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那身本事哪學的
裝睡其實挺累人的,因為表面看起來是在睡覺,其實心裏會不自覺的緊張起來。人一緊張就會身體發緊,血液循環和新陳代謝就會加速,這導致的結果就是出汗,隨之而來的就是一會這痒痒一會那痒痒,讓人總想伸手去撓一下。
越是控制這感覺就越強烈,那汗就出得越多,也就越來越難受。現在江小白就處在這種狀態下,他也很想撓痒痒。小白髮癢的地方和特殊,就是男人最寶貴的用以傳宗接代的神器的那倆蛋殼上。小白也不知道是不是有隻螞蟻爬進去了,反正這痒痒一會在這一會在那,而且越來越痒痒,快要忍不住了。
小白:“三三,我那痒痒。”
三三:“老大,我和小四都給你掃描好幾遍了,那啥都沒有,完全是心理作用。老大你身體上的毛病比如頭疼腦熱、上床不舉啥的我可以幫你解決,可你這心裏的毛病我就無能為力了。其實很好解決呀,你撓一下給個心裏安慰就沒事了。”
小白:“那傢伙就在我旁邊,他就坐在那倆眼都不帶眨巴的盯着我,我都感到我的后脊樑處有兩塊地方很熱,熱的都快冒火苗了,這時候你讓我撓蛋,你是何居心?”
噗嗤,嘻嘻嘻嘻。
不用問這是心心的聲音。
小白:“心心你笑啥,趕緊給哥想辦法。”
心心:“你讓我做東西行,干這個我真不行。再說人家是個女孩子,多有不便。要不,把你強制催眠,讓你進入冥想狀態?”
西億歐:“那不行,這人是奉命而來的,你不讓他知道他想知道的,他是不會走的。”
小白:“那傢伙竟然吃吃喝喝了,這是要跟我耗到底了。我去,這傢伙啥爵位呀,竟然還有個太監伺候他。”
心心:“八成是個王爺。”
三三:“這傢伙年紀大約三十左右,一身的衣衫很普通。”
小四:“他衣服裏面穿着軟甲,看來戒心很高。”
戰五:“他腰間靠後的地方斜插兩把短刀,後背皮囊里裝着一把雁翅弩,上好了弦的。他的護腕裏面藏着十根鋼針,兩隻手就是二十根。一起發射的話對方有死無生。哦,鋼針上沒淬毒,怎麼可以不淬毒呢。是不屑海華絲對自己的武功有絕對的信心呢。”
阿一:“我看兩眼都有。”
二子:“我準備好了,一旦風頭不對立刻把他收了。系管,下放權限唄。”
西億歐:“不行,來者並無惡意且身份未明,不能放下方權限,這個權限交給小白。”
小白:“越來越癢了,咋辦?”
心心:“老大你看過三國演義沒?”
小白:“看過呀,要我背嗎?”
心心:“人家說的是電視版的,三顧茅廬,記得不?”
小白的躺椅邊是一張摺疊桌,桌上擺着炸天雞和一盤切開的鹹鴨蛋,剩下的就是一把有着濃郁草原氣息的做工精美的銀酒壺。此時這把銀酒壺整備一隻手緊緊攥着送進嘴裏。
拿酒壺的那人一身青袍,腰橫皮帶,腳蹬皂靴頭戴烏紗襆頭。襆頭下是兩道斜飛的英挺劍眉,劍眉下是一雙細長卻蘊藏着銳利的黑眸。挺翹筆直的鼻樑下是削薄輕抿的嘴唇,唇上是兩撇濃密的八字大胡玉頜下一縷長髯形成了完美的組合,讓此人的氣質因為這三縷鬍鬚更加顯得沉穩。
那人身材修長高大比例勻稱,整個人往那一坐宛若收攏翅膀的黑鷹,冷傲孤清卻又盛氣逼人,孑然獨立間散發的是傲視天地的強勢。
那人正要把銀酒壺的壺嘴塞進嘴裏,卻被身邊一個太監攔住。
太監:“這酒?”
那人:“酒壺是銀的,沒有夾層,無妨。”
咕嘟一口,那人身後捏起一撮天雞扔進嘴裏,他一邊吃一邊不住點頭。就在這時,江小白緩緩從躺椅上坐起,只見他閉着雙眼雙腿夾緊繃直雙鞭使勁伸向頭頂。那太監唰的擋在江小白和那人之間,那動作快的就好像他本就站在那裏一樣。
“大夢誰先覺?平生我自知。草堂呃,河邊爺睡足。窗外我呸,睜眼過午時。再來一遍。大夢誰先覺,平生我自知。河邊爺睡足,睜眼過午時。哎呀,不想竟來了客人。貴客到來未曾遠迎,恕罪恕罪。”
太監指着江小白說:“睡醒了就坐好,有話問你。”
小白一伸手把太監扒拉到一邊,那太監頓時瞪大雙眼,驚詫不已。原因無他,滿長安的人,還真沒幾個敢把他扒拉來扒拉去的。
這太監一甩拂塵探出右手豎起蘭花指對準小白的腦袋就戳。
“退下。”
就這一聲,就讓那使出九陰白骨抓的太監頓時變成順毛驢,恭敬地後退到一邊去了。
小白衝著那人豎起大拇指。
“進關之後我見了那麼多厲害的人,可是他們都不如你厲害。”
那人端起銀酒壺往嘴裏灌了一口酒又把盤裏僅剩的炸天雞扔進嘴裏。
那人:“味道不錯,還有嗎?”
