭怎麼辦？難道就這麼放了他？”
劉謹：“還能怎麼辦？找不到張六一留着他有什麼用？唉，他也沒什麼罪過，讓我們關了十幾天也是冤枉。放了他就能平息他的家人，避免麻煩。今天就放了吧！”
當天夜裏師爺曾易晨被矇著面，用小船送到巨浦碼頭上放了。因為劉家看管嚴密，曾師爺始終不知道抓他的是什麼人，他還以為是被綁票了呢。
未完待續。
——第26章完——
本作者的《明末強國夢》已完本，歡迎查找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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