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3章 將門私仇
“額啊！——”只聽一聲凄厲的慘叫，敵人雙目睜大麻痹全身，腹下被蘇佳直接穿刀釘在牆上，慘死暴斃而亡。
這是決鬥中蘇佳第一次下狠手，然而出刀即是見血，終於成功制殺了其中一人……
領頭刺客等人本來還藏在土裏，醞釀著下一手偷襲進攻，卻不想這次蘇佳直接“發飆”，從土裏拽出一個同伴殺死，眾人不覺驚詫。
蘇佳殺死對手后，緩緩將“血刀”拔出，慢慢轉過身來，深漠的表情之下，盡顯殺機與冷酷。
而領頭刺客這邊損失一員部下，也不藏着掖着了，皆從土裏漸漸冒出，驚目定望着蘇佳。
“哼，一幫縮頭烏龜，終於肯鑽出來了……”蘇佳出言毫不客氣，望着眼前的眾人，不禁冷冷笑道，“鼠輩畢竟是鼠輩，只會用這種下三濫的伎倆……真以為靠這種手段就能殺死我啊，嗯？”
被蘇佳當面狠狠的嘲諷，眾人心裏很是不爽，領頭刺客憤怒之餘，心中難免無數的疑惑，遂不禁問道：“不可能，我們藏身於土中，你到底是怎麼……你是怎麼發現我們的？”
蘇佳聽到這裏，從腰間別出幾根暗器飛針，隨後飛也似的擲向眾人跟前。
“這是……剛才的飛針暗器？”領頭刺客隱隱疑惑道。
“這世上的一切東西，皆以神色有形，有時候眼睛看不見，並不代表它不存在，沒辦法捕捉它的方位……”蘇佳先是故意玄乎一句，隨後振振笑道，“既然眼睛看不見，那就用聲音或味道辨別，即使這種差別再微末，身為主動者的我，依然能夠分辨清楚……”
“你說味道？……”領頭刺客彷彿猜到了什麼，低頭望着眼前的飛針，不禁疑問道，“到底是怎麼辦到的，你所謂的‘辦法’……”
蘇佳繼續冷笑道：“重複的話，我可不喜歡再說一遍……”
領頭刺客聽到這裏，彷彿瞬間明白了什麼，不禁想起之前蘇佳所說的話……
（回憶中）……
決鬥伊始……
蘇佳望着眼前的眾人，身形機體異於常人，甚至能夠輕而易舉與腳下泥石融為一體，實乃奇慫異域之術，蘇佳遂不禁問道：“你們這個樣子，簡直就不是普通的人類……你們到底是誰，為什麼緊緊咬着我不放？”
刺客頭領冷冷一笑，隨後淡定說道：“這是我們師尊特有的秘術，讓我等與山土融為一體，常人不便發覺，因此常用於跟蹤暗殺之用……”
“秘術？師尊？……”蘇佳聽到這裏，不禁暗暗疑道。
“一般我們都不會失手，不過你這個女人，確實非同小可……”領頭刺客繼續寒笑道，“在此之前，我倒是很好奇，你是怎麼發現我們在跟蹤你的？按照師尊所說，他的秘術跟蹤之法，即使是再強的武林高手，也很難察覺到的才是……”
“嗖——”蘇佳聽到這裏，二話不說擲去一根飛針。
“叮——”領頭刺客照舊提刀擋下，隨後冷冷問道：“暗器？你什麼意思……”
蘇佳耐心笑道：“你仔細瞧好了，我這可不是普通的暗器……”
領頭刺客聽到這裏，將暗器拾來仔細端詳，雖然表面上看不出什麼異樣，但放到眼前一視，領頭頓時震驚。
使其驚詫的其實並不是物狀，而是東西的其他方面，領頭刺客眼神凝驟，彷彿了解了一切，隨後默默暗聲道：“原來如此，是味道……”
當“味道”一詞說出后，身後眾人不覺驚異，蘇佳看在眼裏，笑着細說道：“哼，沒錯，追風派的暗器飛針，有時會塗有我們追風派弟子自己才能聞到的獨特味道，而這種味道的傳播距離很特殊，太近容易沾染難散，太遠又聞之無有……我下山尋路之時，沿途用這種暗器作為記號，一來為了避免迷路，二來則是提防他人跟蹤——一旦有人靠近我走過的路，就會不知不覺沾染上這種特殊的味道，而我如果在繼續的行徑路途中，又聞到了身後不遠距離的相同味道，就能很快斷定自己被人跟蹤了……當然了，你們這種與石土融為一體的跟蹤異術，確實讓我大吃一驚，不過想用這種辦法將我神不知鬼不覺地置於死地，你們還太嫩了點……”