小白:“有哇,等着。”
小白親手做的小煤爐還在,火勢也正旺,只是煤爐上的鍋沒有了,換上了一個銅壺,此時這銅壺正冒着熱氣。
小白:“水開了,我鍋呢?”
那太監走過去拎起銅壺哐的一聲把小白的鍋架在了煤爐上。
小白:“麻煩您給鍋里倒上油,吶,就在那些罈子裏。”
太監瞅瞅那人,隨後乖乖的往鍋里到油。
小白:“好了好了,這就夠了。這過日子啊那必須得精打細算,俗話說得好,吃不窮喝不窮,算計不到會受窮就是這個道理。能賺錢和能省錢一樣重要,公公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太監:“咳咳,江侯說得對。”
小白:“您別琢磨了,你雖然換了身衣服,可是您這說話的聲音還有這根兒標配似的拂塵,還有方才您那蘭花指,無一不顯示出您比一般的爺們兒差了那麼一點兒。”
哈哈哈哈哈,那人笑的聲音很大,笑完之後隨手抄起一個整個的鹹鴨蛋在桌上磕磕之後開始剝皮。
小白:“哎呀哎呀,糟蹋東西啦,那可是蛋黃油哇是最有營養的,趕緊用嘴吸糟蹋了就可惜了。”
小白邊說便給做了個示範,那人照着小白的樣子一吸之後立刻點頭說:“果然不錯,好吃。”
小白:“要是夾在饃裏面再加上些肉碎和菜末,那滋味簡直美得很嘞。”
那人衝著太監說了一句:“去拿。”
太監唰的一聲跑沒影了。
小白:“大唐的太監都從按個學校畢業的,咋都有這麼高的武功呀。”
那人:“學校是啥?”
小白:“我瞎說的,您就當沒聽到過。”
那人:“可是我聽到了。”
小白把剛出鍋的炸天雞放在那人面前。
小白:“美食當前莫想其他。”
那人:“我這人及喜歡刨根問底。”
小白:“那好吧,你你就當我說的是夢話吧。我身邊的的江猴兒他們都知道我這毛病,我呀除了說夢話之外還時不常會突然停在原地不動也不說話。色爺哦,就是高敬孝他們都知道這時候別打攪我,我管這叫冥想,可戒色說這是入定,說我極有可能會成為一代高僧大德。”
那人伸手捏起一撮炸天雞一邊吹氣一邊扔進嘴裏,那肯定是很燙的,但這人這就是捨不得吞下,非得翻來覆去的嚼。
小白掏出一雙銀筷子,有端起酒壺用酒把一筷子沖洗一遍后交給那人。
那人:“這是為我準備的?”
小白:“哪啊,這是我自己用的,看您燙成那樣所以拿出來給您用。”
那人:“為何用酒沖洗?”
小白:“為了乾淨也為了表示尊重啊。畢竟這是我自己用的,不是為您專門準備的,所以用酒沖一下表示乾淨和恭敬。”
那人:“難怪各路大軍中有戰死的,卻沒有一個得瘟疫死的,想必都是你的功勞。”
小白:“您要說別的我不敢居功,說這個那是我的本行。我跟您說,我草原上有自己的領地和部族,我們白馬部的部眾就連吃奶的娃都知道再渴不能喝生水,吃東西之前必須洗手,吃的東西必須煮熟了才能吃。他們還知道經常洗澡,衣物要常換洗等等。草原上大白災之後鬧瘟疫您知道吧?我白馬部一個得瘟疫的都沒有。這次我到定襄道行軍大總管(李靖)帳下效力,別的啥都沒幹,就教會將士們愛乾淨了。那些不愛乾淨的被我一端棍棒教訓,然後還用不給記軍功要挾,這幫兄弟總算乾淨了不少。這好處嘛顯而易見嘍。突厥人用死牛死羊污染水源試圖讓我十幾萬大軍染上疫病,他們是枉費心機。各路大軍值啊要按照我的辦法去做,就絕不會出現因病折損戰力的。”
那人:“原來如此,原來愛乾淨還有這麼大的用處。”
小白:“您不信?”
那人:“我信。”
小白:“從您嘴裏說出一個信字還真不容易。”
那人:“你知道我是誰?”
小白:“我當然知道。”
那人:“那你說說。”
小白:“你就是聖上,最信任的弟弟,李道宗。哈哈,王爺,我沒猜錯吧?”
那人先是一愣,隨後指着小白哈哈大笑說:“沒錯沒錯,本王沒見過你呀,卻不料被你猜到了。”
小白:“王爺您這是提前回京了,我師傅呢?”
那人:“你師傅還有各路大軍的主將都已經回京了,慶典馬上就要開始了。”
小白:“那聖上又沒有說我的事?”
那人:“有。陛下問,江小白,你那身本事哪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