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老肖氏被抓走
萬沒想到,這倆捕快被肖蘭花挑唆的要辦自家婆娘,蕭滿倉不虧是在鎮上開鋪子的,腦子夠機靈,沖劉元五拱手問着,“這,官爺,人不是好好的,還叫那不上枱面的老婆子做甚。”
“你哪隻眼看到人好好的,那手臂上的傷是你兒媳婦沒事閑的慌,自己撓的?還是腦門上的血窟窿是她自己好玩撞了牆撞出來的?”
劉元五眯着眼鄙夷的對上蕭滿倉的一張帶着諂媚的笑臉,心裏噁心的不行。
“五哥,和這羅里吧嗦的的蠢貨廢啥功夫,那遭瘟的老虔婆不是趴在石階上嗎,提溜着人趕快走人,回去交了差,咱哥倆也好喝頓小酒散散火氣!”
鄭大山比劉元五的性子還火爆,拔出腰刀,沖石階上趴着的老肖氏努努嘴。
“官爺,這萬萬使不得啊,人沒事,我們往後會把兒媳婦當親閨女疼的,求你們高台貴手放過那無知的蠢婆子吧。”
眼見倆捕快要去捉自家婆娘,蕭滿倉瞪了眼不言不語看熱鬧的大哥一眼,又跑過去拉拽劉元五的衣擺。
“去去,一邊待着去,就你這慫樣還敢阻擋我們辦公,膽子夠肥哈!再不開眼,連你個混賬東西也捎帶上!”
劉元五甩開差點抓到自己的蕭滿倉,從身上摸出根拇指粗細的麻繩朝前走着。
再阻攔,他們還要抓自己,蕭滿倉驚懼的坐在地上,心裏又恨又怕。
看到自家院子裏來了兩官差,本想衝過去朝男人撒潑的老肖氏當即熄了火。
這會竟然還要把她帶去衙門,麻繩在眼前打晃,她又驚又怕,嘴裏嗚哩哇來,喊着冤枉。
怎奈打的忒狠,前面的門牙被打掉幾顆,她說的起勁,倆人愣是鬧不懂她說的是啥話。
想打她的嘴巴讓她閉嘴,那醜陋的臉着實下不去手,劉元五狠狠的朝老肖氏踹了一腳,黑着臉恐嚇着,“再不老實,就地正法!”
“啊呀,夭壽哦,這蠢婆娘尿了褲子,這髒兮兮騷氣哄哄的可咋帶着她回衙門啊!”
鄭大山鬆開老肖氏的手腕,拿衣袖掩着口鼻嫌棄的嚷嚷起來。
哎呀媽呀,這倆捕快大哥說的話可真合自己的心意,筱白荷勾着腦袋,心裏無聲吐槽。
聽到捕快把老肖氏嚇的尿了褲子,人還要帶走,終於替原身出了口惡氣。
鬆了口氣筱白荷的腦袋一陣眩暈,把腦袋靠在肖蘭花的肩頭,散亂的頭髮遮擋住她得意的笑意。
精神一放鬆,肚子又憋的難受,筱白荷紅着臉把嘴貼向肖蘭花的耳畔。
哼,你個倒灶的老虔婆也有這狼狽下場,活該!
啊呸!蕭滿倉你個狗東西不是能把死的說成活的,看你那好嘴能咋把你婆娘從衙門說回來!
不屑的望着狼狽的蕭滿倉兩口子,肖蘭花把臂彎的籃子放在穩妥的地方,小心翼翼的攙扶着筱白荷去了後院。
看到婆娘被綁了手腕,婆娘被收監牢,不死也要脫層皮,還會讓大郎在衙門裏丟盡臉面,往後更難熬出頭。
快速的在心裏權衡一遍,蕭滿倉忙爬着去求他大哥,“大哥,以前是三弟不懂事,請你看在風哥兒的臉上,給肖氏求個情吧?”
