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所以說我當然是精神病醫生啊！
“該死！他們上天台了！”
“為什麼沒鎖門！這是誰負責的！”
“小心點，千萬別讓他們跳下去了！”
一陣嘈雜的聲音在樓梯間回蕩，沖在最前面的保安看着朝里打開的天台門心都涼了半截。
瑩白的月光灑在天台門前，微微發亮，散發出森冷的寒意，彷彿將門裏門外分割成了兩個世界。
情急之下，趕來的保安連忙衝上天台，緊張地開始環視四周。
“嗖”
就在這時，一道黑影突然從一旁的欄杆處飛了出去。
“病人跳樓了！該死的！”
保安們大驚失色，紛紛衝上前去。
“砰！”
就在這時，他們後方傳來一道巨大的聲響——是天台門被關上了！
“哈哈哈哈再見了傻＊們！”
周可兒放肆的笑聲透過門傳出來，隨即緊接着是一陣“轟隆隆”的雜物砸落的聲音。
“他們又逃了！快追！我們被騙了！”
保安們又一忽兒衝上去，試圖推開被關上的門，但卻發現，門後面似乎被什麼堵住了的樣子，一下子居然沒辦法輕易推開。
“哈哈哈！看到了嗎！我都說了，我是精神病醫生，在精神病院裏不聽我的還聽誰的？”
漆黑的樓梯間裏猛地回蕩起周可兒壓抑不住的放肆笑聲。
“為什麼你這麼熟練啊！”
錦衣一臉蛋疼地問道。
“如果你被這樣捉弄過兩三次的話，你也會這麼熟練的！”
周可兒聞言沉默了一會兒，似乎回想起了什麼，禁不住打了個寒顫回答道。
“所以我們現在是去哪裏？你不是說要去找「指間沙」嗎？”
錦衣沒接茬，轉移話題道。
“你知道她在哪裏嗎？”
周可兒反問道。
“....不知道。”
錦衣遲疑了兩秒，回答道。
“咳咳，這我就要和你說道說道了。”
周可兒聞言放慢腳步，碰巧到了不知道幾樓的走廊，就離開樓梯間沿着走廊往裏面走，同時一副好為人師的樣子對錦衣說道：
“你好好想想，現在是夜半三更，你在一個精神病院，保安被你關到了天台上，估計要過那麼一會兒才能出來，而你現在急於找人，但不知道人在哪裏，好，那麼問題來了，你應該怎麼辦？”
“你這完全就是把我們的情況概述了一下吧！”
錦衣忍不住吐槽了一句，隨即想了想，“去找監控室？破壞監控，然後去找地圖之類的東西？”
“說的很有道理啊。”
一旁的施氏聽了眼睛一亮，贊同道。
“naive！”
周可兒恨鐵不成鋼地搖了搖頭，“你萌看好了，現在這種情況要這樣子做才對。”
說著，周可兒快步走到一扇門前，猛地一腳踹在門上，“睡你＊痹起來嗨！指間沙你聽到話快出來！”
“我靠你在幹什麼！”
錦衣瞪大了眼睛，忍不住一口髒話噴出來，連忙上前拉住不打算停下來的周可兒，順帶着瞪了一眼躍躍欲試的施氏。
“找人啊，你是不是傻。”
周可兒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看了一眼錦衣，拍開他拽着自己的手，“你好好想想，就我們幾個人在逃，就算破壞了監控，如果不能逃出這個精神病院的話，就算一直藏着也總有被發現的時候。”
“但如果是所有病人一起逃的話，就不一樣了啊，再加上我們指向性地呼叫了「指間沙」，她聽到了肯定會過來啊。”
解釋完之後，周可兒又開始逐個房間踹門，“你們快來幫忙啊，愣在那裏幹什麼，我們的時間可不多。”
“好嘞，交給我叭！”
施氏見錦衣沒有阻攔，便也幫着周可兒一起踹門。
在周可兒四處搗亂的這一段時間，許多被踹了門或者聽到響動的病人們都紛紛睡眼惺忪地推門出來。
哦？這些病人都沒有穿拘束服....只是普通的病服而已，那也就是說他們三個是特殊的...
