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真滋味
陳樂道:“我來就我來,可惜剛才那幾條魚都被你糟蹋了。”
“我抓。”黑衣青年人看着陳樂認真的說道。
陳樂點頭道:“那你先抓幾條上來,鹽巴我隨身便有帶着,再去沽點油來,我便讓你嘗嘗什麼叫做陳氏烤魚,就怕好吃的你連骨頭都啃掉。”
甘鷹不敢相信的說道:“陳樂,你可莫要說大話,你真當會烤魚?”
“只要有魚,我便能烤出滋味來。”
黑衣青年點頭,然後從河邊撿了三四顆小石子,然後沿着河岸快走了兩步,好像尋到了魚窩的他,將小石子扣在兩根指尖當中,揚手一彈,石子入水的速度極快,繼而噗的一聲,便看到一條不小的鯽魚翻着白肚皮浮上水面,黑衣青年又涉水將魚取來。
連續三四次,黑衣青年懷裏便有了四條河魚,都是三四兩到半斤的鯽魚,算不得大,但也不算小了。
那甘鷹妝模作樣的也嘗試了幾次,卻真心做不到以石子取魚。
陳樂和呂大壯那是快看傻眼了,再看那個青年,那是帶着些許畏懼的感覺,這青年隔着河水都能用小石子打死河魚,若是這種小石子打在自己身上呢?
若是中了要害的部位,估摸着下場和那些翻肚皮的河魚也沒什麼兩樣了。
陳樂這段時間剛剛剛是將周身氣穴通背了下來,心知自己身上至少有十幾個要害穴道若是被那樣的小石子擊中的話,就要躺屍。
呂大壯那是一個勁頭的羨慕道:“你厲害啊,有這種本事,這河裏的魚蝦不都進了你的盤裏了。”
甘鷹氣急,見自己連一尾魚都弄不上來。
“你還是閑坐一會吧,就等着吃魚就好。”陳樂看了一眼甘鷹,勸說道,他只怕是甘鷹徹底的將魚趕遠了。
甘鷹惱羞道:“好吧,我做不到!”
當然,術業有專攻。
看着陳樂輕而易舉將四條河鯽魚烤出那外焦里嫩,滋味悠然過程,那黑衣青年也是驚訝無比,好像自己這輩子都很難做到一樣。
“好吃。”
黑衣青年真是連魚骨頭都沒有浪費,囫圇的吞進肚子裏去了。
便是嘗遍好滋味的甘鷹也是頭一次吃的飛快,硬生生是從那黑衣青年嘴裏搶了好幾次食。
最終有十來條魚,陳樂卻只是嘗到了一兩條而已。
甘鷹有些埋怨的說道:“滋味卻是不錯,你以前怎麼也不跟我提及啊?”
陳樂白了甘鷹一眼說道:“你也沒問啊。”
呂大壯不置可否,他心中卻是清楚不過是因為少年們肚子委實太餓了些許,所以烤魚才會顯得這般好吃。
那黑衣青年直直的說道:“謝謝。”
陳樂大大咧咧的笑道:“你吃我一頓魚,咱們便是朋友了,朋友之間不用那麼客氣。”
素來刀客和劍客那是很少成為朋友的,說的道理便是道不同不相為謀,當然事實上那只是頂尖高手之間的計較,落在普通人身上,倒是沒有那般苛刻。
況且陳樂,還算不上一個刀客。
而那個青年,是一個真正的劍客,便是平輩結交,陳樂也不吃虧。
“我叫陳樂,陳年往事的陳,快樂的樂,這個配木劍的小哥叫呂大壯,這個長得好看的叫甘鷹,名字很霸氣吧。”
甘鷹雖然不願承認,但卻真心試探不出眼前這個青年的深淺,只說道:“你比我厲害,但是我會的東西,也有你不會的。”
呂大壯糾正的說道:“喊我呂凌風,我以後也要成為一個厲害的劍客。”
黑衣青年想了想后說道:“我叫……裴秋……山。”
原本以為這個一句話只說兩字的黑衣青年,是因為覺得一句話只說兩字很是冷酷,但是現如今陳樂才知曉原來這個黑衣青年居然是一個結巴,最多只能連說兩個字。
陳樂想了想后說道:“那我以後就叫你老裴好了,很順口啊。”
“刀……很好。”黑衣青年指了指陳樂肩膀上的刀說道。
陳樂卸下了肩上的布包,將那春雷露了出來。
這幾日以來,陳樂一直將這春雷背着,殊不知那春雷與陳樂身體當中的那一道氣機,聯手都在打磨着陳樂的體魄,加上陳樂體內的那一顆金蓮子潛能蘊藏,只是時日尚短,陳樂還沒有真正的體會到自己所得到的際遇。
刀離了手,春雷反倒是安靜了下來,或許也是覺得自己不比那把劍差,但自己的主子,卻遠比不了那個黑衣青年。
“老裴,你的劍我能摸摸嗎?”
呂大壯湊着腦袋,對裴秋山的劍那是垂涎三尺,若不是剛瞧見,這個傢伙的彈石子的功夫那般恐怖,估摸連偷帶搶的想法都有了。
裴秋山搖搖頭,便是不願。
呂大壯生着悶氣說道:“小氣,我以後的劍,肯定比你的劍更厲害,便是去了蜀山的劍冢當中也要排得上名號的。”
陳樂又是斷斷續續的和裴秋山聊着,只是聊得有些太過吃力了。
陳樂建議裴秋山,以後無論別人說什麼,便是只需要回答一兩個字,就能彰顯霸氣了,千萬別再說一整句話了。
比如和人打架的時候,只需說,受死!
遠比長篇大論,譬如:狗賊今日我要你不得好死之流,霸氣上許多,而且也快上很多。
老裴覺得很有道理,而且很快就有人能讓自己說出這兩個字來。
便是到了分別的時候,陳樂才小心翼翼的說出了自己的心思,覺得那青年這一手彈石子的本事,確實瀟洒厲害,只是卻也極其委婉的說道:“若是這是你們師門的不傳之秘的話,那就恕我唐突了,就當沒說。”
裴秋山倒沒有藏私,將這門叫做《玄珠》的彈指手法教授給了陳樂和呂大壯,只是說,這《玄珠》的手法,需勤需練,若是要練習到裴秋山那般境界,估摸着還要折騰上好幾年。
這本不是什麼玄奧奇妙的武學,說破了便也是巧借於力,只是這彈指竅門,卻要需要再去參透。
那呂大壯練了半個時辰,便覺得手酸眼花,陳樂情況倒是好些,居然能隔着幾丈遠,打中樹榦,還留下淡淡的痕迹。
事實上,這好像和揮刀練刀一個道理。
實在是偷不得懶,而陳樂自從開始練刀之後,每日至少揮刀五百次的效果,也是漸漸顯現出來了,至少在臂力上壓過了同齡人呂大壯。
甘鷹說道:“聽說這玄珠的手法,是一個綠林好漢,好像姓龔的一個暗器宗師?他是你的誰啊?”
“仇人。”裴秋山子想了想后很認真的說道。
“那你還學他的本事?”甘鷹更加不解了。
“好用。”裴秋山搖頭道。
“真是個怪胎。”甘鷹卻是被這傢伙一本正經的模樣給逗樂了。
只說,若這《玄珠》的手法,也算是一流手法,那姓龔的暗器宗師,會傾囊相授?
還是傳授給自己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