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找到病源
打開網購界面，買了一支銀白色神火S11-F充電手電筒。
外觀簡潔，大方。摸起來手感光滑。射程150多米，足夠查探這口古井。
價格三十兩，讓朱興肉痛不已。
“咯噠。”
打開手電，白光刺破古井內的黑暗，停留在井底平靜的水面上。
“剛剛扔下去的木桶，還有幾片落葉，嗯……那是啥？”
井底南側，幾片落葉蓋着什麼東西。
朱興握着連接木桶的繩子，操控木桶一點一點地將落葉蹭開。最後一片落葉飄走，一具被泡得發脹的屍首冒了出來。
也不知道泡了多久，屍體的頭已經有常人的兩三倍大，像是隨時會炸裂的氣球。
“嘔！！”
一想到城隍廟內的流民喝了一段時間的屍體水，朱興乾嘔了幾下。之後急忙跑到正在燒水的古冬兒身邊，一腳將臨時的灶台連鐵鍋一起踹翻。
古冬兒又驚又怕，拿着鐵勺完全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別喝這水！井裏有死人！”朱興立馬網購了一件農夫山泉，共28瓶，“快，給病人喝這瓶子裏的水。像這樣擰開就能喝。”
標籤精美，瓶體通透。
古冬兒知道這水肯定不是凡品。
她小心翼翼地用瓶蓋一點一點地喂着有需要的病人，好像灑出一兩滴就是莫大的罪過。
在太陽被西邊地平線吞噬一半時，胡默刀，小瑤帶着順天府大半的人趕到。
很快城隍廟周邊就被封鎖住。
痢疾瘟疫在明朝相當致命。
由於沒有有效的治癒手段，一旦痢疾爆發開來，死到十室九空這種程度還算輕的。
所以順天府對這次痢疾疫情相當重視，就連官拜三品的順天府尹車明智也親自到場督戰。
當然，朱興在此地也是原因之一。
“下官見過興王。”
順天府尹已年過50，但依然精神矍鑠，目光如炬。
朱興頷首回禮：“車大人。今天早朝時才見過，沒想到我們倆這麼快又見面了。”
就在今天清晨的早朝之上，正德皇帝將治理流民的任務交給了朱興，並命順天府尹車明智從旁協助。
雖然當時有來自其他官員的阻力，但車明智主動幫朱興說好話，拿下了這項任務。
“其實，下官才是驚訝的一方。”車明智挺直身板，說起話來不卑不亢，“還以為興王要準備一段時間才開始治理工作，卻沒想到才一天不到，興王就立下如此大功。”
這次朱興提前發現痢疾疫情，起碼救下了半個北平城。
之後的功勞賞賜絕對少不了。
“這些以後再說。我們還是先把井裏的屍體撈上來，斬斷痢疾病源。地下水路四通八達，再派人去四周查探，看看有沒有其他痢疾病患，並將周圍幾里的水井全部封掉。”
“是。下官馬上就命人去辦。”
車明智說這話時，看朱興的目光閃爍。
一個對於賞賜毫不上心的人。不知道他是視金錢如糞土，還是野心勃勃，不把這點小恩小惠看在眼裏。
車明智為官幾十年，見過的皇親國戚大多都貪財，好色，怕死，平庸。
與其他一般人並無二致。
但眼前的朱興卻和那些皇親國戚不一樣。
光辦事高效和親自上陣抗疫這兩點，就值得車明智尊敬。
順天府的衙役效率也不低，不到一個時辰便做好了周邊排查工作。
還好，沒有其他痢疾病患。
但為了以防萬一，他們還是將周圍的十來口井都給封了。
與此同時，車明智留了幾名衙役準備打撈屍體。
一個人下井，其他人在上面拉繩子和舉火把照明。
“好了。誰下？”朱興隨口問道。
幾名衙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人吱聲。
“興王問你們話呢？都聾了嗎？！”
這些人如此不尊重興王，胡默刀氣得爆炸，差點拔刀相向。
衙役們嚇得連忙跪在地上，抖得比震動棒還快。
“誒。別激動。”朱興安撫胡默刀后，問衙役：“你們是不是有什麼顧忌？說出來聽聽。”
年紀較大的衙役不敢抬頭，說：“王爺。這屍首是痢疾的源頭。我們哥幾個誰下去，誰就一定會得痢疾。我們都上有老下有小，死不起啊……”
這詞兒有點耳熟。
不過衙役也沒說錯。
下去，就意味着要與那發脹的屍體做親密接觸。在沒有防護服的大明朝，肯定妥妥的染病。
但這些對於朱興來說，問題不大。
唯一的問題就是價格問題。
打開界面，各種防護服的圖片就蹦了出來。
價格在幾百兩到幾十兩之間。
朱興囊中羞澀，只能選擇比較便宜的雷克蘭amn428e一次性無紡布透氣膜防護服。
在配上一副雷迪森防飛沫護目鏡和一副醫用口罩。
一次性防護套裝就齊了。
45兩加10兩加2兩，共57兩銀子。
還是有點肉痛。
“我手中的這三樣仙家之物足夠保護你們不被痢疾侵害。快選一個人出來下去撈屍首。免得地下水被持續污染。”
幾名衙役好像見到天神下凡一樣，表情驚嘆，眼神中全是狂喜。
“原來興王殿下真的有仙術！”
“之前我們頭還說肯定是吹牛。這下子他沒話說了。”
“我去！”
“不，我去！我資格老。”
“還是我去吧，我光棍，死了不可惜。”
……
一聽到有仙物防護，這幫人的膽子立馬比七進七出的趙子龍還大。
說好的上有老下有小呢？
“都給我讓開！”胡默刀將衙役擠開，半跪在朱興面前，“王爺的仙家之物，你們用得起嗎？這項任務非我錦衣衛莫屬。”
並不是胡默刀想貪朱興手裏的東西。他只是覺得仙家之物不能隨隨便便賞賜給一些莫名其妙的人。
但朱興不願意胡默刀以身犯險。
雖然有防護三件套，但也不是百分百防感染。
胡默刀身手出眾。按實力排的話，遠超那些衙役。
“還請王爺成全！”胡默刀眼睛裏全是期盼。
仙家之物，誰都想試試。
敵不過胡默刀的拳拳真心，朱興只能將防護服交到這位激動不已的錦衣衛手裏。
“額，王爺。”胡默刀拉開防護服，一頭霧水，“這個要怎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