（現實中）……
領頭刺客終於想起來了，冷寒一句說道：“原來如此，你本來就在暗器上塗了特別的味道，難怪之前的纏鬥，你會選擇不斷用這種暗器進攻，其實是為了將這種味道‘標記’在我等身上，這樣即使我們鑽進了土裏，你也能夠憑藉這種微弱的氣味，辨別出我們的方位……”
“說的沒錯——”蘇佳繼續笑道，“順便說一句，你們有十三個人，因此我用了十三種不同味道的飛針，標記在你們身上，這樣你們誰在土裏誰在地上，從什麼方位佯攻或是偷襲，我都能摸得一清二楚……”
“十三種味道？……”領頭刺客聽到這裏，不覺心中一寒，隨後暗暗忍聲道，“所以剛才的糾纏，即使看見了我們所有人，你也只會進行選擇性地出手——有時候岸然不動，有時候又只針對個別對象進行攻擊……”
蘇佳笑着答道：“對，因為你們十三個人，彼此輪換着從土裏冒出偷襲，因此我選擇用十三種不同味道的暗器標記——一旦被我標記過的，我會暫時不予理睬，而沒有被我標記過的，我便以暗器置之，這樣等我用完十三種暗器的時候，我就能徹底完全掌握你們的方位……”
“可惡……”領頭刺客聽到這裏，嘴角微微一抽，露出隱忍而痛恨的表情，尤其是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同伴被蘇佳殺死，心裏的怒火更是難平。
“現在換我來問你們了……”蘇佳收回表情，立足眾人面前，雙手插間問道，“你們到底是誰，為什麼說跟我有十五年來的仇恨？”
領頭刺客靜默一句，隨後隱隱寒笑道：“哼，蘇御使剛才不是說過了嗎？能夠在懸崖峭壁佈置這樣‘規模’的陷阱，一定是有過軍旅生涯的經歷，再加上我們知道你‘刺花御使’的名號，綜合來想的話，答案應該已經很清楚了吧……”
蘇佳想了想，表情認真回道：“十五年前，刺花御使……看樣子你們幾個，跟我是十五年前戰場中的‘舊人’，因為某段經歷或事情，讓你們對我恨之入骨……”
“咳……”想起十五年前的事，領頭刺客就怒火中來，遂不禁咬牙道，“是啊，當年你對我們的殘忍手段，我們可是歷歷在目呢……”
“殘忍？”蘇佳似乎有些記不清了，念叨一句后，隨之回憶道，“知道我在軍中的名號，多半不是蒙元陣營的士兵，自己將士得罪的人，如果這樣想的話……”
“看來你總算想起來了……”領頭刺客咬牙數道，“沒錯，當年你被朱元璋封為御使后，便在軍中兼以刺問的職務，而我們兄弟幾個，就是當年的受害人——”
蘇佳聽到這裏，不禁想起決鬥前自己說過的話……
……
“既然你們不說，那我就用刀子逼你們說——反正十五年前，我在軍中做過刺問叛徒的職務，這種逼人就範的經歷對我來說，簡直再熟悉不過了……”
……
“原來如此……”蘇佳隱笑一聲，隨後抬頭振振道，“當年為了隱秘軍情，我是有做過這種類似‘審問官’的工作，當時有部分士兵選擇背反投敵，最後被我抓住，逼問之下，沒幾個有好下場的……”
領頭刺客聽了，彷彿昔日的血恨湧上心頭，沉默數久之後，遂忿聲斥道：“沒錯，我們當年就是被你這個女人抓住，然後削骨剃身，落得半身不遂的下場！！！刑辱之仇十年不忘，今日老天有眼，能在這裏再碰見你，昔日的剔骨之恨，說什麼也要從你身上討回來——”
原來，這些傢伙便是當年蘇佳抓住的軍中叛徒，為了審問這幫雜種的罪行，蘇佳狠心使用了一些“非常手段”，甚至有些殘忍。不過放在那個戰爭年代，敵我之間互無仁慈，加上以前的蘇佳性格孤冷，面對仇人或是罪人，會採取一些極端的手段行為，因此也不難想像……