素常恨不得腦袋長在脖子後面,下狠手磋磨兒媳時咋不想着會有今日。
別說自己在捕快面前說話沒分量,就是有蕭豐倉也不會替老肖氏這惡婦開口。
他面色陰鬱,“三弟求錯了人,你大哥還沒這麼大的臉。”
用鐵鏈鎖了嗷嗷叫着的老肖氏,劉元五沖蕭豐倉打個招呼,就和同伴拖拽着鐵鏈朝外面走。
從後院出來的筱白荷望着緊跟追倆捕快的後面,連屁也不敢放一個,嘴角輕撇露出無聲的譏笑。
蕭豐倉送走劉元五他們幾個,在外面又警告蕭滿倉幾句,若不想家破人亡,往後不可再對筱氏再苛待。
滿心怨恨又心亂如麻的蕭滿倉匆忙的點着頭,轉身回了自家院子。
把筱白荷送回破屋子裏,肖蘭花又去廚房給她端來水洗漱。
先喝了肖蘭花送過來的一碗苦澀的湯藥,過來會,又端起還溫熱的雞湯,混着個粗面窩頭下了肚,筱白荷又支撐不住眩暈不已的腦袋,只好躺回床上。
聽到西廂房裏蕭家父女的爭吵聲音,肖蘭花安撫的眼神盯着筱白荷的臉,“白荷,你別怕,那惡婆子被捉到衙門,蕭滿倉肯定要去想法子弄她回來,這幾日嬸子多來看你幾趟,你安心把身子養好。”
沒有原身的記憶,想做點啥都不易,這婦人是個好的,可以從她嘴裏套出有用的信息。
筱白荷抓住她的手,柔弱的望着肖蘭花充滿善意的眼睛,“嬸子,我的腦袋被打破,竟忘了以前的事情,連熟悉的人都不記得,嬸子能和白荷說說嗎?”
可憐的丫頭竟然被打的失了記憶,肖蘭花憐惜的望着她,輕緩的給她從她們住的村子說起,直用了兩刻鐘。
卧槽,這原身竟然是被親爹三兩銀子賣給蕭家做童養媳的,怪不得被蕭家那黑心娘倆毒打的體無完膚。
聽這蘭花嬸子說自己那個未圓房的男人蕭家五郎性子人品都極好,四年裏若沒他貼心庇護,說不定早被老肖氏娘倆給磋磨死掉。
就是不知這好心的男人上了戰場有沒有命回來,冷兵器時代一個大頭兵能從戰場活着回來的機會很是渺茫。
見筱白荷的神色複雜,怕她心裏難過,肖蘭花急忙勸着,“白荷,你已經死過一回,得了閻王的憐惜,安心的等着,風哥兒回來肯定不會再讓你遭罪的。”
原身是個軟弱挨了打都不會出聲的性子,自己也不好讓人看出轉變太快。
筱白荷怯懦的望着肖蘭花,“蘭花嬸子,上了戰場生死都交給了老天,能不能回來哪個知道呢,我的苦日子還是難熬出頭啊,只怕蕭家三房的人還是容不下我呢。”
要說別人被抓了壯丁,十里有九是肉包子打狗,可蕭承風這娃可不是個簡單的人。
就憑他十三歲就去縣裏的鏢局找給自己了馬夫的差事,那膽子可不是一般的大。跟着押鏢的鏢師們混了七年,早練出一身硬功夫。那娃心又通透,有時肖蘭花還自己嘀咕,蕭家三房家裏也不缺交付服兵役的銀子,那蕭承風被官差抓了咋不回家給爹娘討要贖身銀子,八成是他自願去兵營里闖蕩一番,也好讓自己出人頭地。徹底脫離蕭滿倉兩口子的掌控。
聽完肖蘭花對蕭承風的詳細描述,這還真是歹竹出了好筍,蕭家也有個好人咯。
筱白荷若有所思的點着頭,無措茫然的眼神轉換成一絲期待和欣喜,“但願如蘭花嬸子說的那樣,夫君能安然無恙,白荷往後就有盼頭了。”
“嗯,咱村裡可有好多人都盼着風哥兒榮耀回村呢,你呀就等着享他的福氣吧,嬸子家裏還有事,後晌再過來看你。”
自認為開解了這丫頭,肖蘭花惦記着家裏好久才回來的大兒子就和筱白荷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