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小濮府
這一覺,曹青槐直睡到天黑才醒,屋子裏很熱,她睡得口乾舌燥:“水!”
靛頦趕緊端了一杯水過來。
曹青槐把杯中水一飲而盡,整個人這才恢復了清凈,屋子裏很安靜,只有靛頦在:“虞琊和花姑子呢?”
“她們在小白屋子裏,白虎和白鳥都在那邊。”靛頦給曹青槐披上了外袍:“小姐要過去看一看嗎?”
曹青槐搖了搖頭:“你去請申敬過來吧。”
“是。”
如今唐狡受傷,同興會這邊的事情就交給了申敬,申敬做事穩重利落,他進來的時候帶着一身寒氣:“見過小姐!”
曹青槐微微點頭:“廉大人的事情你們都聽說了吧。”
“嗯,都聽說了。”
“這樣,同興會可否查一下昨夜有哪些人經過了陽武縣。廉姑娘不知蹤跡,是不是被人拐走了。”曹青槐剛剛起身,穿一身水色的外袍,坐在一旁的羅漢床上,臉上透着紅暈。
申敬低着頭,不敢四處看:“可以,明日把結果給小姐可以嗎?”
“好的。辛苦你了,打探消息的酬金請一同記上。”
“是。”
申敬出去之後,門外就傳來了花姑子和虞琊的聲音,兩人推門而入:“聽到這邊的動靜,想着應該是你醒了。”
“顧鏢頭和唐狡怎麼樣了?”
“恢復得不錯。”花姑子拿着一個布袋子,裏面叮叮哐哐一堆藥瓶子,一邊走向曹青槐,一邊說道:“你肯定不知道剛剛誰來了。”
“誰來了?”曹青槐一頭霧水。
“沈石溪!”花姑子哈哈大笑起來:“他摔了腿,被那群護衛抬着進了客棧,知道我們也在這裏,就求我出手。”
“你出手了嗎?”
“當然。醫者仁心。”花姑子笑得像一隻狐狸:“訛了他一片金葉子,瞧瞧。”
花姑子從懷裏拿出一片金葉子顯擺個不停:“沒想到沈家人還挺大方的。”
“他怎麼摔的?”
“還能怎麼摔的,大雪天騎馬趕路,這不是自找的嗎?”花姑子把布袋子丟到一旁,自己爬上了羅漢床,拿着那片金葉子突然變得有些憂鬱了:“不知道孩子們怎麼樣了,這大冷天的。”
“元殷在呢,不必擔心。”曹青槐把面前的點心往花姑子跟前推了推:“說了讓你不要跟過來,非要跟着來,現在又擔心了吧。”
“幸虧我跟着過來了吧,否則顧鏢頭和唐狡怎麼辦?難道你們可以在陽武縣尋到我這麼厲害的大夫不成?”
曹青槐想了想,也是,便與花姑子說起廉公諤的事情:“我已經讓同興會的人去打探消息了,不會真的被拐了吧。”
“被拐?我看那姑娘挺機靈的,又有一股潑辣勁,有人拐得了她?”
一旁的虞琊本來在安靜地寫寫畫畫,聽到花姑子的話便抬起頭:“總歸是位女子,就算再潑辣,也是抵不過男人的。世道險惡,倘若拐不了,那些惡人只怕會用強的。”
這麼看來,那位廉姑娘只怕是凶多吉少。
“疼!疼!疼!”三人說著話,屋外卻突然傳來了叫喊聲。
靛頦忙準備出去看,被花姑子叫住了:“沒什麼好看的,肯定是沈家那位公子,明明是個老爺們,卻連這點疼都受不住,倘若我那夾板綁得太鬆了,他的腿會長歪的。”
曹青槐無奈地看了看花姑子,就知道她使了什麼手段:“當心那些人來找你。”
“找我,找我幹什麼?找我去再給他綁緊一點?”
話音剛落,門外就傳來了敲門聲:“小姐,沈家人來了。”
緊接着就聽到了一個聲音:“花大夫,我家公子疼得受不住了,花大夫有沒有讓人不疼的法子。”
花姑子都沒有起身,梗着脖子喊:“這能有什麼辦法,我還不是為了他好,疼兩日,疼兩日就好了。”
“花大夫,姑奶奶,我家公子說了。你能讓他不疼,他再給您一片金葉子作為診金。”
一聽到金葉子,花姑子頓時有了力氣,下了羅漢床,趿了鞋子就跟着沈家人離開了。
這時申敬手上拿着一張帖子走了進來:“小姐,有消息了!”
“這麼快?”
申敬把那張帖子遞了上去:“因為我們一直和據點有消息傳遞,剛剛傳來的消息。”
“什麼消息?”曹青槐一邊打開那張帖子,一邊問道。
“昨日小濮府的詩詩姑娘經過了陽武縣。”
“詩詩姑娘?”曹青槐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小濮府也是,似乎聽誰說過:“這位姑娘有何特別之處嗎?”
“其實詩詩姑娘之前和同興會有生意來往,後來被少主攪黃了,同興會還賠了一筆銀子。”申敬說道。
曹青槐點了點頭,看着手上的帖子:“還有呢,為何你們格外留意這位詩詩姑娘的行蹤?”
如果不是重要的人物,也不會出現在同興會的名單上。
“姑娘有所不知,這位詩詩姑娘是小濮府的二當家。這小濮府表面是一家青樓妓院,背後的金主卻大有來頭,就是我們同興會也沒有查出來到底是誰。”
“為何要查一家青樓妓院?”
“因為小濮府在搶我們生意。”提起這個申敬就有些惱怒:“本來有幾個單子都是同興會先接洽的,後來都被小濮府搶去了。”
“小濮府也殺人?”
“是。她們往往都會派出樓里的姑娘於歡好之中殺了對方!”申敬對這種卑鄙手段簡直嗤之以鼻:“太無恥了。”
“難道沒有人能尋到小濮府里去?”
小濮府的姑娘殺了人,小濮府自然也脫不了干係。
“那些姑娘殺了人就會當場自盡。”
這樣就沒有證人,也沒有線索,曹青槐十分吃驚,竟然有了些興趣:“看來小濮府做事倒十分乾淨利落嘛,完全不留把柄。”
申敬頓時一個激靈:“曹小姐,小濮府可沒有接走鏢的活。”
曹青槐沖他笑了笑:“你哪裏的話,我只是有些欣賞這些姑娘們,護送我們去趙郡的生意自然還是同興會的。”
申敬卻還是有些忐忑,猶豫了半晌說:“之前董堂主活着的時候說過,曹小姐還有一樁生意交給同興會。”
“自然是交給同興會的,只是董堂主不在了,這樁生意不知道成不成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