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以曤身世,以容的偉大
面對滿嘴跑火車的兄弟,劉醫生每說一個字,程疊的怒意就會升上一分。
他依舊在喋喋不休地說,程疊終於忍不住內心肆虐的火焰:“別廢話!”
“得!跟你開玩笑的,其實……幾率挺大。”
“多大?”
“只……只要你能來,我就能給你恢復,百分之六十左右。”
聞言,程疊臉色才緩和了幾分,連語氣也緩和了。
“程疊,你不能讓二爺關了我的醫院……”
話還沒說完,程疊便關掉了手機。
*
“我真懷孕了?”
一大早,離璇就坐在陽台的鞦韆上懷疑人生。
摸着平坦的小腹,她心情七上八下的,更有了濃烈的後悔。
“我才二十三歲啊!還年輕啊!”
為什麼要生孩子?
生了孩子就成黃臉婆了!
想到這個恐怖的結局,離璇瞳孔猛然一縮,起身回了屋,匆匆收拾了一番便開車離去。
而healer在自己的房間,正用心製作一款智能表環,戴在離璇的手腕上,自己可以二十四小時監控她的身體狀況。
免得大人胎兒發生什麼不好的變數。
*
金城某監獄,得知了一位貴人即將前來,出了院的鞏逸和以曤連忙恬着臉來到會見室,便看到一身黑色霸氣裝扮的女人正坐在對面。
墨鏡遮住了她的眼,可還是能嗅到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貴族氣質,即便是隔着玻璃。
看到二人坐在對面,離璇才取下墨鏡。
美!太美了!
不過和我女兒比還是差得太遠了!
若說女兒美貌一百分,此女,勉強九十八分吧!
還沒說上話,鞏逸便將離璇的分數給打了出來。
之後笑吟吟地問:“請問您是?”
“你們是以曤的父母嗎?”
“呃……”鞏逸懵逼,看向以賜,以賜也聳聳肩表示不認識。
二人對視一眼,繼而注視離璇:“不知你說的以曤,是誰啊?”
“以容的弟弟,以曤。”
“我家女兒的弟弟?我家女兒是獨生子,哪來的弟弟?”鞏逸有些坐不住了,之後瞪向以賜,“是不是你的私生兒子?”
以賜無辜躺槍,忙擺手:“冤枉了老婆,我只和你生過孩子。”
“那是誰?”
“嘶……等等!”以賜忽然想起了什麼,“你還記得那個入室小偷嗎?以容好像叫他弟弟。”
鞏逸想了想,猛拍腦袋:“是啊!難道是那廝?”
看着二人的互動,離璇眉頭越皺越深,天底下還有不認識自己兒女的父母?
以曤和以容,長得真得很像,尤其是眼睛和眉毛,非常神似。
明眼人都能瞧出來,二人是姐弟,怎麼到他們父母跟前,就不知道了?
本想着來探望一番以曤的父母,現在看來,這二人心中根本沒有以曤,就是個陌生人罷了,探望幹什麼?浪費感情。
離璇什麼話都沒說,就起身離開了會見室。
而鞏逸和以賜,也回了牢房。
兩人冥思苦想,從白天想到黑夜,都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
正當以賜頭疼地抓耳撓腮時,鞏逸忽然抬頭,雙目驚恐。
以賜察覺到她的異樣:“怎麼了老婆?”
“老公,你還記得二十年前冬至節嗎?”
以賜眼神一滯,顯然,他們二人想到了一處。
終於明白過來以賜是誰后,鞏逸痛苦地抱住腦袋:“罪過啊,罪過啊!”
“怎……怎麼可能……”以賜喃喃自語,一直搖頭的他是怎麼都不會想到,當年出生的嬰兒,被他們扔到垃圾桶的嬰兒,竟然會活着!
“難道……難道以曤是那個嬰兒?”以賜破口出聲。
“是啊!”鞏逸忍俊不禁嗚嗚啼哭。
得到了老婆的肯定,以賜瞬間癱軟在地,一時間,彷彿蒼老了十幾歲。
“罪過啊,罪過啊……”
二十年前,他還是導演,那是他最為輝煌的幾年。
一胎興起,若要二胎,後果不堪設想!
可就是那一年,他老婆懷孕了,生出來一個男孩兒,怕被人舉報影響他的事業,就做了拋棄孩子的舉動。
自那以後,他們二人選擇性忘記。
*
大雪紛飛的夜晚,嗚嗚啼哭的嬰孩在狹小的空間裏饑寒交迫。
吃着餃子,年僅七歲的以容卻已經十分懂事了,她親眼目睹了父母做的這一切,卻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
筷子和碗的碰撞,電視機里最愛的貓和老鼠。
望着溫馨的小家,以容眼裏無絲毫光明,她仰起頭,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燈,下拉着嘴唇,沒有一絲歡樂。
終於,吃完了餃子,等待父母睡去后,拿着自己拍戲攢下來的零花錢,踩着厚實的大雪,將弟弟從垃圾桶里抱了出來。
“就叫你以曤吧,曤,是光明,我唯一的光明,崽崽。”
稚嫩的臉蛋上,透露着大人的成熟。
以容疼愛地撫摸弟弟柔嫩的臉蛋兒,抱着他漸行漸遠。
在離家不遠處租了個房子,雇了個保姆,每天都會去看看弟弟的成長。
一晃眼,又是七年,以曤七歲了,該上學了,卻因為之前的原因,沒有上戶口,沒有身份證明。
不得已,十五歲的以容已經有了足夠多的財產。
她得知了在金城的東南部的深山中,有一個名叫喇榮的佛學院,那裏是一方凈土,遠離人世的險惡。
於是向經紀人請假三天,親自帶着弟弟,爬上了九百九十九層台階,找到了那裏的院長。
面對沒有身份的孩子,院長遲疑了,但以容不死心,一個勁兒的求着他,甚至下跪。
院長心中動搖了,那年的以曤,眼睛黑亮的和葡萄一樣,泛着智慧的光芒。
許是天定的緣分,院長最終答應了。
“以後,就叫你蘭度,希望你可以成長為擁有蘭花氣度的人。”
以容給了院長三十萬的撫養金,可院長卻拒絕。
被院長領走的很久以後,成為蘭度的以曤,每每拿着笤帚打掃台階時,都會看着九百九十九層台階發愣。
不管是狂風,暴雨,還是大雪,冰雹,他都是駐足在台階上,回憶台階下的姐姐朝自己招手的一幕。
青澀,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