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八零年蜜蜜甜(35)
周張兩家多年好友,兩個孩子青梅竹馬,父母們對這門婚事十分滿意,再加上有能說會道的劉鳳英當中間人,親事很順利被定下來。
日子定在近期,畢竟他們當父母的心裏都挺着急,想着早辦完早放心。
定親后,徐衛青把沅芷蘭看得跟眼珠似的,以前隔三差五來一次,現在天天來,恨不得住在周家。
沅芷蘭見怪不怪,哥哥本來就很黏他,從小學到大學她都生活在他眼皮子底下,在哪上學他在哪買房,時時刻刻盯着她。
兩邊的父母親戚倒是又驚訝又好笑。
徐家人打趣,他們不是即將娶回個兒媳婦,而是要嫁個兒子出去。
徐衛青從沒哪次覺得時間過得這樣慢,每天掰着指頭數日子,好在沒等多久兩人就領證了,他無比感謝兩邊心急的父母,感謝他們沒像別的家庭把親定在一兩年以後,到時候恐怕他會急成禿頭。
結婚當天,徐衛青穿着一套軍綠色衣服,腳上是一雙軍綠色膠鞋,在前面開着拖拉機,從頭到尾透露出一個大寫的“土”。
沅芷蘭也沒好到哪去,她胸佩大紅花,畫著猴屁股妝容坐在拖拉機後面,一臉生無可戀。
拖拉機抖的厲害不說,還聲音大,速度慢,煙囪向她這邊飄黑煙,她懷疑若剛才自己堅持少抹點白粉,恐怕臉都得熏得烏漆墨黑。
一想到人家誇別人,臉跟剝了殼的雞蛋似的,一誇她,臉跟破了殼的皮蛋似的她就想哭。
不得不說,這是她結過的土氣的婚,畫過的最丑的妝,當過的最難看的新娘,註定讓她終生難忘。
她想按照自己的想法畫淡妝,他們說不夠喜慶,她想坐拉風的摩托車,他們說沒有拖拉機有排場,她想蓋個紅蓋頭遮醜,他們說要讓大家看看她多漂亮……她們說這些違心話良心不會痛嗎?
今天來了不少人,除了被氣到的周大伯一家,兩邊的親戚朋友,還有同村的以及周家大客戶和徐建設的同事們都來了,婚禮確實盛大。
在那麼多人的見證下,兩家喜結連理。
沅芷蘭雖坐在輪椅上,可她的美貌,她的家世,她的能力通通能讓人忽略那點小瑕疵,沒人瞧不起她,來的都是抱着祝福之意的人。
徐衛青一整天都在努力壓制嘴角,可那雙亮晶晶的眼睛還是出賣了他內心的激動。
頂着那醜陋的妝容敬完酒,沅芷蘭以太累為由回了新房。
徐家在縣城有房子,沅芷蘭行動不便,還有生意要顧,婚前就商量好,徐衛青要遷就她而放棄鄉下搬到城裏住。
婚後兩人就住縣城的新房。
大家都在照顧賓客,徐衛青心情太好,一直被村裡一起長大的小夥伴們勸酒,來者不拒。
下午沅芷蘭就一個人待在新房,剛好可以躲躲清凈。
晚飯沅芷蘭不願意過去,嫌推來推去的麻煩,劉鳳芝就從辦酒席那裏給她拿了飯菜來。
酒席散去,兩位爸爸把醉醺醺的徐衛青送回家。
李翠萍今天是看着徐衛青如何如何的高興,見他喝醉了也沒有責怪的意思
劉鳳芝倒是在心裏把兒子罵了個狗血淋頭,大喜的日子多喝點可以理解,但他也喝的太多了吧,那麼多賓客在,她當媽的又不好意思不讓他喝,眼睜睜看他喝了一下午,這下倒好,好好的新婚之夜讓他自個兒作沒了。
兒媳婦行動不便,一個家裏都要靠他支撐,今天這麼不穩重的表現,也不知道親家他們會不會不放心把女兒交給他。
看他醉的人事不省,今晚她都不放心離開。
沅芷蘭聽到客廳的聲音,滾動輪椅從卧室出來,看到被兩個爸爸抬回來的徐衛青,“哥哥怎麼了?”
“喝多了。”
“啊。”沅芷蘭面露難色,“那…那怎麼辦?”
喝多了的人不僅會吐,還會發酒瘋,她待會一個人怎麼應付啊?
劉鳳芝以為兒媳婦擔心他,安慰道:“沒事,睡一覺就好了,醉酒而已。”
把徐衛青扶到床上,劉鳳芝和徐建設給他擦臉脫鞋,邊弄邊小聲罵他不爭氣。
李翠萍面紅耳赤的給女兒講新婚夜的事,沅芷蘭一點反應都沒有,她經歷過這些,比李翠萍都懂得多。
“好了,媽媽,我記住了,這麼晚了,你們回去吧。”
劉鳳芝想留下,李翠萍說相信孩子們可以的,畢竟他倆要生活一輩子,任何事都要試着自己解決。
在李翠萍的勸說下,劉鳳芝覺得她說得對,帶着惴惴不安的心與大家一起走了,留下沅芷蘭自己應付這個糟心的新婚之夜。
“哥哥,哥哥,哥哥。”沅芷蘭坐在輪椅上喊了幾聲,他沒回應,又過去拍拍他的臉,“哥哥,哥哥醒醒,哥哥……”
算了,第一次見哥哥醉成這樣,像極了一頭死豬,想到死豬,沅芷蘭伸手戳了戳他的鼻孔,戳成豬樣,然後開心的笑了。
真好玩,哈哈哈……
在他的紅彤彤的俊臉上,沅芷蘭連續戳了好幾下,有些長的指甲不小心刮到他的肉,給他疼得皺了皺了,她忙收回手
手還沒全收回去,就被他抓住,醉漢的力氣很小,她沒被直接拉上床,而是一個不防備從輪椅上撲在了他身上。
臉磕到他的胸膛,眼淚差點疼出來。
親密時刻要到了,寶寶謹記沅芷蘭的教誨,凡是他倆相親相愛的時候,他必須自覺消失。
寶寶捂住眼睛,一眨眼便消失不見。
沅芷蘭本想睡隔壁房,主要怕喝醉的他嘔吐發酒瘋什麼的,看他喝醉不吵不鬧安安靜靜地睡覺,而且手也被抓着掙脫不開,索性爬上床,睡在了裏邊。
“寶寶關燈。”一聲令下,家裏拉線同時啪地響起,所有房間的燈應聲熄滅。
這晚什麼都沒發生,兩人安安穩穩的睡了一個好覺。
由於徐衛青酒灌的比較多,第二天肚子餓不說還尿急,即使頭昏腦脹也不得不爬起來解決生理問題。
上完廁所出來,看到自己身處新房,想到昨天是什麼日子,他三兩步進入卧室。
沫沫就睡在他旁邊,那……他們倆那啥了?
糟糕,他醉成那樣什麼也不記得,身上的衣服不是昨天那套,那他們昨晚……
聽村裡人說那啥之後身體有感覺,還會留下痕迹。
他回到廁所拔開衣服褲子檢查,除了腦袋暈沒什麼特別的感覺。
頭暈他知道是喝了酒。
若非要找出一點異樣,那就是……鼻子。
鼻子?
他的鼻子裏面有點疼,可為什麼是鼻子?
那啥后鼻子也會疼?
捶捶腦子,還是想不起來。
他就不該喝酒,酒有什麼好喝的,酒哪有洞房香,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