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九幽聖女的抉擇（二）
嗯...
復仇就復仇吧，跟她有什麼關係呢？
反正，他再怎麼努力也觸及不到她的層次，而且，身為九幽聖女的她本來就不在乎種族之間的仇恨與戰爭。
”你的仇恨源自於什麼？”她問道。
”這...”男子依靠在床邊，然後說道：”我的父母，妹妹都死在了九幽族入侵的戰爭中。”
”但是我聽說，戰爭本來就是會死人的不是嗎？”
”如果只是作為戰士死去的父親，我不會有什麼怨言，但是，我們家是被九幽族入侵之後殺死的。”
他看向了幽憐，重重的磕了一個頭：”雖然我知道您救了我一命，但是這份仇我仍然會選擇去報。”
”嗯...但是，我並不參與任何種族之間的戰爭呀。我只是九幽族的一員而已，我並不能選擇自己的種族會對誰宣戰，而我出現在這片區域的原因，也只是因為我在這裏遊盪而已。
將種族的仇恨加持到我的身上，似乎說不出去吧？”
男子稍微愣了一下。
然後他長出了一口氣：”說的也沒錯呢。”
”對吧？”幽憐得意洋洋的說道：”那麼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司徒祭。”男子開口道。
......
接下來的幾天，幽憐每天都會端着幾盤菜來到司徒祭的面前，而他也來者不拒全部吃下去。
”味道怎麼樣啊？”這是她每天都會重複的問題。
”不錯啊，不過，為什麼每天都要問一遍呢？”
”因為過去從來沒有誰在乎過我的問題。”她拿起筷子夾了一口：”嗯，真的不錯！”
”沒有誰...嗎？為什麼？”
”因為我是九幽族的聖女，我每天的工作就只有供奉我培養的九幽聖蓮，只是那樣而已。”
司徒祭看着哼着歌的幽憐。
如果她沒有在最開始坦誠自己的身份的話，這幾天相處下來，她就只是一個溫和的人類女孩而已，甚至還有不少的閃光點。
她每天都會做很多很多的事情，買上不少的東西--儘管大多數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用。對於這樣的一個存在，他心中實在是提不起什麼恨意。
”怎麼了？一直盯着我看？”
”沒什麼...你打算什麼時候離開？”
”離開？”她托着下巴：”噢，離開這座城市嗎？很快吧，畢竟我的時間並不是很多，還要不停的遊歷周圍的城市呢。”
她就應該是那樣--自由的存在，確實如此，他們的相遇只不過是一次小小的交集。
幾天後，他的傷勢已經恢復了。
儘管是重傷，對於虛空境來說，自愈能力也足夠慢慢恢復了。
”要走了？”幽憐顯然有些意外：”我才剛剛做了午飯，今天又是全新的一頓噢，不試試嗎？”
”不，還是算了。”他說道：”我有急事。”
幽憐臉上流露出了些許失落：”是嗎？那就...再見了。”
他們確實應該再見了。
只是萍水相逢，交集或許確實只限於此。
短暫的一年結束過後，她回到了九幽族內，時間仍然正常的流逝，只是偶爾她在自己做菜的時候，總是感覺到些許寂寥。
沒有誰再來點評了呢。
”你最近好像比較喜歡用人類的形態活動？”
”可能只是最近更喜歡做菜了吧。”幽憐漫不經心的回答道。
”是嗎？”那道聲音說道：”那隨意吧，反正你的工作一直很出色，繼續努力就好了。”
”嗯。”
但是幽憐很快發現了不對。
比起過去那漫不經心的態度，她竟然前所未有的開始期待着下一次外出的時候到來。
明明過去都沒有這麼強烈的感覺，這是...為什麼？
和過去平淡的度過九年的時間不同，現在她感覺時間過的異常的漫長，買回來的東西很快就變得索然無味了起來，她內心彷彿在不斷承受着煎熬。
有什麼奇怪的想法正在從她的內心滋生出來。
但是九年的時間終究還是過去了，她如願的來到了外面。
奇怪的是，她並沒有任何解脫的感覺，內心反而變得更加的茫然了。
她需要的到底是什麼？她到底期望着什麼？
她不斷奔襲在各個城市，可是內心的空虛卻在不斷的擴大，沿途她也做過了不少的事情，但是卻沒有絲毫的改變，她開始變得有些焦躁。
於是，在第四個月的時候，她終於是離開了城市，跑向了外面的荒蕪之地。
不知道走了多久，她來到了一片海洋的邊上，望着大海，她的心情有了些許的寧靜，她沿着海洋一路前進，然後就看見了躺在海岸邊的司徒祭。
......
司徒祭從昏迷中醒來的時候，他看見的是和十年前幾乎沒有差別的面孔。
歲月已經在他臉上留下了滄桑的痕迹，而對方卻沒有太大的的變化。
他甚至以為自己在做夢。
”你受了接近致命的傷勢，為什麼會在那裏？”
”哪裏需要什麼理由。”司徒祭苦笑道：”只是為了提升自己而已。”
對於他們來說，實力幾乎就等於一切，即使是冒着生命危險也要嘗試着去提升。
”啊，先不說那個了。”幽憐用勺子舀起一勺粥：”來嘗嘗，小心燙。”
”唔--”
”味道怎麼樣？”幽憐期待的問道。
”一直都是這麼好吃。”
”是嗎？”她的內心突然有了些許的竊喜和滿足。
原來這就是她一直想要的？只是這樣的...讚許和認可嗎？
恢復其實也不需要多久，沒過多久，司徒祭就已經能夠下地走路了。
”又要離開了嗎？”
”我--”司徒祭對上了幽憐那帶着些許希冀的眼神。
他突然感覺自己內心深處的某些地方變得柔軟了。
”不。”他說道：”我就先不走了。”
或許，偶爾會在什麼地方駐足也是他應該會做的事情吧？
......
接下來的時間，他們大多數都用在了了解彼此上。很奇怪，明明他們才是第二次見面，卻像是無話不談一般。
”九幽族的聖女嗎？每天的工作就是不停的照看一朵蓮花？那一定很辛苦枯燥吧？”
”不...”她抿着嘴唇說道：”倒也不是那樣，只是...過去一直都習慣，現在卻突然覺得很無聊。”
”為什麼呢？”
”因為--”
他們的目光碰撞在了一起。
一切彷彿水到渠成那樣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