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誰的兒子誰養
小白解開了疊羅施身上的鎖鏈，昆彌力和幾個人一起給疊羅施抬來了一個大木桶，木桶裏面是熱騰騰的水。
小白：“洗洗吧，渾身髒的沒法看。不洗乾淨沒飯吃啊。脫吧，這全是爺們兒，有啥不好意思的。趕緊的。”
疊羅施：“你往水裏加了粉末，那是幹啥的？”
小白：“聞聞香不香？我每天都給你準備這樣的洗澡水，你們提案都洗一洗，等到了長安你就變得白白香香的，獻俘的時候顯得好看。”
疊羅施：“沒那麼簡單，你說實話。”
小白：“這是我配的葯，外敷也可內服也行。一次兩次屁事沒有，時間長了，你的筋骨就逐漸老化。老化懂不懂？就是用了這個之後，你雖然年紀不到三十，可這身子骨哇就跟七老八十似的，除了吃飯睡覺，啥也幹不了了。怎樣，怕不怕。”
疊羅施笑了笑，隨後脫了衣服泡進水裏。
小白：“昆彌力，把這藥粉撒他腦袋上，頭髮還有犄角旮旯都撒到。”
“是嘞。”
疊羅施：“怎麼換成黃色的藥粉了？”
小白：“這藥粉用多了可以讓你變傻，傻到連你自己是誰都記不起來。”
疊羅施：“一直想跟你痛痛快快喝一頓呢，不知還有沒有機會。”
小白指指篝火、穹廬還有正在忙着烤羊的白馬部部眾。
小白：“看見沒，這不都準備好了嗎。”
疊羅施：“這是你準備的，不是我。”
小白：“算是你的，錢你得給我，先記賬，到了長安我朝你要。”
疊羅施：“我真的死不了？”
小白：“你現在除了大可汗的名號之外還有啥，等你見了大唐皇帝之後，你連大可汗的名號都沒了。而且你這後半輩子跟突厥跟這草原再無半點瓜葛。想想怎麼賺錢吧，長安那地方啥東西都得靠買，你那一大家子人，花銷一定很大。吶，我跟你說說我的計劃哈。我準備在西市開一家草原風味大酒樓，名字都想好了，叫胡家十八味。然後再開幾家客棧、商鋪，把草原上的好東西弄到長安，你別一臉懵逼的額樣子，告訴你草原上一匹好馬在長安能賣不少錢呢，再說還有其他好東西嘞，不愁沒銷路。你只要把你家所有的錢都交給我到時候等着分錢就好了，啥心都不用你操。你要做的就是每天吃了睡睡了吃，不想吃和睡的時候就數數錢。告訴你這樣的好日子天下沒幾個人能過上，別不知足。”
疊羅施：“我沒錢，我啥都沒了。”
小白：“我把你穹廬里的那些金器全給換成木頭的，為了掩人耳目在表面上刷了一層金粉，看着差不多就行了，誰還真拿起來掂量掂量。這些金器大概有一百多斤，嗯，在長安算是一筆巨資了。就算你給我入股了。你都有兒子的，不賺錢怎麼把他養大。你別指着我啊，那是你兒子，不是我的。之前都是他們瞎說的，你的可敦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疊羅施：“我袍子裏有金令箭，還是你替我找回來的呢，可以賣出個好價錢不？”
小白：“哈哈。這就對了嘛，當不成大可汗就當個大富翁。什麼霸主哇君王啊隨人看着很威風，但其實啊那就是一份風險度很高的職業。累人不說還容易死的早，傻子才幹呢。當富翁最好了，想幹啥幹啥想吃啥吃啥，關起門來你就是老大，誰都得聽你的。你那金令箭肯定能賣出大價錢，怎麼也得值個三四套大宅子吧，不過那東西要你親手獻給陛下的。”
疊羅施：“那我身上沒啥了。”
小白：“你看這是啥。”
小白的手上出現了一把金令箭，和疊羅施當性命一樣貼身保存的金令箭那是一模一樣。
疊羅施：“你，你！原來是你！”
小白：“是我是我都是我。咋地，你想報仇？來來，我給你一個殺我的機會。”
疊羅施：“你能帶着我的兒子，我阿媽還有我的可敦一起回長安嗎？”
