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搬磚砸了自己的腳
疼!還是疼!不同於肋部的疼,這種疼如針扎,如劍刺,像刀捅,是那種脊骨想要斷裂的刻骨銘心的痛。
“啪!”
風涵塵兩邊臉頰上又傳來一陣帶着清響的火辣辣的痛。這種疼似油煎、像火燒,又如開水燙,同時又給他深深的羞辱感。
各種疼痛刺激得風涵塵幾乎崩潰,他以前從沒受過這樣的罪。風涵塵哭了,疼痛不但襲擊着他的身軀,還折磨着他的精神。
“爺爺!我這樣堅持對嗎?”
鮮血、眼淚和鼻涕一起掛在他的嘴角,但沒有風德壽的提示,他還是和淚咬牙,在風吟歌的攻擊中向前衝去。
“這個傻孩子……”風德壽的心頭一陣滴血,他知道風涵塵之所以這麼拚死不退,是因為自己昨晚的教育有些過頭了,“你傻啊,現在認輸不就行了嗎?”
風德壽焦急萬分,可是苦於大庭廣眾之下,卻無法開口提醒,“唉……都說外面有不少坑爹的孩子,哪想到我竟然成了坑孫子的爺爺!”
風德壽悔恨交加,風涵塵卻搖搖晃晃,戰意高昂:“風吟歌,咱們今天血戰到底,不死不休!”
“不死不休?”風吟歌的嘴角露出壞笑,“就怕你哪老不死的爺爺不會眼看着你至死方休。”
想至此處,風吟歌的手下不再留有一絲情分。他的拳腳像是****一般,噼里啪啦地落在風涵塵的頭上、臉上、胸膛、後背和腿部。
風吟歌的每一擊落下,風德壽的嘴角就抽搐一下,直至到最後整個人都在側身彎腰掩面,渾身抖動。
“結束吧!囂張到塵土飛揚的小子!”當風吟歌打到最後的一刻,他的雙拳帶着疾風砸向風涵塵的頭顱。
“住手!”早已渾身顫慄的風德壽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痛,他飛身上前,一把抓着風吟歌的肩膀給扔向遠處。
“呃……”
“這……風吟歌的一拳至多把風涵塵打成豬頭而已。就這樣……四族老就心痛得忍不住出手了?”
眾人一片錯愕,目光隨着風吟歌飛出的身影而移動。
“涵塵認輸!”風德壽臉色陰沉如水,他顧不得眾人的議論,直接替自己的孫子認輸。
人群無語,靜得落針可聞。
“這樣不好吧,四族老!”被甩出祭台外的風吟歌已經整理好自己的衣衫,緩步走向祭台。
“如何不好?”風德壽的眼神幾乎想要殺人,“你小子已經把涵塵打個半死了,我替他認個輸就不行嗎?”
“四族老,涵塵處於劣勢不假,可飛出祭台的是我啊。按照比賽的規矩,在打鬥中離開祭台的人判輸。再說,涵塵為了神苗名額,明知不敵,還奮不顧身地與我拚死相搏,我又怎能狠心奪取涵塵這來之不易的名額呢。大傢伙說,是不是啊?”
風吟歌的一番辯駁說得合情合理,深得人心。既顯出風涵塵對獲取神苗名額的迫切之心,又向眾人展示出自己“君子不奪人所愛”的氣節,無形中博得了絕大多數人的好感與支持。
“吟歌說得對,雖然他的實力比涵塵強大,但是飛出祭台的是他,他就是輸。”
“對!規矩只說離開祭台算輸,但卻沒說怎麼離開祭台算輸。所以,這局算是涵塵贏了。”
“嗯!有道理,應該算是涵塵贏。”
四周的族人七嘴八舌,幾乎一邊倒地支持風涵塵贏,這可把風德壽的額角急得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
“麻袋,我想要的是讓涵塵輸啊!”風德壽幾乎想一頭碰死,“都怪自己救人心切,沒料想把風吟歌給抖出了祭台。”
“難道,我就這樣讓自己的孫子去仙神界做神……侍?對,就是神侍!憑他的資質和天賦,絕對做不了神苗的。”風德壽的腸子都悔青了,“早知道,我給他出這瞎主意幹啥啊。”
“四族老,麻煩您老好好照料涵塵,明天我再去您家向涵塵登門致歉。”風吟歌看着神色不定的風德壽,一陣難言的舒爽游遍他的全身,“麻袋!老梆子!讓你爺孫兩個算計我!現在搬磚砸着自己腳了吧。”
“且慢!”看着風吟歌和司徒夢即將離去的身影,風德壽急了,他一聲大喝叫住了風吟歌的腳步。
風吟歌慢慢轉身:“怎麼?四族老還有什麼吩咐嗎?”
“啊,哦……我是想說,既然你把神苗的名額讓給涵塵,我也不好意思白得這份厚禮。我想讓你參加祭祀神苗的最後決賽。”風德壽的臉上露出訕笑,“這也算是我利用族老的特權,送你一份心意。”
“多謝四族老的好意!吟歌不敢破壞世代祖傳的規矩。”風吟歌對着風德壽恭恭敬敬地施上一禮后,拉着司徒夢轉身離去。
他知道風德壽眼下的做法就是另類的報復,既然風涵塵娶不了司徒夢,那他風吟歌也就不要再有這個念想了。
“風吟歌,你不遵老夫這個族老的指令,難道就不是破壞世代祖傳的規矩嗎?”
“如果你這個族老一心要壞祖傳的規矩,那我風吟歌也沒必要認你這個族老!”
“什麼?你……”風德壽的臉色鐵青,“看來這個風吟歌不是那麼好忽悠的主兒啊!可老夫怎能眼看塵兒願望落空?老夫怎能眼看風吟歌心想事成?不行,我必須留下風吟歌!”
一念至此,風德壽的雙腳一蹬,整個人便飛到風吟歌的上空,用寬大的袖袍裹着風吟歌的身軀,返回到祭台上面:“老夫今天定要請你留下做族中的神苗。”
“風哥哥!”司徒夢預感成真,她的臉上霎時蒼白,沒有一點血色。
“四族老這是要強人所難了?”再回到祭台,風吟歌的面色變得相當冷漠。
“你根骨清奇、天賦異稟,正是祭祀神苗的最佳人選!”風德壽徹底撕下自己枯樹皮一般的老臉。
“該誰來做神苗,神苗選拔賽上已有定論。我風吟歌既然輸掉比賽,說明我與神苗有緣無份,四族老何必強求!”
“如果老夫偏要你做呢?”風德壽的眼神陰冷。
風吟歌靜靜地注視着風德壽,從他的頭上看到腳下,又從腳下看到頭頂,然後低低地問道:“四族老應該是剛剛領教過人算不如天算的滋味吧。”
“什麼?你……”風德壽腦海里一陣轟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