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夢境的底層
”你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嗎？”
見程語墨沒有回答，噩夢之源緩緩開口道：”這是夢境的底層，是一切幻界的頂點，也只有憑藉那件起源神器你才有資格站在這裏和我對話。
而現在，我就給予你一個公平的機會，在這個世界裏面，時間的尺度可以被拉到無限的長度，甚至超越起源境的時間感度無數倍。
同樣，這個世界也是完全遵循着內心在控制，所有的一切都會完全遵循思維的法則，在這裏，一切的戰鬥都可以完全憑藉幻想在決鬥，能夠幻想出起源靈技，那就擁有起源境的力量。
那麼，我們就可以開始決鬥了。”
但是程語墨仍然沒有回答他。
”怎麼？被嚇傻了？”
”不，我只是在想一件事情。”程語墨說道：”你這樣的行為，到底是不是自掘墳墓？”
”你說什麼？”
”儘管還是只能等待那一刻的到來，但是你也算是進來給我增添了一點樂子吧，挺有意思的，身為夢魘族，玩弄人心的水平應該不低，想過自己被自己坑死的場景了嗎？”
從剛剛開始程語墨到底在說什麼啊？
但是，程語墨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舉起了一根手指。
一個堪比小型恆星的巨大火球出現在了手中。
”神合靈技·永墜之星。”
啥？！
噩夢之源迅速抬手，一個巨大”口”出現，硬生生將火球吞沒了進去，但是仍然是爆炸了，而噩夢之源則是被擊退了出去。
這怎麼可能？！
儘管噩夢之源說這裏的一切僅憑幻想，但是幻想也是要建立在”規則”之上的，所以他才有在這裏立足的絕對自信，因為他已經從夢魘族的前輩那裏觀摩了不少強大靈技的使用。
只有接觸過，才能稱得上”理解”，只有理解才能真正使用出來，不然只是空殼而已。
但是程語墨毫無疑問是”理解”了這樣的存在的，這完全顛覆了他的認知。
難道說，當初的神合境大戰，他竟然只是憑藉觀摩就已經理解了？
不可能！
”哦？居然沒有受傷嗎？”程語墨伸出的變成了一隻手：”那這樣呢！”
空中出現了無數個巨大的小型恆星，每個都如同之前那樣的大小，程語墨手向下一按，無數的恆星墜落下去直追噩夢之源。
這還怎麼打？！
噩夢之源迅速開始逃竄，但是程語墨抬手一握，整個世界都被完全封鎖了起來。
此路不通！
無數的爆炸聲夾雜着火焰的熱浪翻湧出去，一片寂靜之後，噩夢之源勉強支撐着自己的軀體，但是，也快支撐不住了。
”你想離開？”程語墨笑道：”不可能的，做不到的，當你進入到這裏的時候，夢境的底層就已經完全被我封鎖起來了。
現在只有我同意，或者你想辦法在這裏戰勝我，你才能從這裏離開。”
噩夢之源死死的盯着程語墨，發出了來自內心的質問：”你到底是誰？！”
”我嗎？”
程語墨說道：”是啊，到底是誰呢？”
見噩夢之源仍然盯着他，他才開口笑道：”我只是我自己而已。
我就是最真實的程語墨，沒有任何虛假迷惘的程語墨，但是因為某些原因不得不困在這個地方，你進來這裏純粹就是找死而已。”
是這樣嗎？
就在剛剛噩夢之源已經體驗過了他們之間巨大的差距，但是，也並不是完全沒有機會。
他仍然還有隱藏的一手，最致命的一手能力。
”來吧！”
這就是最後了！
起源靈技·噩夢·永恆夢境沉淪！
在夢境的底層，這毫無疑問是最有用的方式，他原本就是夢魘族的頂級天才，又掌握了那件起源神器，還體驗過了掌控一個控制了無數生命的虛幻國度的感覺。
在這裏，這層力量將被無限的放大。
程語墨手中突然多出了一把劍。
一把裂紋遍佈的劍，劍身纏繞着火焰。
”就讓你看看，當初響徹整個宇宙的絕唱吧。”
天宇萬斬！
無窮盡的劍光覆蓋了周圍的所有角落，除去程語墨所在的位置，一切都被劍光完全覆蓋了起來，目光所至之處，唯余劍光而已。
好美！
這是噩夢之源唯一的感覺。
即使是死亡，在面對這樣的極致的美麗面前死亡，他竟然有了一種滿足感。
劍光橫掃了周圍的一切之後，一切終於寂靜了下來。
星河都已經被劍光完全抹除了，但是，那些都不重要了。
幻境，已經解除了吧？
......
眾人再度從沉睡中蘇醒了過來。
”這--”程語瀟有些驚疑：”所以發生了什麼？”
怎麼就結束了？
程語墨消失之後的一瞬間，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我不知道。”程語墨說道。
他確實是不知道啊。
”我也不清楚。”辰時音再度修復了手臂的破碎：”但是，我的對手剛剛突然就倒下了，喏，就在那裏。”
”等下，那他的身邊豈不是--”
還有那件起源神器？！
但是，沒等他們出手，那件起源神器突然自己飛了起來，然後撞破了空間直接逃走了。
跑的還真快！
不過他們也沒什麼感覺遺憾的，如果他們把這種東西帶在身上，難保不會被夢魘族盯上。
現在的他們還沒辦法承擔這樣的事情。
”星光獸呢？”程語瀟問道。
”哦，剛剛被揍飛出去了。”
”別管他了，現在是那邊的戰場要緊吧！”
與此同時，在很久遠之外的某個世界裏。
所有的一切，都發生了改變。
有人當場化為了枯骨，有人在棺材裏面瘋狂敲擊着，也有人發現自己身邊所有的一切，其實只不過是虛幻的泡影。
凌鏡抬頭看向了天空。
不知道為什麼，他的眼角突然流下了一滴眼淚。
為什麼...呢？
明明感覺好像什麼都不知道，卻好像丟失了什麼，什麼很重要的東西，似乎是一段記憶。
這個世界已經經過了更新，身為救世主的兩位都被抹除了，而他仍然是作為反抗者出現，目的是尋找到下一個救世主。
但是，好像什麼都不需要了，好像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他突然徹底的放鬆了下來。
有什麼東西，真正的放下了，那或許就是他一直以來的執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