周可兒瞥了一眼紛紛走出來的病人們，心裏飛速判斷道，那同理，「指間沙」應該也是被關在某個和關押他們一樣的特殊的地方。
“喂！哪一層的病人要穿拘束服的？”
周可兒隨手拽過來一個懵逼的病人，提着他的領子惡聲惡氣地問道。
“嘻嘻嘻嘻！”
那人像是沒聽懂，衝著周可兒齜牙咧嘴地傻樂。
“誒嘿嘿嘿嘿！”
周可兒換上一副痴獃的表情也沖那個病人齜牙咧嘴笑。
“...”
那病人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愣了一下。
“就知道你是裝的，還嘻嘻嘻呢！”
周可兒一秒變臉，用力拽了拽那人的領子，“再不回答，頭給你錘爛！”
“二....二樓和三樓！”
病人嚇了一跳，嬉皮笑臉的表情一下子凝固了，連忙哆哆嗦嗦地回答道。
“歪，我們剛剛是被關在幾樓來着？”
周可兒想了想，轉頭朝錦衣和施氏兩人問道。
“不知道...”
“沒注意。”
兩人都搖了搖頭，周可兒突然來了這麼一下，搞得他們都還處於懵的狀態。
“喂！剛剛你說的那兩層裏面，哪一層是關女性病人的？”
周可兒沒辦法，只好回過頭來，繼續恐嚇那個可憐的病人。
“三...三樓！”
那人嚇得都結巴了。
“行了，咱們去三樓。”
周可兒鬆開手，拍了拍手上的灰塵，“你們看，多簡單的事情，走吧。”
施氏立刻衝上來跟在周可兒身後，“大佬，你這是怎麼做到的！我也想學！”
錦衣無奈地嘆口氣跟上來，他覺得這個模組走下來，整個人都脾氣都得到了升華。
“你想學？我教你啊。”
周可兒瞟了一眼一旁眼睛發亮的施氏，咳嗽兩聲嚴肅道：“這很簡單，只要你來精神病院實地考察兩三年就會了。我就職的醫院還留了幾個空的病房，你想來體驗的話和我說一聲，給你九點九折優惠嗷。”
就算是施氏，聽了周可兒的話也只能露出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寂靜開始從漆黑的樓道間蔓延，似乎將剛剛喧鬧的樓層與此處割裂開來。
只剩下半卷的窗帘“噼噼啪啪”地擊打在樓梯間破損的玻璃窗上，發出聒噪刺耳的聲響。
黑暗如墨汁般侵蝕而來，又隨着眾人的前行，潮水般退去，但始終伺機等待在眾人身側，彷彿擇人而噬，但又耐性極佳的猛獸。
就算是周可兒，也不由得收斂了表情，深吸一口氣停住腳步，眼神瞬間變得嚴肅犀利，轉過頭看向錦衣和施氏，沉默着不發一言。
“發生什麼了？”
錦衣皺了皺眉頭，忍不住擔憂地問道。
這裏給他一種十分危險的感覺，窗帘敲擊着玻璃的聲音更是讓他精神緊繃。
周可兒臉上露出為難和驚疑不定的神色，看着錦衣和施氏，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但又沒有說。
“到底怎麼了！你倒是說啊！”
錦衣雖然看不清楚周可兒的表情，但也能從瀰漫的氛圍中揣摩出一二，忍不住焦急地低聲問道。
“是啊是啊！大佬你快說吧！”
被緊張氣氛影響得也開始瑟瑟發抖起來的施氏也連聲附和道。
“我....忘了...”
周可兒沉吟兩秒，最終露出視死而歸的表情，嘆氣道：“剛剛那傢伙說是第幾層來着？”
“....”
“你＊＊＊的！三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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