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說話前請三思
“記住！吃了頭孢就別讓他喝酒，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朱興打了幾個響指，“嘿！大夫，回魂了大夫！”
看大變藥品而呆若木雞的軍醫回神完畢。
“請問殿下，這頭孢是何物？能治什麼病？為何吃了之後不能喝酒？”
朱興可沒興緻科普微生物學，況且他自己也不懂。
“這個一時半會也說不清。反正你記住了，這葯吃了能治感染…….能治膿瘡，背疽。”
“能治膿瘡，背疽”六個字將營帳中所有將領耳朵死死抓住。
古往今來，多少名人死在“背發疽”下。遠如和張良齊名的謀士范增、三國劉表、北宋抗金英雄宗澤，近有明朝開國大將徐達。
其他人這些將領可能不知道。
但開國大將徐達可是在他們心裏有着神一般的地位。
而現在，就有仙藥能治好神。
這些將領恨不得立馬將此神葯強搶入手。就算不賣，也可放在身邊以防萬一。
“多謝王爺賜葯。”大夫激動抖得如按摩機，快得都要穿越時空了，“如果此葯能在世間推廣，興王殿下無異於華佗在世！”
“推廣什麼的你就別想了。以咱們大明朝現在的水平是做不出來的。”
不過青霉素倒是有可能做得出來。
只是朱興沒空做這些事情，現在最主要的目標是將工地重新運轉起來。
“做不出來”四個字再次刺中營寨內眾將領的內心。換句話說，能治背疽的葯現在世界上只有獨一份。
在貪念的攪和下，現場氣氛有些微妙。
“這葯給我保管吧。”陶定觀察力挺強，知道這葯在大夫手裏不安全，搞不好還會連累大夫喪命，“要用的時候來找我。”
朱興也沒多說什麼，只將那些毫不遮掩的將領模樣銘記在心。
重傷員得到救治，接下來該擺平關新的問題了。
首先，工地里的工具損壞是事實。不然也不會有那麼多人受傷。
“陶把總，那些損壞的工具還在嗎？”
“在的。這些東西都算物證，一直由左同保管。”
“左同？”
“是我手底下一名軍官，分管百人。算是老資歷了，已經從軍二十多年。這次的事件就是請這位經驗豐富的將領調查的。”
“說起資歷。陶把總從軍多久了？”
朱興真心好奇這貨是怎麼坐上把總的位置的。
“下官不才，從軍不到兩年……”
嗯，這才合情合理。陶定看起來年齡和朱興差不多了多少。
兩年就成統領兩千多人的把總，還是在被譽為大明最精銳的五軍營里。
呵呵。
要是沒貓膩，朱興把名字倒過來寫。
派人找來左同。
他帶着朱興幾人進到堆滿破爛的房內。
這土房以前是民居。久了沒人住，就成了陶定的倉庫。
房子雖然老土，但真心涼快。宛如沙漠綠洲。
朱興從頭到腳神清氣爽。
斷掉的繩梯，破洞的竹筐，成兩截的扁擔……
東西不少。
如果真是關新的鍋，那朱興還真想見識一下需要怎樣保管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損壞那麼多工具。
繩梯斷口部分平整，明顯是被刀切了一部分。竹筐和扁擔都有硬物磨損的痕迹。
果然是有人動手腳，關新成了替罪羊。
負責調查的左同對於如此明顯的證據卻視而不見，問題大發了。
“左同將軍是吧？”
“不敢當將軍兩字，下官只是大頭兵一個而已。”
左同還挺謙虛，一副老油條嘴臉。
“是你調查工具損壞的案子？”
“正是下官。”
“為什麼你能確定是關新的過錯？”
“工具一直都由關新保管。工具的出借，入庫都必須經他手。旁人是沒機會接觸的。”
“他總不能一天十二個時辰都在看守這些物資吧？深夜是誰再看管呢？”
“深夜自有巡夜士兵。我們五軍營可是精銳中的精銳。想要從我們的眼皮子底下溜進來幾乎是不可能的。”
按照左同的邏輯，還真就是關新玩忽職守的鍋。
可朱興清楚的記得，當時在隨軍大夫那，左同的眼神是最為貪婪的那位。
他的話可信嗎？
後世刑偵講求三要素，不在場證明，兇器和動機。
不在場證明關新沒有。
這又不是兇案，自然就沒兇器。
那就剩下動機了。
“那你知道關新為什麼要破壞工具呢？”
這裏，朱興問了一個很詭異的問題。
因為從始至終，都沒人說關新是故意損壞工具的。
一般情況下，聽到這個問題。大家都會疑惑，然後反問為何會說是關新破壞的。
沒想到左同居然不假思索地答了出來：“最近外面有傳言，說是有人會對麵包工坊不利。藉此來打擊興王殿下。關新應該是收了他們的錢吧。”
房間內的空氣變得奇怪起來。
大多數時候，真正的兇手為了逃脫罪責，肯定會對各種問題準備答案。
為了防止忘記，或者前言不搭后語。他必須將答案爛熟於心。
而背太熟的結果是不會在意問題出現的時機。聽到問題，就不假思索地背出答案。
不過朱興相信左同的話，確實有人會對麵包工坊不利。畢竟自己現在在一步步的蠶食文官集團。那幫人可不是坐以待斃的主。
陶定也漸漸琢磨出不對味來，右手慢慢挪到了腰間刀柄上。
“果然是關新的問題。枉費我對這小子的栽培。”朱興一番發言，打破緊張氣氛，“左將軍，你先回去吧。回頭有事再找你。”
“是！下官告退。”左同立刻逃走，都不帶回頭的。
陶定疑惑道：“殿下，為什麼不把左同抓起來？他剛剛的話明顯有問題。好像答案很早就準備好了似的。”
“抓起來之後呢。他萬一咬死說自己隨口說的，你怎麼辦？”
“額，那怎麼辦？就讓他逍遙法外？”
“不急。你要知道，‘做賊心虛’這道成語從古流傳至今是有道理的。”
“那我們要怎麼做？”
“你先去吧武大力找來，我們到你的地方商量。”
不到一炷香時間，四人在陶定住的營寨集合。
“殿下，不知道叫我們來有何吩咐？”一副沉默殺手模樣的武大力進來就問。
“接下來，有項工作要各位配合…….”
武大力的智商比較惱火，朱興加上小瑤一共說了三次才勉強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