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章 于飛

126章 于飛

()海藍雙手挽着高風的胳膊走了幾步,整個人都快掛在他身上了。因為穿了大半天的高跟鞋,腳大概是累得有點腫了,走起路來酸痛不已。

高風見狀,一把將她橫抱在胸前。一邊慢慢往外走,一邊問:“腳疼?”

“嗯。”

“再堅持一會兒吧,還有幾張就拍完了。回家后,好好用熱水泡腳,我給你按摩……”

海藍在他懷中舒服地哼了一聲。她雖只是看着他的下巴,也能感覺到高風那憐惜寵愛的目光,和他的體溫一樣,溫熱得使人快要被融化了。

這樣剛強的男子漢,眼中也能流露出如許柔情——這才更讓人心動。

前面忽然傳來“咔嚓”一聲,兩人抬眼看去,只見攝影師站在台階下,手裏舉着相機還在不停地嚷嚷着:“繼續啊——就保持剛才那樣……太美了……繼續啊……”

唉,這攝影師真是太敬業了,連他們平常的走路片段都不放過了。

不過,幾個小時的拍攝下來,兩人在他面前已經秀過太多恩愛,臉皮也厚了……說實在的,他們認識一年半,膩在一起的時間還沒有今天這六個小時多……拍婚紗照倒是讓他們補上了不少沒做過的情人功課……他們已經能當旁人,特別是攝影師不存在似的,繼續着兩人的喁喁私語。

“一會兒拍完了,還要和小喬、莎莎她們吃飯呢……小喬還好,莎莎可能會為難你……你趕緊打打腹稿吧,小心她拷問你過去的情史。”

“嗯——?我哪有什麼情史?”

“怎麼沒有?你媽不是說,你相過兩次親嗎?”

“原來你還是個小醋罈子,居然把這個都記得這麼清楚?”

高風看着海藍那扁着嘴、微微泛酸的小模樣,覺得比她平日嫻靜端莊的樣子更多了一些風情。他笑着低下頭,鼻尖輕輕磨蹭了一下她的額頭,順便在她的臉頰偷了一個吻。

“你怎麼不記得我媽還說,我回去后就忘了那倆姑娘長什麼樣了?”

“你這個人啊……”海藍滿足地喟嘆了一下,手指又點了點他的胸口,“怎麼就那麼不上心?”

“沒感覺的人,你要我怎麼上心?再說,我要是上心了,你不是就該急了?嗯——?”高風戲謔地看着海藍。

“我急什麼啊?想追我的人有的是”海藍微微揚眉,驕傲地說。

“對對對,”高風忙認錯,“應該急的是我你要是對別人上心了,我該急死了。幸好你在那些人面前都把持住了……”

“知道就好。”

……

這兩個人常常這樣,開始說的還是正事,後面卻總要拐彎,變成了打情罵俏。

攝影師雖然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卻被兩人眉間嘴角流淌的愛意感染,手中不停地調整角度、按着快門,抓拍那一幕幕真切自然的畫面。

到小機場后,海藍在車裏脫下誇張的白色婚紗蓬蓬裙,換上一件象牙白的連衣裙。

這裙子樣式雖然簡單寬鬆,但墜性很好,行動間如流水般貼伏在身上,勾勒出她窈窕曼妙的好身材,於飄逸洒脫中見優雅婉約。全身上下,也只在頸上掛了一根黑絲帶穿的琥珀項鏈、腕上戴了一圈深淺相間的琥珀手鏈,更顯得膚如白雪、目似朗星。

高風則換上了深藍色的軍裝,不但和海藍的白裙很相配,他的表情和動作也比剛才穿西裝襯衣時自然多了,軍人特有的威武陽剛的氣質更加彰顯了出來。

攝影師不禁又在心裏喝了一聲采:男的挺拔如山,女的柔美如水,就是平常裝束也都這麼出色——真是太般配了。

他們以機場的跑道、草坪、飛機為背景拍了一組照片。攝影師是挺滿意的,高風卻有些遺憾地對海藍說:“要是能在我們部隊的軍用機場拍就好了。那裏可比這兒寬敞多了;要是再能和戰機合影就更好了。”

