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鬧出烏龍的穆希芸

第222章 鬧出烏龍的穆希芸

在給徐之卿餞行的筵席上,穆希芸心情不佳,竟然喝的酩酊大醉,當著劉元青兄弟二人的面,開始替徐之卿訴委屈,可把筱白荷氣的不輕。

瞅着筱白荷氣青的臉,徐之卿尷尬的不得了。

知道穆正風明兒還要帶着她去蘇家退親,只好把鬧嚷嚷的丫頭送回衙門。

本就喝多了酒,在馬背上被風吹的,倆人沒走多遠,穆希芸就哇哇吐個不停歇。

這丫頭還拽着他的衣裳嚷着,“白荷,你給我解決掉蘇長安那雜碎,我今兒心情好,咱姐倆還要喝個痛快!”

倆人的衣裳沾滿了熏死人的污漬,徐之卿滿頭黑線,卻也對這人都分不清的丫頭束手無策。

素來有潔癖的徐小將軍看她這模樣,也沒發朝衙門后宅里送,只好皺着已經成疙瘩的眉頭,帶着醉的分不清東南西北的穆大小姐朝自己城西的宅子裏趕去。

好在進了西城,穆希芸已經睡的呼呼起來。

抱着睡的像個花臉貓的穆希芸跳下馬背,上了抬腳,就朝宅門踹去。

守門的小廝倉皇的打開門,看見自家小爺又抱回個髒兮兮的丫頭,一臉愕然。

被折騰的半死的徐之卿瞅着小沒眼力見的奴才,被穆希芸折騰出來的火氣找到了宣洩口,徹底爆發出來,抬起大腳朝他胸口踹了過去,“還傻愣着做啥?快去找人灶上燒熱水去,爺要沐浴!”

“哎,三爺等着,奴才這就去。”

被踹個窩心腳的小廝,差點沒厥過去,膽戰心驚的捂着疼痛不已的胸口,嘴角已經溢出血絲,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主子的身影已經從眼前消失。

拖着身子去後院招呼着灶房的人,他一路都沒想明白今兒三爺的火氣咋這麼大,若不是他從軍營里出來,身子還算壯實,今兒小主子這一腳就要了小命。

見門房小廝倒霉的模樣,小屋裏睡得倆眼惺忪的倆人,也被嚇跑了困意,一溜小跑朝灶房沖了過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給主子燒熱水。

抱着穆希芸回到正房,抹黑把人丟進屋裏的羅漢榻上,抽着鼻子嫌棄的撇着嘴,用火摺子點燃桌子上的一對燭台,他連看一眼渾身都是酸臭的穆希芸的勇氣都沒有,徑直剝掉自己的外衫,然後端着燭台去了裏屋。

拎着自己待會要換的乾淨裘衣出來,看着那作妖的丫頭趴在羅漢榻上還睡的香甜,忿忿的把手裏的裘衣丟在木椅上,又轉頭進去,倆人一套裘衣可不成。

虧的戴牧那傢伙心細,自己的裘衣準備的不少,還有幾身沒沾過身的,想想不能讓那臭丫頭穿自己穿過的,他從衣櫃裏拉出來一身新的裘衣。

被燈籠昏黃的光照射的院子裏朦朦朧朧,拿着新裘衣出來,徐之卿獃獃的望着院子裏的芭蕉樹,犯了愁,自己宅子裏清一色的都是男人,讓哪個人給這臟臭的丫頭沐浴呢?

自己真實昏了頭,竟把她帶回自己宅子裏,這會總不能抱着她再去找個客棧啊?

足足在門口站了兩刻鐘,待管家徐福一臉小心翼翼的過來說熱水已經準備好。

徐之卿才黑着臉點點頭,先把自己洗乾淨再說這丫頭的事情,他跨出門檻,徑直去了院子裏的凈房。

接連換了兩次水,徐之卿才鬆口氣,換上新裘衣鬱悶的心情才好了起來。

不待頭髮擦乾,就匆匆返回正房。

見那丫頭四腳朝天的睡着,他進裏屋拿出乾淨的外衫穿上,拎着床上的被褥,想想還要再給那丫頭重新拿乾淨裘衣,又扔下抱着的被褥,去柜子裏翻找新的裘衣。

找出新裘衣,他順便又抱出一條薄些的錦被,來外廳,把那丫頭胡亂的裹上,扛着又出了正房。

嫌棄自己的馬也臟,讓徐福趕着宅子裏的馬車送他們去就近的客棧。

到了客棧,殷勤又會辦事的徐福急忙定房間,又花重金找了客棧里的廚娘。

半個時辰過去,得了一錠銀子樂滋滋的廚娘把依然醉的昏天地暗的穆希芸弄去凈房沐浴。

看着穆希芸被廚娘送進隔壁的客房裏,徐福進了徐之卿的房間,看着主子還板著臉,他小心翼翼的說著,“三爺,廚娘已經把沐浴過又餵了大半碗醒酒湯的穆小姐送回另外的房間裏,老奴已經叮囑那廚娘夜裏照顧穆小姐喝茶水,她應該無大礙,也該回去了。”

連着兩夜都沒歇好,腦袋霍霍的疼,徐之卿疲憊的朝徐福揮揮手,“你回去吧,我也累了,今兒就在這裏將就一夜,天亮就要帶着新召集的兵卒回陵川府。”

睡到天亮,穆希芸才睜開迷茫的眼,看看這個地方不是白荷的大宅,也不是自家,腦袋還痛的厲害,她嘟囔着翻身坐起,“這是啥鬼地方啊?”