“因為那件事，我們兄弟幾個落得半身不遂，人不人鬼不鬼的下場，十幾年來隱痛謀生……”領頭刺客繼續忿忿道，“這一切都要怪你——如果不是你，我們不會如此痛苦的活在世上；我們如此屈辱地活着，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復仇，而復仇的時日就在今天！”
說完，刺客眾人紛紛從袖中抽出寒刀，似要在這裏跟蘇佳做個了斷。
蘇佳聽完后，表情反而略顯平靜，似乎在她眼裏，這些過往雲煙的“舊事”，不過只是自己人生路途中一抹並不起眼的塵埃罷了。良久，蘇佳緩緩睜開眼睛，冷漠地望着眼前眾人，平聲問道：“你說完了嗎……”
“嗯？”領頭刺客不知蘇佳作何反應，不禁疑聲道。
“十五年前我審問了軍中無數叛徒，有的身死有的落殘，你們幾個並不是唯一……”蘇佳平靜一句，隨後露出蔑視的眼神道，“不過當年刺問叛徒，本來就是我的職務，敵對陣營之間，又毫無仁慈可言，我要做什麼，手段有多殘忍，這些本來就無可厚非……真要說起來，是你們懷有異心反水投敵在先，我當年沒殺了你們，只是讓你們半身殘疾還能活在世上，你們就該感謝我的……”
“你說什麼？！——”領頭刺客聽到這裏，怒氣怔然道。
“叛徒就是叛徒，小人就是小人，選擇這種背逆不道的路，就理應是這種下場——”蘇佳繼續蔑笑道，“所以我才說，你們這幫傢伙是鼠輩嘛，即使活在世上，也不過是人世間的渣滓罷了，多一個少一個都只是單純噁心我的眼睛……十五年前的戰爭往事，本身就夾雜着黑暗與痛苦，我也不想回憶過去，你們幾個卻‘執着不休’糾纏於我，那可就別怪我下狠手，處死十五年前本就該下地獄的你們……”
說完，蘇佳將“鬼刀”封於身前，似乎篤定要殺死這幫噁心的雜碎。
“咳……”領頭刺客越想越氣，恨不得即刻上前出刀，把自己這十五年來的血怨，通通發泄出來。
“趁你們還活着，我就多問你們一件事情好了……”蘇佳始終一副從容淡定的表情，似乎這幫人在自己眼裏，不過一群雜碎臭蟲罷了。
“什麼事情？”領頭刺客倒還“有心”回道。
“十五年前將你們削骨剃身，是我‘手段殘忍’沒錯，不過如今你們居然能夠有這種‘藏身入土’之法，一定是受某個高人指點所教對吧……”蘇佳振聲問道，“而且剛才你們還說，自己師尊往事幾何……說，你們背後的‘師尊’到底是誰，這種詭異的身法之術，是他教給你們的？”
領頭刺客咬牙一緊，振振不屑道；“哼，這種問題，等你下了黃泉，再慢慢去想吧——”
說完，指令示意手下幾人，齊朝蘇佳發難而去。
其中二人正面出刀，另有二人鑽入土中，看來這幫傢伙想要皆以這種“異術”，對蘇佳採取夾攻的態勢。
蘇佳看在眼裏，只是冷冷一笑，隨後目視着前方几人，手中“鬼刀”瞬時一轉……
“噌——”突然一聲利嘯，斷魂即刻出刀，鬼影寒芒呼入疾空，准心正朝眼前二人殺來。
“鐺——”“鐺……”幾乎只在一瞬，二人手中兵器盡斷，紛紛被“魂刀”的餘威衝倒。
還剩兩個人在土裏“遊行”，準備從不同的地方現身，對蘇佳採取夾攻偷襲之勢。可之前被暗器標記了“味道”，即使埋身土裏，蘇佳也能憑藉這種隱匿的氣息，確認所有人的方位，只見蘇佳察覺到敵人從土裏靠近，遂突然抬腳向下重踩……
“砰——”一聲震響，破土驚威，幾乎跟剛才如出一轍的手段，蘇佳竟活生生一腳踏碎了地土，腳下的泥石瞬間崩裂開來。
塵土崩壞，藏在地底的刺客二人自然現身，睜目凝望着眼前的蘇佳，眼神中頓時充滿恐懼。
當然，蘇佳這次不會再手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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