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塔前找茬
一座九層的高塔,每層高約三丈,站在近三十來丈的塔前,仰望塔頂,可以看到塔頂高聳入雲。
有兩隊人正在慢慢地靠近,兩支都是五人的隊伍,也都是由十多歲的學生組成。
其中一支隊伍由四男一女組成,四個男生每人非常壯碩、高大,唯一的女生矗立在四人之中,顯得十分嬌小。五人都穿着土黃色為主調的制服,這就是破山學院的院服。
另一支隊伍穿的是火紅為主調的乾坤學院院服,五人的隊伍中有兩位女生。
其中一位個子不高,皮膚黝黑,西瓜蓋狀的短髮下有一雙明目炯炯有神。
另一位女生稍微高些,長發梳成兩條辮子,引人注意的是,她的辮子上扎了兩個小蜂窩,在晃動辮子時候,還會有幾隻蜜蜂從蜂窩裏飛出。
三個男生的身高要比破山學院這邊的男生略矮一點,其中兩位相貌平平,只有一位男生頗為俊朗,高挺的鼻樑,薄薄的嘴唇,瓜子臉的骨架修飾着略長的脖子,皮膚比女孩子還要白皙。
當兩支隊伍走到塔前的時候,不約而同地停下了腳步,相互望了望對面的隊伍,臉上的神情都顯得有些不自然。
“確定是這裏嗎?”破山學院那位唯一的女生問道。
“八九不離十吧。”乾坤學院的一位相貌平平的男生作了回答。
“等離開這裏之後,我們這趟試煉也就已經結束了,總感覺有些意猶未盡。”
“我為含蓮妹子作畫一幅,作為留念,你看如何?”
“給我作畫啊,倒是沒問題,不過畫得難看了,我可要不依的。”
“當然不會!”
兩人一搭一茬之後,竟然作起畫來。
被稱為含蓮的破山學院女生隨意擺出一個姿勢,或許是姿勢擺得太隨意了,看起來有些彆扭。
而乾坤學院的男生也沒有去指正她的姿勢,自顧自拿出來一張空白的畫卷,和一支筆,蘸了蘸黑水,開始照着女生畫起人像。
其他乾坤學院的學生圍到作畫的學生身後,看着他作畫。
很快,一股忍俊不禁的神情在四人的臉上浮現。
破山學院的其他四個男生,站立在女生含蓮的四個方向,眼珠不定,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作畫的學生,是作畫的老手,寥寥數筆就把一個人像勾勒了出來,再添了幾筆就已經完成了一幅畫,口中說道:“完成了。”
對方這麼快就完成了畫像,讓含蓮頗感意外。
她應了一聲,邁開大步向著畫像靠近。
幾步走到畫卷之前,朝着畫像一看,頓時氣得鼻子都歪了。
那畫上的人像倒是有她的幾個特徵,只是兩眼一大一小,歪鼻子歪嘴巴,兩耳一長一短,三分像人七分像鬼。這哪裏是在給她畫像,根本就是在惡搞她。
“找打!”
含蓮極怒,迅速後退,同時十指連動。兩瓶試管瞬間出現在她的手中,一瓶試管中裝的是藍色藥水,另一瓶裝的是透明的藥水。
她二話不說,朝着作畫學生就丟了過去。
兩瓶試管從她的手中射出,呈交叉線飛向對手,飛到一半時,兩瓶試管撞在了一起,試管爆裂,兩瓶試管中的藥水,立即混合在了一起,變成了一種深紫色的藥水,繼續前進。
那為作畫的學生在含蓮退開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準備,看到含蓮丟出兩瓶藥水,他也沒有閑着。
他右手按向自己畫的那副人像畫,左手比了一個手訣,口中輕喝:“起!”
隨着喝聲,那剛才畫的人像竟然被他從畫卷中拽了出來。
人像離開了畫卷,活生生地站在眼前,渾身只有黑白兩色,眨動着一大一小的兩隻眼睛,看起來比在畫卷中更加恐怖了。
那深紫色的藥水正好射來,那如鬼一般的“含蓮”人像主動迎向襲擊而來的藥水。
嗤~~
那紫色的藥水澆在了人像上,發出一種刺鼻的辛辣味道,也讓人像也變得暗淡了很多。
“好強的腐蝕性!”作畫的男生驚呼出聲。
“符畫師!”
含蓮看了一下,離開畫卷的人像,立即明白了這位的技藝。
符畫師是符師的一個分支,只是他畫的不是普通的符籙,而是用做畫的方式,將事物用符水畫在符紙上,並且能用特殊的秘法,賦予它行動力。
這個過程必須要在符水完全乾之前進行完畢,所以畫符不能事先畫好,必須當場作畫,當場施展秘術。
這位符畫師名為馬森,從小喜歡畫畫,他們父母看他如此熱衷於畫畫,就讓他做了符畫師。但成為符畫師之後,就不一樣了,制畫符需要速度,必須要在短時間內完成。
馬森本來是有作畫天賦的,但是為了提高作畫的速度,硬生生地把天賦給埋沒了,他的畫像也離實物的模樣相差越來越大。
不過,即使他的畫像極不着調,但是施展秘術之後,其威力還是比同階的符畫師強很多。這讓那些符畫師對此既是羨慕,又是不屑,送給他一個“鬼畫符”的綽號。
再說,馬森畫畫如此糟糕,卻為何還要提出給含蓮作畫呢?
那還是要從入傳送陣之前說起,他們學院的院長都想讓自己的學生獲得這裏的神技,所以他們就提早來了。
當兩家院長帶着各自的學生在門口碰上的時候,就顯得很尷尬了。
兩位院長都非常默契地不提違規提早帶人來試煉的事情,而是顧左右而言他,相互寒暄起來,搞得有多深的友情一樣。
這讓進入試煉的學生非常難辦,他們一邊想把對方趕出這裏,一邊又顧忌兩位院長的“交情”,所以一路走來都在找機會和對方翻臉。
可兩隊一路走來還相處得非常融洽,一直沒有機會翻臉。直到走到這座高塔之前,當目的地就在眼前的時候,這個翻臉的情緒就更加急切了。
馬森突然靈機一動,提出給對方的女生畫畫。
對方的女生也頷首答應,不過她已經做好準備,不管對方畫得如何,都要說畫得不像,自己一生氣,出手教訓他一頓。
她哪裏知道,對方也是打算找茬的,根本就沒有打算給她畫個人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