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光明二絕
雖然按照之前的經歷,陸晨覺得劉清盈藏在清風派的概率會大一些,可是譚源總是支支吾吾隱瞞什麼東西,讓陸晨也不由得起疑心。
“譚谷主,我們還是不要大意的好。”毛尖隱隱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他決定再努力一下,做譚源最後一次的思想工作。
譚源看着毛尖雙目,沉思許久,終於做出了個重要的決定。
“毛掌門,你心思縝密,或許能找到我這老眼尋不到的異常吧。”說著,譚源對毛尖低聲道,“隨我來,不要張揚。”
毛尖聽言隨即叮囑陸晨道:“你在這兒好生看好楊狂,我們去去就回。”
說罷,毛尖便與譚源匆匆離開了房子,只留下陸晨和憨憨大睡的楊狂。
陸晨有些撓頭,他想不到自己策劃花了那麼多心思,最後倒為毛尖做了嫁妝。
不過陸晨倒沒覺得什麼不值,畢竟譚源與毛尖屬於秩序正義方的,是友非敵,其所掌握的勢力與實力都不是陸晨可以比擬,若是他們能洞察到什麼的話,對於陸晨這一伙人的安全還是很有好處的。
正在陸晨百無聊賴之際,突然一股強烈的酒味直衝鼻端,讓他忍不住咳嗽幾聲,連忙屏氣四處張望。
只看到楊狂此時渾身冒着白汽,雙眸也早已睜開,眼睛由渾濁慢慢變得清明。
“這傢伙,原來是裝醉的?”陸晨才發現自己太小瞧其他人了,本以為楊狂是個毫無心機的傢伙,沒想到他還會裝瘋賣傻,讓陸晨去打頭陣。
把酒精從身體逼出來后,楊狂輕鬆站起來,他看向譚谷主與毛尖的方向,笑眯眯對陸晨說道:“小兄弟,我們悄悄跟上去。對了,下次說聞溫的特徵的話,你可以說他眉心有顆很醒目的大痣。”
陸晨先是一愣,然後心中很是震驚:“他知道我會武功?”
同時陸晨被楊狂的話激起了某個記憶,臉色微微有些變化,但他立刻將這份震驚掩飾下來。
如果以普通人的身手,絕對不可能跟着兩名高手不被察覺,楊狂此言便已說明其認為陸晨是會武功的。
“小兄弟,你面對譚谷主還能如此清晰說話,便能看出你出身不凡,現在估計毛掌門也發覺了吧。”楊狂意味深長地看着陸晨說道,“不過我們都感覺不到你的心思有邪念,所以沒為難你,想必你是覺得實力低微,不敢過於深入牽扯其中吧?”
陸晨苦笑了笑:“楊大哥,你這還不是在為難我?明明知道我實力低微,還要我和你一同去跟蹤那兩人,你背後有儒林院,我可是孤家寡人,到時候譚谷主追究下來,我可是吃不了的。”
楊狂卻沒有給陸晨繼續辯解的機會,他一把扶住陸晨,說了句:“有我在,莫怕。”
說罷,楊狂便帶着陸晨一起追蹤兩人,也不知道楊狂用了什麼手法,陸晨只覺得身輕如絮,起落腳下竟沒有一點聲音。
兩人隨着毛尖與譚源蹤跡尋找,過了不久便來到了某處假山前。
陸晨和楊狂互看一樣,都覺得此處絕對有問題——因為本該是平平無奇的一處加上,居然幾乎打滿了火把,亮如白晝,似乎不想漏出任何陰影死角。
“杏林谷的不夜山,在孺京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看着陸晨有些驚呆的表情,楊狂有些無奈笑道。
“楊兄弟,既然來了,那就出來吧。”譚源頭也不回,說了這麼一句。
楊狂和陸晨相互對視了一眼,眼中的意思都是不約而同:“被發現了啊。”
於是楊狂也不再隱瞞,帶着陸晨走了出來,裝作一臉歉意的樣子對譚源與毛尖拱手道:“實在抱歉,只是因為我找人心切,故而出此下策,多有冒犯。至於小兄弟,是被我帶來的,此事與他無關。”
楊狂果然夠義氣,把所有事情一個人擔當,絲毫沒有推卸責任。
譚源卻沒有任何生氣的意思,他只是抬頭看着天空,嘆了一口氣,緩緩道:“也罷,杏林谷多年隱藏的秘密,總應該也讓儒林院知道的。”
楊狂聽言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譚源按動假山上的一個機關,假山某一部分翻轉,出現了地下室的鐵門。
這下輪到楊狂有些驚訝了,他沒想到杏林谷的不夜山居然有暗門,本來還以為杏林谷只是想搞氣派一點而已。
“張兄弟,若我不是故意的,你覺得你能跟上來嗎?你太小瞧杏林谷的防備了。”譚源把鐵門打開,頭也不回,帶着三人一起入內。
三人不是笨蛋,從譚源的話中聽到了另一個意思——杏林谷內機關重重,守備森嚴,而居然會被刺客潛入,其中就有很多令人不安的問題。
這三人也不插話,唯恐說錯了什麼讓譚源改變主意,都沉默不語,跟着走了進去。
陸晨此時偷偷運起了功法,將鼻子的敏感性提高——若是尋找線索的話,氣味是個不錯的渠道。
“好濃烈的香氣,但是體臭並不明顯,這裏莫非有娘炮不成?杏林谷就那麼國際化了?”陸晨一運功就發現了些怪異,忍不住搓搓鼻子,想起來地球上那個性別可以進行無數排列組合的民族。
但陸晨卻不好意思表現出來,只能帶着好奇心一步步跟譚源走下去。
走了沒多久,陸晨又看到一道木門,譚源輕輕敲響木門,門隨即開了,陸晨等人便進入其中。
門內燭火通明,只看到空間正中一名發虛皆白的男子端正盤坐,他四肢被四條大鎖鏈鎖住,還有一道更粗大的鐵鏈困住其腰間,這些鐵鏈寒氣逼人,想必是什麼非凡材質所制。鎖鏈雖然很是觸目驚心,可是卻在長度上多出了一截,所以此男子日常活動受到的影響不大,但他若是想要逃離這間密室,那幾無可能。
令陸晨感到驚訝的是,這名男子胸口處也和陽河洛一般,有四根木頭錐子刺在其心臟位置的周圍。
陸晨觀察點還不止這些,他悄悄將目光掃向四周,找到了那個塗了香料的人物。
此人原來是這兒的兩名守衛之一,他身材魁梧,氣息悠長,實力應該不俗——完全看不出娘炮的特性。
“譚谷主,你來了。”這名守衛看到譚源后一臉正色地報禮。
而另一名守衛,他是在看到那個塗了香料的守衛和譚源等人鞠躬后也跟着默默行了個禮。
譚源似乎也嗅到了那名守衛身上過於濃烈的香氣,不由得皺了皺眉,但他沒多說什麼,而是問道:“這兒沒情況吧?”
“一切正常。”
“譚谷主,這兒是?”毛尖仔細觀察中間被困住的那個人,忍不住好奇發問道。
譚源無奈地露出笑容,緩緩說道:“杏林谷之所以能在秦盛國武林有得上名次,除了諸位的抬舉,亦是我們有這個實力。若你還記得,三十年前,杏林谷也有一名天府境界的強者。”
毛尖聽言,看向男子的目光有些吃驚:“莫非此人是光明二絕之一的岑光?!”
當年盛秦國有兩名達到天府境界的頂級強者,一人正是當今宰相姬明,另一人,則是毛尖口中的杏林谷扁鵲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