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是誰做錯了
“傻孩子,應該是我們柏軒運氣好,遇上了你這麼好的女朋友。”
閻母說著,忽然聽見了外面的腳步聲,扭過頭就見着閻柏軒進來了,身後還跟着一個有些奇怪的男人。
“詩雅……”
看見床上的顧詩雅時,陶澤的眸子立馬亮了幾分,連帶着語氣也激動起來。
閻母覺得奇怪,在看見陶澤手上戴着手銬時,立馬反應過來,這個就是傷害而自己的準兒媳的兇手。
“你就是陶澤!”
剛剛還溫和慈愛的閻母就好像是換了一個人一眼,只是變得臉色冷峻,差點兒沒有因為生氣噴出火來。
“你這個殺人兇手,居然還敢來這種地方,你看我不好好的教訓教訓你!”
說著,閻母臉色難看,衝上來就要打陶澤。
“好了媽。”閻柏軒無奈的攔住了自己的母親,很是無奈的說著:“您先出去等着,好不好?”
“你怎麼帶這個兇手過來,怎麼回事兒!”
有些話不好直接告訴母親,閻柏軒微微皺眉,一時不知如何開口。
顧詩雅看着微微勾起來嘴角,“沒事兒的伯母,我們只是說兩句話。”
有了顧詩雅這麼說,閻母原本擔心的面容終於平靜了幾分,到底點點頭,“那好吧。”
兒子這麼疼愛詩雅,必然不會讓她受到傷害的。
有了這樣的想法,閻母這才放心的離開了病房。
屋子裏,陶澤就這麼目光灼灼的看着面前的顧詩雅,他動了動嘴唇,一時間有些說不出來話。
沉默了好長時間,顧詩雅看着旁邊站着的閻柏軒,“柏軒,你也先出去吧。”
“不行。”
閻柏軒幾乎是想也沒有想的就拒絕了,“我要在這兒看着。”
“放心吧,不會有什麼事兒的。”這一點顧詩雅的心裏倒是有自信,陶澤是無論如何不會傷害自己的。
可即便如此,閻柏軒還是不放心,皺着眉頭並不願意妥協。
就這麼僵持了好一會兒,閻柏軒實在是受不了顧詩雅看着自己的哀求的眼神,深呼吸一口氣只能開口。
“好吧。”
出去可以,但是陶澤這裏必須被控制住。
閻柏軒冷着臉,把陶澤銬在了距離顧詩雅有些距離的桌子上,繼而用着溫柔的目光看向了她。
“我就在門口,要是有什麼事兒的話記得叫我。”
“好。”
微微的勾起來幾分嘴角,顧詩雅目送着閻柏軒出去。
門關上,顧詩雅就聽見陶澤失落的聲音:“詩雅,你從來沒有在我的面前這樣笑過。”
臉上的表情慢慢的一點點的淡了下來,顧詩雅看着面前的男人,許久也不知道說什麼,只能是慢慢的凝重下來臉色。
“你沒有什麼想要和我說的嗎?”
顧詩雅開口,淡淡的問着陶澤,言語中和剛剛對着閻柏軒說話的時候情緒完全不不同,就好像剛剛和現在的顧詩雅是完全的兩個人一般。
“有啊。”陶澤扯了個笑容,眸子裏有些朦朧,“我有好多話想要和你講,可……”
苦笑着搖搖頭,陶澤臉上和語氣里都是掩飾不住的失落,“可現在已經沒有機會了,原本,那些話我是打算在離開了這裏,找到一個只屬於我們的地方時,再告訴你的。”
想到了之前陶澤說過的自己的計劃,顧詩雅只覺得身子一片冰涼。
“陶澤,你覺得你對我擁有的是什麼感情。”
猛地聽見顧詩雅這麼問自己,陶澤的目光里多了幾分迷茫,緊接着,他幾乎是咬着牙開口,“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一點,你是我的,這輩子都只能是我的!”
“不。”
顧詩雅淡淡的搖頭,“那只是你偏執的想法罷了,我不屬於任何人,我是一個獨立的個體,所以……”
說著,顧詩雅忍不住嘆了口氣,有些難過的看着面前的陶澤,“這大概就是為什麼我不願意靠近你的原因。”
“不……這怎麼可能。”陶澤搖頭,眸子裏都是掩飾不住的驚訝,他抬起頭來,如果不是因為手裏被手銬禁錮住了的話,他現在一定會衝到了顧詩雅的面前去。
“詩雅,你的心裏是有我的對不對,不然的話,不然的話那個時候為什麼只有你願意走近我?”
勾起來蒼白的嘴角,顧詩雅很是無奈的道:“可那個時候,我也沒有想過你會變成了如今的樣子。”
空氣似乎就這麼安靜了下來。
陶澤呆愣的看着面前的顧詩雅,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許久,他幾乎是麻木的開口問:“所以,一直以來我都做錯了嗎……”
病房外,閻母去買了點兒吃的過來,見着閻柏軒一個人在門口站着的時候,臉色大變。
“你怎麼在這兒?”
