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相遇是一場鬧劇
腳下的瓷磚地面光潔如鏡，站在上面能清楚地看到自己的影子。
莫歡覺得自己最近真的很走運，不光幸運地找到實習的機會，領到月薪兩萬的實習薪水，還能有這麼好的實習環境，真是中彩票的好運氣啊。
等拿到薪水，一定要好好請立新哥大吃一頓。
“請問，有人嗎？”莫歡獨自站了好一會兒，忍不住喊了一聲。
空蕩蕩的房間裏，回應她的只有她的回聲。
難道我來早了？志願者還沒到？
以為這棟別墅是項目提供的獨立研究場所的莫歡決定在志願者沒來之前，做好準備工作。
為了找到可以使用的電腦，莫歡推開一間又一間的房門，每次都被房間內的情景震驚，中西合併式的廚房，可以同時五個人使用的超大衛生間，能夠打網球的活動室，堪比圖書館的書房……有錢人的家不是家，是一座城堡啊。
終於找到電腦的莫歡，打開主機后卻發現有登錄密碼。無法使用的莫歡只能從抽屜里拿出空白的A4紙，將自己需要了解的一些志願者的健康情況做成表格，以及自己對這個項目的研究規劃都一一寫在白紙上。
她習慣在進行一件事情前做好充足的準備，等下她見到志願者的時候，會先把表格交給對方填寫。
弄好一切后，莫歡發現已經十二點半了，有些餓的她來到廚房自己動手做些吃的。
都說人靠衣裝馬靠鞍，普普通通的方便麵裝在印有金色花邊的白瓷碗裏，頓時變得高大上起來。
莫歡拿起筷子就準備開吃。
剛夾起兩根麵條來準備吹吹熱氣再放嘴裏試試味道，就聽身後冷冷一聲喝問：“你在幹什麼？！”
莫歡嚇得一機靈，麵條掉在舌頭上，燙了她一下，條件反射地將麵條吐出來掉進鍋里。
鄭吳秦皺起眉頭看着廚房裏這個行為古怪的陌生女人，厭惡地說：“滾出去！”
他不過出門去火車站接吳媽回來的功夫，父親又塞了新人進來監視他。
莫歡沒弄清楚什麼情況，更不知道眼前這個男人是誰，聽到來人讓她出去下意識地抱起泡麵的碗就要離開，走到一半突然想起來問題不對，停在鄭吳秦面前抬着頭問：“你是誰，為什麼讓我出去？”
陸秘書剛要教訓莫歡，站在鄭吳秦身後的吳媽攔住他，走到莫歡面前，上下打量了莫歡一眼說：“也許帶你來這裏的人沒有跟你交代清楚，廚房不是你可以來的地方，所以請帶着你的東西離開，以後不用再來了。”
此刻，不光是吳媽，幾乎在場的所有人都以為莫歡是董事長安排進來，要負責盯着少爺，向董事長彙報鄭吳秦一舉一動的新聘保姆，畢竟在莫歡之前董事長就曾安排過好幾個保姆，最後都被鄭吳秦以各種理由趕走了。
莫歡以為自己被取消了這次實習的機會，着急地解釋：“不好意思啊，我來的時候屋子裏沒人，也確實沒有人跟我交代廚房不可以進。我實在是太餓了，才借用你們的鍋煮了碗泡麵。等下我會把廚房都打掃乾淨，如果你們介意我用了鍋碗筷，明天我再買一套新的來。”
“陸秘書，把她趕出去！”鄭吳秦沒耐性地說。
不管有沒有人跟這個女人交代他這棟別墅里的規矩，這女人不問自取的行為就讓他很厭惡！更何況吳媽已經好聲好氣地讓她離開，還賴在這裏不走？真是臉皮厚。既然這樣，他也不需要給她留什麼面子，直接讓人扔出去。
莫歡生氣了，剛才他就讓她滾，現在又讓人趕她走？
“喂，我不是跟你解釋過，又跟你道過歉嗎？如果你覺得我提的解決辦法，你不滿意，我們可以繼續商量啊？怎麼動不動就要趕我走，你到底是誰啊？！”
