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懷孕
錄節目很累人，白芍總覺沒有精神，暈暈乎乎。飛機上靠着沈梓誠睡了一路，眼皮都沒抬一下。
一進老宅的門，沈夫人看着夫妻倆起色都不好，
“錄節目是不是挺累的，你們倆最近就住在老宅，我讓人做營養餐給你們好好補補。”這次白芍倒沒推辭，她自己能感覺到身體好像流失了很多，體重減了好幾斤，是應該補補。
“你們先上去睡一覺，晚上飯好了再叫你們。”
“嗯，謝謝媽。”白芍強撐着精神道謝。
某天中午，飯桌上，白芍突然聞到一股怪異的豬肉味兒，胃裏一股酸水像噴泉一樣突突網上冒，急忙抿着嘴奔向最近的洗手間。
聽着洗手間傳來的乾嘔聲，羅女士眼睛一頓，隨即泛起光芒，也奔向洗手間，還不忘叮囑沈梓誠，
“打電話讓楊醫生過來一趟。”
“哦。”沈梓誠以為白芍是因為錄節目給累病了。立刻打電話給家庭醫生，自己也跑去洗手間。
羅女士給白芍順着後背，臉上溫暖和煦，“怎麼回事，着涼了？”
“沒，聞到一股豬肉味有些怪，犯噁心。”
“例假還正常嗎？”
“例假……最近沒按時來。”差點忘了，上次來例假到現在有一個多月了，她想着可能是錄製節目太累所以推遲了，就沒管。
楊醫生半個小時后便到了，給白芍檢查做了個例行檢查，
“恭喜少夫人，您懷孕一個月了。”
白芍和沈梓誠都有些懵，什麼都沒準備，一個小生命就這麼突然到來了。
“謝謝醫生。”羅女士笑的合不攏嘴，讓管家親自將醫生送回家。
“白芍，既然懷孕了那就常住老宅，別回你們的住處了，沒人照顧。”
“媽，家裏有管家，保姆，廚師，挺多人照顧了，一直住老宅容易打擾您的正常生活。”白芍本就不喜歡被人圍着轉，這一懷孕，再住老宅，肯定所有事情都被安排了。而且，和婆婆常住終歸不太自由。
“那不一樣，他們那是工作本分，能盡多大心。聽我的，就住老宅，我的工作少，可以多照顧你。”
“媽……”白芍看說服不動，立刻給沈梓誠使眼色求救。
“媽，這才剛懷孕，用不着那麼小心翼翼，大張旗鼓，那樣生出的孩子多嬌弱，不是件好事。”主要是他還需要緩緩，到現在他還沒有消化白芍懷孕的事實。他們才新婚一年多，他還沒有好好享受二人世界，突然之間，一個小生命說來就來。
“這是一個當父親的該說的話嗎？現在照顧不到位，孩子到時候出生才體弱多病。”
“媽，我們那兒的廚師不比您這兒的差，而且您也有您的事情要忙，照顧不上她，我最近不忙，照顧她再適合不過，好了，就這麼決定了，我們收拾下下午回去。”沈梓誠的語氣很強硬，不容商量，羅女士了解自己的兒子，讓步道，
“好吧，那我有時間就過去你們那邊照顧。”
“恩。”
白芍前期孕吐反應比較厲害，吃什麼吐什麼，半個月時間又掉了四斤，沈梓誠看着她憔悴的臉、難受的樣子，心每天掛在嗓子眼下不去，
“要不不要了吧？”沈梓誠給白芍拍着背。
“什麼？”
“孩子。”
白芍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你不想要孩子？”
“嗯，他讓你這麼受這麼多苦，我怕你身體吃不消，擔心你。”他是打心裏不想要這個孩子，一來是影響白芍的身體，二來是會讓他們再無二人世界。