閻柏軒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些不敢去看母親的臉,許久才是咳嗽一聲說著:“那什麼,詩雅在裏面和陶澤說話。”
“什麼!”
閻母差點兒沒有跳起來,“你讓詩雅一個人和陶澤在裏面!閻柏軒我告訴你,要是我兒媳婦出了什麼事兒,我不會放過你的!”
說著,閻母就要衝着病房裏衝過去,可還沒進去就被閻柏軒拉住了。
很是為難的看着面前的母親,閻柏軒嘆了口氣道,“媽,你相信詩雅,不會有什麼事兒的,放心吧。”
“我相信詩雅,可我不相信陶澤。”
閻母多多少少也知道陶澤做的那些事情,這會兒心裏怎麼可能放心的下來,她深呼吸一口氣道:“不要怪我沒有提醒你,裏面的那個人心理就是有問題的,你讓詩雅和他獨處,萬一詩雅又受到了什麼刺激呢?”
“我……”
閻柏軒臉上的顏色也一點點的沉了下來,這些他不是沒有想過,只是這些原本就是詩雅堅持的,自己也不好拒絕。
見着母親憂心的樣子,到底閻柏軒還是無奈的說著:“好了媽,咱們進去看看,可以了吧?”
嘆了口氣,閻柏軒很是無奈的來到了病房門口敲了敲門,“詩雅,你們說完了嗎?”
“嗯,進來吧。”
閻柏軒心頭一松,趕緊打開門進去,在看見旁邊哭得不能自已的陶澤時,別說是閻柏軒了,就是旁邊的閻母一時也愣住了。
閻母率先反應過來,二話沒說來到了兒媳婦面前,臉色擔憂,“詩雅,你怎麼樣了,沒什麼事兒吧?”
比起剛剛,顧詩雅的臉色看着似乎更加蒼白了幾分,不過也沒什麼大礙,這會兒聽見閻母的話只覺得心頭暖洋洋的。
“我沒事兒的伯母。”
“那就好。”
閻母長舒了一口氣,而後扭過頭來用着嚴肅的目光看着閻柏軒,示意他趕緊把人帶出去。
不敢多耽誤,閻柏軒趕緊讓自己的手下過來把人帶走了,而後擔憂的來到了顧詩雅的身邊來。
“怎麼樣,陶澤沒有和你說什麼不該說的吧?”
顧詩雅笑了笑,“能說什麼。”
“沒事兒就好。”
緊緊的握着面前女人的手,閻柏軒只覺得自己的心裏好像是空了一塊,他後悔了,剛剛就不應該心軟答應了讓詩雅和陶澤在一起獨處。
和醫生聊了一會兒,醫生說顧詩雅的傷口已經沒什麼大礙了,這幾天就可以出院。
原本顧詩雅也不想繼續在醫院裏待着,和閻柏軒求了好長時間,閻柏軒這才無奈的答應下來明天出院的事情。
“好好休息,我今天在醫院裏陪着你。”
“你不回警局去嗎?”
顧詩雅有些奇怪的開口問,她心裏還挂念着陶澤的案子那邊。
畢竟一直到現在,陶澤做的那些事情還是沒有被曝出來,現在抓到了陶澤還是遠遠不夠的。
“工作的事情以後再說吧,你現在才是最重要的。”
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來笑意,顧詩雅用着溫和的目光看着面前的閻柏軒,她從來沒有想過,當初那個像是木頭一樣的閻大隊長,如今居然也會這樣對待自己了。
想到了這裏,顧詩雅微微眯起眼睛來,用着異樣的眼神看着面前的男人。
閻柏軒覺得奇怪,有些困惑的開口問人:“怎麼了,我臉上是有什麼東西嗎,為什麼一直這麼看我。”
“沒有,我只是在想,征服閻隊長好像也不是什麼難事兒。”
聽見這些,閻柏軒一開始愣了愣,繼而反應過來之後朝着顧詩雅湊近了幾分。
“那是因為征服我的那個人是你,所以我心甘情願,明白了嗎?”
臉上一時間因為不好意思紅了幾分,顧詩雅低着頭,終於露出來輕鬆的笑容了。
如此一來,閻柏軒一直懸着的一顆心終於慢慢的放了下來。
不管陶澤那邊的情況如何,現在的詩雅這邊終於慢慢朝着好的方向發展了。
只是晚上,顧詩雅還是因為噩夢驚醒,只要閉上了眼睛,她的腦海中就會浮現出來一些恐怖的畫面。
凌晨,顧詩雅躺在床上,微微扭過頭看着自己旁邊的床上躺着的閻柏軒,只覺得心頭似乎是堵着什麼東西。
生命大概就是一場救贖,每天都處在拯救之中。
小的時候,自己拯救了陶澤,長大了之後,閻柏軒又拯救了自己。
有些時候顧詩雅也會想,如果沒有遇見閻柏軒的話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