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談話
用完中餐，木凰櫻就又找優子去了，只得留下林帝天獨自在校園內閑逛，想了想，林帝天便決定去一趟圖書館繼續翻閱資料。
圖書館內，林帝天正打算走到譜系學的藏書櫃前去的時候，在入口的拐角處，腦門鋥光瓦亮的曼施坦因教授正拿着一本書，看上去很糾結的樣子，看到林帝天到了圖書館之後，他才迎了上去：“A級新生林帝天？今天又來研究你選的那個課題的資料了嗎？”
“是啊，曼施坦因教授，畢竟這是一個挺有難度的課題，得認真準備一番呢。”
看着林帝天的微笑，曼施坦因教授示意了一下圖書館的外部：“有興趣和我一起聊一下么？”
兩人走到外面，圍着圖書館散步開來，曼施坦因教授問道：“你對路明非怎麼看？”
“？”
林帝天被問的有些蒙圈：“路明非？教授為什麼會這麼問？”
“自由一日的事情我也通過守夜人論壇知道了。”曼施坦因教授道：“難以想像，之前資料顯示路明非是個相當廢柴的人，然而在自由一日的的時候竟然能夠直視凱撒和楚子航，這兩人可是難得一見的混血種天才，能夠不屈服於他們的混血種屈指可數，如果只是說路明非因為血統原因對他們不受影響也就罷了，但是據情報資料顯示，他基本上與S級不搭邊。”
林帝天想了想，說：“那樣也不能夠說明什麼吧，正所謂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而每一個人的內心裏都或許隱藏着一隻獅子，誰又能夠保證路明非的心中沒有一隻嗜血的猛獸呢？”
曼施坦因教授注視着遠處的一棵大樹：“話是這麼說，不過從我進入卡塞爾學院以來，這種情況實在是太少了，每一個進入到學院中的人，都肩負着沉重的使命負重前行，見識過了與龍族戰鬥的殘酷，又參加過了昔日同學、戰友的葬禮，越發的對這場黑暗中的註定無人知曉的戰爭有了更為深刻的認識。雖然現在的卡塞爾學院看上去更像是一個自由的貴族學院，不過……”
“說到底，無非只是一群隨時將要赴死之人，在燃燒自己的生命之前，努力的想要在這個世界上，留下一份屬於自己的，美好回憶，罷了。”
林帝天的話讓曼施坦因教授為之一愣。
“早在進入到學校之後，我就已經有了這個認識了，或許教授你會感覺到奇怪，我之前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學生，有什麼資格能夠說出這種宛若看破紅塵的話。”
林帝天和曼施坦因繼續在圖書館的後花園漫步着，林帝天也緩緩的為曼施坦因教授講述着自己的一個夢境。
“那是因為我經常做一個極度真實的夢境，有時候真實到我甚至認不出那是否是現實或者是夢境，因為夢境，我們在清醒之後，還可以認為它是夢，但是現實，卻能夠讓你時時刻刻的在回憶中，殘存着些許的片段去回味，更加可怕的是，那還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因為夢境能夠忘卻，而現實的腦海的回憶，卻忘不了。”
“什麼夢？”
林帝天突然笑了：“暫時保密！”
曼施坦因教授愣了一下，旋而也決定岔開這個話題：“既然這樣，我也不方便詢問，不過如果這個夢和你的精神狀態有關，或者和你的血統之類的龍類信息有關，你還是有必要去進行一下備案登記的，在醫療部。”
“是擔心它會對我的精神造成影響么？”
“嗯，因為之前是有發生過高級血統的學生自殺的事件，所以後來又增設了心理輔導專員，富山雅史先生就是如此，不過難以想像他曾經是東京大學材料系的……”
“額。”
曼施坦因教授抬手看了一眼手錶：“嗯，打擾你繼續查閱資料了，今天的聊天就到這裏吧。”
“教授？”
“怎麼了？”
“不，沒什麼。”林帝天皺着眉想了想：“哦對了，3E考試結果出來了么？”
“還沒有，如果出來的話，學生會和獅心會會動手的，這一點想必你已經通過論壇知道了吧。”
“這一點倒是清楚。”
“那就對了。”
曼施坦因教授正要離開，突然想起了什麼，轉頭問道：“林帝天，你當時看着路明非據槍指向凱撒和楚子航，你在想什麼？”
“我么？”林帝天微笑着回答道：“我想的是，如果S級能夠毫不猶豫的對自己人予以處決，那麼他對龍類，就一定不會手下留情。”
曼施坦因教授微微點了點頭，隨後離開了圖書館，沿着道路離去。
“能夠殺掉自己人，又能夠毫不猶豫的幹掉龍類么？”
細細的咀嚼着這句話的潛台詞，曼施坦因教授決定將今天和林帝天的談話報給昂熱校長，或許，這個看上去顯得大大咧咧的A級新生林帝天，可能真的知道一些什麼。
又可能不知道什麼。
不過誰又能夠證明？
能夠對自己人下手，就一定能夠對敵人下手么？
如果是人類，或許還有利益相連。
如果是龍族，那是兩個種族的不死不休的爭鬥，不存在共存一說。
如果予以替換……
“如果路明非能夠對人類毫不猶豫的開槍，那麼對龍族，他也能夠拿起自己的力之權杖，敲碎那些敢於忤逆自己的逆臣的腦袋。”
林帝天結束了和曼施坦因教授的對話，正準備返回圖書館的時候，身後響起了一個聲音。
“A級新生，林帝天，有興趣和我來一趟么？”
回首一看，只見一頭酒紅色頭髮的陳墨瞳正靠在牆壁上，淡然的和他說話。
“今天看上去我很吃香啊，一直都有人找。”林帝天笑道。
“有么？”陳墨瞳白了他一眼。
“在為自由一日我見死不救的事情生氣嗎？”兩人走在前往安珀館的路上，林帝天小心翼翼的和她搭話，畢竟這貨是凱撒的妹子，林帝天不好太過於隨意。
“怎麼可能。”陳墨瞳道：“畢竟是S級，能夠在面對凱撒和楚子航的威壓之下仍然穩穩的拿着手中的步槍，就算是你想要有所動作，也會被他一下子打翻在地吧。”
“那倒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