“部隊又不是花園、菜市場,哪兒隨便讓人進去拍婚紗照?在這兒拍也不錯啊至少,我就是在這兒戰勝了自己的飛行恐懼症。”

“你說的對,在這裏拍,意義更大。”

拍攝暫告一段落,攝影師說休息一會兒,吃了晚飯再接着拍夕陽,那種溫暖的金黃色光線會使畫面更溫馨。

張奕見縫插針地要高風和他去開飛機,海藍實在沒那個精神,就在休息室里等他們。

俱樂部的教練知道高風是空軍飛行員,對張奕單人來租飛機的行為也就不說什麼了,不過還是告誡高風一定要看着張奕一點。高風卻主動交了租金和使用費,說是請未來的“妻舅”玩飛機。

張奕嘿嘿笑着,沒有推辭。因為飛一次的費用雖然是會員優惠價,也還是不便宜的。這個“妹夫”挺上道啊。

坐在副駕座位上,高風一邊看着張奕做起飛前的檢查工作,一邊問:“聽說你考駕照的時候,還是考官放了一馬才過關的?”

“誰說的?那是考官欣賞不來我的駕駛技術……誒,這個按鈕是幹什麼的,怎麼忘記了……我查一查哈”

高風無語了。這樣毛毛糙糙的駕駛風格,不光是考官欣賞不來,他也欣賞不來。

不過,高風白白替張奕擔心了。他雖然總是遺忘細節,但是主要的步驟還是做對了,一番手忙腳亂還是將飛機顫抖着飛上了天。

張奕不但在地下話多,到了天上話就更多了。一直就聽他大呼小叫地,很是興奮。他也的確是像海藍說的比較“瘋狂”,拉杆推桿的動作都比較“猛”。

他還得意地問:“高風,怎樣?我飛得還可以吧?”

“嗯,業餘選手中,算不錯的了。”

過了一會兒,高風忽然說:“讓我來開一會兒?”

“行啊,我也想看你表演。”雖然高風沒有私人飛機駕照,但是以前有開初教機(螺旋槳飛機)的基礎,看幾眼就明白了。張奕也很放心地鬆開自己這邊的操縱桿,聽憑高風擺弄。

“坐穩了啊——”高風看了看張奕系好的安全帶,心想:從這一點上看,他也不是那麼瘋狂的。

張奕還沒回過神來,小飛機突然來了個急速俯衝,頓時像坐在突然下降的電梯裏,一下有了失重的感覺。

他發現這和他自己突然推桿下降的感覺,完全不同,高風的迅猛更有過之,卻飛得非常平順。打個比方,他飛的時候就像個大石頭突然墜下懸崖,高風飛得卻像一隻猛禽悄沒聲息地俯衝撲食。

“哇——戰鬥機飛行員就是不一樣啊”張奕興奮地大叫着。

高風卻不發一言,只是微笑着專註地駕駛飛機,畢竟第一次上手,他要留意不能超過小飛機最大的負載,免得飛機承受不住而解體了。一個試飛員要是栽在小飛機上,那可太沒面子了。

眼看着湛藍的海水飛快地迎面撲過來,張奕也不禁有點緊張。他一手抓着座椅邊緣、一手撐着儀錶板問:“慢一點,小心啊”

“放心”高風說著話,一拉機頭又直指蒼穹而去。

張奕剛鬆了口氣,又發現自己被一股推力釘在了座位上似的,一動不能動了。他不能動的時候,卻發現高風還自如地伸手過來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翻幾個斤斗,怎麼樣?”