小白：“能！必須能。就算你不說，我也得帶他們走。把他們留在草原上，他們活不了多久的。阿史德楛氏再有實力也架不住各部聯手哇。之前的草原大戰，的便宜最多的就是阿史德楛氏，那時候你以為我是特意照顧你那位大可敦的家族，以為我是替你籠絡阿史德楛氏，其實我是在給他們拉仇恨呢。告訴你說，各部打架，大唐的官員是不會管的，只有到打差不多了才會出面調停。這不能怪大唐的官員心狠，得怪你們突厥人生性好勇鬥狠，不讓你們打累了殺夠了，誰的話你們也不聽。”
疊羅施：“你的話他們都聽，大唐皇帝應該把你留在草原上。”
小白：“你嫌我死的不夠快嗎。我問你，你就沒想過要殺我？”
疊羅施：“想過。”
小白：“為啥？”
疊羅施：“怕你比我強，怕你將來跟我爭大可汗。”
小白：“所以呀，同樣的理由，我不能留在草原上。”
疊羅施：“小白，我跟你回長安。你讓我怎樣我就怎樣，我只求你一件事。我的兒子、可敦，我阿媽拜託你照顧。”
小白：“那是你自己的事，誰的兒子誰自己養，再說我自己還有一堆人要管呢，我最多幫你賺錢。”
疊羅施：“按突厥規矩，我要是死了，我的財產、可敦和兒子就都是你的了。”
小白：“再說一遍，你死不了。好啦，沖乾淨出來吧。”
酒肉的香味把蘇定方和程處默從沉睡中喚醒，這哥倆一骨碌爬起來，眼睛都不帶睜開的就用鼻子聞着味來到了桌邊。
小白：“睜眼了，開吃啦。洗手！”
啪啪！蘇定方和程處默的手同時挨了敲打，哥倆睜開眼卻發現一身漢人裝束的疊羅施坐在他們面前。這傢伙整一口酒一口肉的吃的香甜，看這架勢哪裏還有一點兒要把自己餓死的樣子呢。
蘇定方問小白：“想開啦？”
小白：“嗯。”
程處默：“用啥招？”
小白：“一起做買賣賺錢呀。”
程處默：“我怎麼那麼不信呢。”
小白：“有你倆的分子啊，處默趕緊寫信回家，叫嬸嬸在西市弄十幾間鋪面。”
處默：“真來？”
小白：“廢話嘛。程伯伯是靠俸祿把你們養大得嗎？”
處默：“鋪面的事我包了，其他商家我也包了。大哥你出多少？”
小白：“大哥哪有錢，他那份我出了。”
“老夫的呢？”
唐儉走了進來，哥仨連忙站起身迎接，疊羅施放下酒肉坐在原地不說話。
唐儉在疊羅施面前坐下，他端起酒杯對疊羅施說：“大可汗能夠想通甚好。這人啊，就得隨遇而安，跟自己較勁的人就沒有好結果。江侯跟本官商議過，這次護送你回長安連帶你的家人一起帶走，囚車嘛在草原上可以不坐，進了中原過州府的時候意思一下。到了長安你就要受委屈了。如此安排，可汗以為妥否？”
疊羅施：“罪臣多謝國公，多謝江侯，多謝大皇帝仁慈。”
疊羅施恭敬地態度讓唐儉喜出望外，這江小白出馬啥問題都迎刃而解。
唐儉：“如此甚好，可汗，若不想入住大營，就留在這也行。江侯。”
“國公有何吩咐。”
“就在此紮營吧，可汗就交給你了。”
小白：“兵力稍顯不足，得把張寶相叫來幫我打理軍務。”
唐儉：“哈哈哈哈哈。江侯好算計，江侯所請本官無所不準。可汗稍安勿躁，過幾天你就能看到你想見的人了。”
“謝國公。天三天後，李靖率軍返回，入住屯鐵山大營。
唐儉跟李靖交接之後，帶着疊羅施返回中原。途中接上了疊羅施的母親、妻子阿史德楛氏作為草原大族的可汗率領部族高層以朝貢大唐皇帝的名義隨隊前往中原。
這一路上，被唐儉和小白擬定去長安的各部首領紛紛加入使團，這支隊伍越走越龐大。十幾天後，使團來到了敕勒川，溫彥博率領三千騎兵迎接使團進駐白馬部營地，達蘭喀喇山下紮起的帳篷綿延長達十里之遠。
當一場春雨過後，一夜之間草原上野花遍地。當春風吹過時，花香飄進了每一座氈包。
這時的草原很美，但是使團卻不能走了，因為道路太泥濘，只有等到道路干一些之後才能上路，忙的手腳不停的江小白終於閑下來了。
可是，小白註定是個閑不住的人，仗是不用打了，但債主卻逼上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