看到自己身上穿着明顯是男人的裘衣,她驚的差點喊出來,這下昏沉的腦袋霎時清醒了許多,昨夜自己喝多了,好像惹了白荷生了氣,那死丫頭不會真的把自己從大宅里丟了出來吧?

這男人的裘衣到底是哪個的?

驚懼交加的穆希芸仔細檢查着自己的身子,身子不痛不癢,也沒一處淤青,慶幸的拍着自己砰砰亂跳的胸口,還好沒遭到歹人的侵犯。

從床上跳下來,險些一頭栽倒在地上。

穩着身子,她搖搖晃晃的來到窗口,推開了木窗,冷颼颼的風吹的腦袋越發清晰,眼睛朝外看去,才知道這裏竟是個客棧。

心裏提着的那口氣才吐出去,又想到個問題,自己到底是咋來的這間客棧?還被人剝的凈光洗了個澡?

掩着裘衣的領口,穆希芸哀嚎着,“我的親娘啊,這倒霉的事咋被自己攤上了?被陌生男人看光了,自己喝醉了酒,還不被人佔盡了便宜,這還要咋嫁人呢,只怕這事若讓人知道,連蘇長安那慫貨都不會撿自己這破爛。”

手拎着衣裳領口,傻獃獃的站在窗口,被冷風吹着,穆希芸身子不停的打着哆嗦。

心裏紛亂一片,沒一點頭緒的她,不知道是自己被這風吹的,還是心裏害怕,用手捶着腦袋,眼睛無神的盯着下面院子客人和客棧活計們匆忙的身影。

隔壁的徐之卿聽到這屋子裏有動靜,和衣睡了大半夜的他,睜開眼瞅向窗外,灰濛濛天色中一抹紅色,已經透過高麗紙影射到屋子裏來,自己竟然睡到了日頭出來。

今兒還要趕着去大丘鎮和別的兩個集鎮帶兵卒,隔壁還有個大麻煩,揉揉發脹的腦門,他忙掀開被子坐起,無奈的回想着昨夜自己狼狽的一幕,心裏抽痛下咧嘴苦笑着俯身把鞋子穿上,才大步走向外間門口,聽到外面走廊上已經有不少人的腳步聲響起,心裏越發的急躁和煩悶,忙推開屋門出了屋子。

想着屋子裏還有廚娘在,他也沒敲門就推開虛掩的屋門走了進去。

看看外間沒人,就掀開布帘子朝裏屋望去,見對着他的床上沒人,他眼神在屋子裏打量。

見那丫頭赤腳披頭散髮的,正站在窗邊吹冷風,徐之卿腦門就直跳。二月天的卯時還是冷的很,這丫頭咋這麼不靠譜呢?穿那麼單薄也不怕凍出風寒來。

真不知穆家夫人是咋教養的女兒,比尋常農戶家的閨女還要粗魯。

怕聲音打驚擾別的客人,他黑着臉低聲喝斥起來“穆希芸,你生怕自己昨夜沒醉死?還在這裏吹冷風啊?”

“徐之卿,原來是你個王八蛋脫了我的衣裳啊!你讓我咋去見人呢?”

聽到徐之卿熟悉的聲音,穆希芸從獃滯、沮喪中回過神,猩紅的眼裏冒着說不盡的怒意和恨意,揪着衣裳就朝他撲了過來。

“你個混蛋、登徒子!我穆希芸眼睛多瞎,才信你是個好人,苦心巴拉的在白荷面前替你說好話!你個不要臉的混賬玩意,咋連窩邊草都啃啊?”

猝不及防披着裘衣的穆希芸,狂風驟雨般的朝自己撲過來,嘴裏罵的話他都沒聽盡耳中,愕然的望眼已經走光的彪悍丫頭張狂瘋癲的朝自己嚷嚷着撲來,他忙緊閉雙眼,轉過身子,一瞬間臉色變化無窮。

深吸口氣,徐之卿才嘶啞的說了句,“穆希芸,你把衣裳穿好,我待會過來再找你。”

結實的撞上徐之卿的後背,穆希芸才知道自己還穿着他的裘衣,低頭一看,霎時臉羞窘的發紅髮燙,跑的快,裘衣攔腰的帶子本就沒繫上,自己竟和沒穿衣裳差不離。

手哆嗦着系好裘衣腰帶,見徐之卿竟朝門口走去,不打算對自己解釋。

她勃然大怒,羞窘從心裏褪個乾淨,跳腳衝過去,扯着他衣裳後面,“徐之卿,你做了虧心事,還想拔腳走人?美得你!”