沒等他發表意見,頓時感覺一陣天旋地轉,飛機翻轉了起來。

“啊——”

張奕忍不住叫喊了一聲,心好像也提到了嗓子眼。在一陣眩暈后,他發現海面又沖自己撲了過來。在他感覺快要和海水接吻的時候,機身又改平了。

他以為高風是在炫技,也不甘示弱地大叫道:“哇——太刺激了再來幾個”

“如你所願”

高風滿不在乎地答應着。

很快,張奕就後悔了。他這才知道空軍飛行員真是特殊材料製成的,不是他能想像的。

高風帶着他翻了幾個大斤斗后,又在空中連續水平滾轉起來。

開始,張奕還能數數,數到十來個就數不下去了。他已經辨不清哪是天哪是海,感覺上下都是藍色的,完全暈了。

還是高風見他面色蒼白、兩眼發直、口中荷荷作響,這才發了善心,終於停止了特技動作改為平飛。

張奕定了定神,捂着胸口,揉揉眼睛問:“你幹嘛倒着飛啊?”

“呵呵,你出現錯覺了,”高風心想也捉弄夠了,好心地提醒,“我們現在是正着的,不信你看右前方。”

張奕努力集中視線,右前方還是海天一線,哪有東西?又飛了一會兒,他才看見有個黑色的影子慢慢在放大,原來是一座島嶼。再飛進些,還看到了海上的漁船,他這才重建了方位感,但是五臟六腑好像還沒有歸位,胸腹間還是翻江倒海般地難受極了。

當飛機輕輕降落在俱樂部的小機場上還在滑行的時候,張奕已經連下飛機都來不及,直接拉開舷窗就往外吐上了。

高風好心地給他順着後背,說道:“唉,你的體質怎麼這麼弱啊?看來,你還要多跟着我飛幾次才行啊”

“不,不用了,嘔——”張奕一邊吐着,一邊說,“你,這是,把,塞斯納,當戰鬥機開——這誰受得了啊?”

“這個小飛機,怎麼可能像戰鬥機?時速最高才200多公里吧?頂多就像在高速路上飆車,或者是坐過山車罷了。”

“你——我明白了,原來你是……得了,我錯了,下次再不敢拉着海藍去飆車、坐過山車了。”

“什麼啊?你誤會了。你帶海藍學開飛機、帶她坐過山車和飆車都是為了練膽量,我感謝還來不及呢……大恩大德無以為報,只好請你體驗這種三合一的豪華套餐,當做‘報答’了”

張奕回頭看見高風沖自己笑得特別“真誠”,他正想說點什麼,胸中又是一陣翻湧,只好又趴回去大吐特吐起來。

當高風扶着面色蒼白的張奕回到休息室時,眾人無不詫異地問:“你們是去飛行還是打架啊?”

“……沒,沒什麼……我就是有點暈機了……”張奕一頭倒在沙發上,微喘着氣說道。

“暈機?”海藍和他一起學飛機,可從沒見他有這毛病。

她看着高風鎮定地坐到自己身邊,拿起桌上的蛋糕有滋有味地吃了起來,不禁好奇地拉着他的胳膊問:“你把他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讓他體驗了一把空中過山車的感覺……”高風一手攬住她的腰,附耳過去,悄聲說道,“只是沒想到他可沒有表面上那麼彪悍,才轉了不到30個滾轉,就不行了。”

“噢——你是……”海藍眨眨眼睛,又瞄了一眼對面的張奕,壓低了聲音說道,“你是給我‘報仇’去了?”

“不能這麼說啊,我那明明是報恩。”高風正色地說。

“你太壞了……”海藍已經吃吃地笑倒在他懷裏。

高風任由她笑了一會兒,等她笑夠了停下來,他輕輕地將她歪斜了的項鏈挪正了位置,問道:“休息好了嗎?”

“好了。”

“想不想坐一回我開的飛機?”

看着高風那明亮的眼神,海藍微微一笑:“想不過,我也要開。你起飛,我降落。”

“那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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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聽我指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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