鄭吳秦冷哼了聲，不屑地看着莫歡反問：“你不知道我是誰？”
都到我家裏來了，卻不知道我是誰？這女人在這兒跟我演戲呢！
“我應該知道你是誰嗎？”莫歡瞪着鄭吳秦反問。
鄭吳秦俯下身，盯着莫歡那雙理直氣壯瞪着他的雙眼，想從她的眼中看出她說謊的神情，可惜他看了許久，什麼異樣也沒看出來。
“我馬上讓你知道我是誰的。”鄭吳秦直起身，對陸秘書吩咐：“報警。”
陸秘書立馬明白少爺的心思，撥打了社區物業的安保電話，說有小偷進了別墅行竊被抓個正着。
“等一下——！”莫歡着急地大喊，“我不是小偷！是文助理帶我進來的，不信你可以打電話問他。”
“每次都是他帶人進來，這次也當然不例外。”鄭吳秦確定這女人是父親派來監視他的人。
莫歡又懵掉了，難道在她之前還有其他的實習醫生被帶來參與這個項目？
“可是他真的沒跟我說過，不能進廚房，不能動任何東西啊！合同里也沒有提到這一條，你們不能因為這個就炒了我啊！”莫歡據理力爭，她如果知道有這些規定，就算餓死也不會動廚房裏的任何東西。
聽到“合同”兩字，鄭吳秦又停下來，忍不住地諷刺：“看來你是用裝瘋賣傻，死皮賴臉的本事，才讓文助理跟你簽合同做這事吧？”
以往來監視他的那些人，從沒聽說過有人簽合同。以文助理的辦事風格，除非是件很重要的事情，否則口頭協議就夠了。
聽到鄭吳秦如此貶低自己，莫歡也來了脾氣：“我才沒有像你說的那樣！我是靠自己的真才實學簽下這份合同的！”
“保安怎麼還沒來？”鄭吳秦不悅地催促。
話音剛落就聽有人敲門，不一會兒莫歡就被保安以入室行竊的罪名控制要扭送去派出所。
“鄭先生，這個回執單，麻煩你給我們簽個字。”保安要求說。
鄭吳秦簽字的時候，莫歡瞥了一眼，輕易便記住了。
鄭吳秦，真無情！和他本人真的很配呢，冷着一臉，毫無人情味。莫歡在心裏詆毀着。
“好了，跟我們走吧。”保安對莫歡說。
“保安叔叔，你們誤會了！我真不是小偷！”莫歡解釋着。
“有什麼事去派出所再說。現在先跟我們走。”
“不是的，保安叔叔你們想想，如果我真是小偷，偷了他們什麼東西？”莫歡抓着廚房的門不鬆手。她才不想被帶走，給自己的檔案上留下不光彩的一筆。
保安這才想起來，雖然報警的人說屋裏進了小偷，卻忘了問偷了什麼東西。
陸秘書指着桌子上的一碗泡麵說：“就是這個。”
保安的表情有點異樣，莫歡忙補充說：“保安叔叔，泡麵是我自己的，我只是借用了他們的鍋碗和煤氣灶，並沒有偷東西。”
“也許你是打算吃飽了再行竊。”鄭吳秦在一旁補充說。
莫歡被這話氣得差點沒背過氣去，“會說人話嗎？什麼叫吃飽了再行竊？你說我入室行竊，你從我身上找到行竊的工具了嗎？你家大門的鎖被撬了嗎？”
說完，莫歡就把自己的背包拿出來，當著保安叔叔的面將包里的東西全部倒了出來。
保安檢查了番，確實沒有找到任何工具，而且門鎖也沒有被撬過的痕迹。
“如果你不是行竊，為什麼要到這裏來？房主卻不認識你？”保安問。
“我是來……”莫歡剛想說自己是來實習的，想到合同上提到了保密條款，又不得不隱瞞說：“等人的。”
“等什麼人？”
“男的。”莫歡說出自己了解到的有關志願者的唯一信息。
鄭吳秦嘲諷地冷哼了聲，不屑地說：“你站街邊等男人會更容易點。”
“你是早上沒刷牙嗎？一張嘴這麼臭！”被侮辱的莫歡也急的要罵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