聽到她身子又貼向自己,尖利的奚落和質問,徐之卿再次愕然。

估摸着這丫頭已經把裘衣腰帶系好,他把門合上,轉過身子,把後背緊貼在木門上,試圖遠里這瘋癲丫頭的身子,眼睛卻朝屋頂望着,語氣裏帶着煩躁,“一大早,你別是酒還沒醒的吧?胡說個啥啊?我做啥虧心事了?倒是你昨夜把我折騰的夠慘,我還沒抱怨你呢,你這不是惡人先告狀嗎?”

我折騰他?本姑娘有那麼不矜持啊?

難道真的沒男人喜歡,自己醉了酒,竟然就飢不擇食了?

自己的衣裳很可能是自己脫掉的,自己不自重矜持,對徐之卿做了霸王硬上弓的羞恥事情,那還咋有臉去質問別人。

聽到徐之卿的話,穆希芸的手鬆開了他的衣裳,猝然蹲下身子,倆手抱着漲疼的腦袋,心裏無聲的問着自己。

自己果然是個混蛋,自甘墮落的和男人赤誠相見,活該被人鄙夷和嘲笑。

想到為了和蘇長安那惹人厭的兔崽子退親,自己不惜成個爛賭的女紈絝,如今又恬不知恥的巴上徐之卿,她又有哪裏比得上,睿智做事處處周全的白荷。

已經成了過街老鼠的自己從來沒有反省過自己,每日還樂顛顛的張狂着。落到如此可恨、可悲的境地也是咎由自取。

想想自己前途一片灰暗,穆希芸悲從心來,不由得酸了鼻子,竟低聲哭了起來

屋子裏安靜下來,徐之卿聽到這丫頭的抽泣聲,他垂下頭,軟和了幾分語氣,“你哭啥?昨兒的衣裳已經髒的沒法再穿,你先回床上躺着,我去臨近的成衣鋪子給你買身衣裳,你湊合著穿。”

“不要你管,你忙你自己的事情吧。”

都是自己不自重,方才還朝徐之卿罵了那麼多難聽的話,羞愧懊惱的穆希芸抽抽鼻子,用衣袖掩着臉去了裏屋。

聽到穆希芸上床的聲音,徐之卿出了房間,把門從外面扣上,下了樓,在院子裏碰到昨晚的那個廚娘,交代她上樓陪着穆希芸,自己大步出了客棧。

廚娘來到穆希芸住的房間,見她被褥抱着腦袋,以為這丫頭定是宿醉未醒。

“一個丫頭喝那麼多酒做啥?不是自己找罪受嘛,恐怕要兩日不得安生咯。”

想到昨夜泡在浴盆里都睜不開眼的穆希芸,她嘴裏嘟囔着,搖搖頭又出了屋子。

徐之卿從成衣鋪子拿了身衣裳,又在街頭買了熱乎的米粥和幾個素包子回了客棧。

把衣裳和早飯送進屋裏,想想這丫頭還沒水洗漱,他又折身下樓。

想着他一個英武的小將軍竟然做着卑微的活計,倒霉催的給穆希芸那臭丫頭端洗漱的水,搖着頭苦笑着端着木盆上了樓。

把木盆放在外面,徐子卿低聲朝裏屋喊着,“穆希芸,洗漱的熱水我已經端過來了,你起來換了衣裳洗漱下,湊合吃幾口東西,咱要回東城了。”

“說了不用你管,你走吧,我又不會尋死覓活的,你咋那麼多廢話呢?”

包着腦袋,穆希芸在被褥里嚷嚷幾句,煩躁的翻了個身。

“哎,我今兒可是有正事要忙,你這會還賴在客棧也不是個事啊。”

這丫頭咋這麼難纏呢?想起白荷做事清爽利索,可她依然對自己無意,徐之卿就神情低落,獃獃的坐在木椅上發愣。

好一會,外面沒動靜。

經方才一陣鬧騰,胃口極好的穆希芸聽着自己肚子咕嚕嚕的叫喚。

氣悶的掀開被子,嘴裏嘟囔着,”失節事小,餓死事大,還是先填飽肚子,做個撐死鬼也比餓肚子死了要好。”

赤腳一陣風似的躥到外間,看徐之卿還在。

穆希芸尷尬的望着他,“你咋還沒走啊?你不是今兒要回陵川府嗎?快走吧,我換了衣裳自己回去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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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絕寵之這個夫人很囂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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