白芍鬆了口氣，原來是這樣，
“嗨，這才哪兒到哪兒，這是每個當媽媽的必經之苦，沒什麼，很正常，不用擔心。”
“恩，有什麼不舒服千萬別硬撐着，我等會兒去趟公司開個會，有什麼事隨時打電話，我開完會就回來陪你。”
“恩，我沒事，你去忙吧。”
“好。”沈梓誠在她額頭落下一吻，很是放心不下的出門。
白芍的月份越來越大，曾經的山珍海味吃着卻不再美味，現在的白芍分外想念C市的各種美食。以前住別墅里不覺得什麼，現在感覺分外空曠，沒有人氣，難挨，每天都期待沈梓誠早早回來，多陪陪她。可惜結果總是不盡人意，沈梓誠每天回來是挺早，但基本都是在家辦公，或者拉着她看電影，很少好好聊天，出去散步什麼的。懷孕不是一個女人的女王時刻嗎，為什麼她卻像被打入冷宮了一般？
“今天要不要去看電影。”沈梓誠開心的邀請白芍。
“不去。”白芍心裏不美氣，語氣也不怎麼好。
“怎麼了，誰惹你不開心啦？”沈梓誠拉着白芍的手哄着。
“你知道我懷孕了吧？”
“知道啊。”
“那你知不知道胎兒不能承受電影那種大功率音響。”
“之前不是都可以嗎？這樣，我把音量調低可以嗎？”
“這是音量的問題嗎？”
“那是什麼問題。你不想看？那你先去休息，我自己去看，你有需要叫我，好嗎？”沈梓誠耐着性子哄着。最近白芍的心情經常起伏不定，也不知道為什麼她會突然就不開心，任他想破腦袋也想不通，所以他基本都是耐心哄着、順着。
“現在八點半，我怎麼睡的着。”
“那你要怎樣？”沈梓誠也沒了耐心，“我不知道你為什麼突然生氣，你不說，我怎麼猜得到呢？”
“沈梓誠，我們現在有孩子了，你自己沒有那這份意識，我說一百遍有什麼用？你從不關心孕期小孩的注意事項，也不關心孩子在我肚子裏的變化。產檢完的單子你從來都是掃一眼，對於孩子是否康健默然不關心，更談不上喜悅。自己的生活還是和以前一樣瀟洒，想幹什麼幹什麼，樂的自在。”這是兩人從相戀到現在白芍第一次這麼失控的大聲吵。
“你不愛去外面逛，也不喜歡住在老宅，在家裏能做的事情本就有限，不看電影還能幹什麼呢？”沈梓誠沒有吼，他再怎麼生氣也從不會輕易發泄出來，尤其對方還是他深愛的女人。只是這次，他的臉色卻冷了好幾分，他想不明白，一件小事怎麼能上升到大吵，他每天回家那麼早，是為了多陪，不是和她吵架的。
“我是不愛去外面逛嗎，我的親戚朋友不在這裏我和誰去逛？你不在的時候我經常一個人待着，你好不容易回來不是看電影就是工作，我們就不能散散步聊聊天嗎？”白芍越說越委屈，眼淚也跟着情緒出來了。
“我知道了，對不起，是我的錯。以後我會多為你和孩子考慮，多陪你，不哭了，原諒我好嗎？”沈梓誠抱着她，輕聲安慰着，他一遇到她的眼淚就沒辦法。
沈梓誠像往常一樣抱着白芍入睡，白芍卻睡不着，想着懷孕以來的種種，越想越委屈，眼淚就那樣無聲的溢出，不一會兒無聲流淚變成了壓抑着的啜泣。
“乖女孩，不哭了，我保證以後回到家多陪你做你喜歡的事情，好嗎？”沈梓誠將懷裏的人板過身面對着自己。黑夜裏，藉著月光，沈梓誠注視着那雙噙滿淚水的雙眼，泛着晶瑩的幽光，憂傷，委屈，那一滴滴眼淚在他心裏盪起漣漪，
“我想回家。”黑夜讓人脆弱，白芍哭的更凶，“我想我爸媽了。”
白芍終於不再壓制，趴在沈梓誠胸口嗚嗚哭了起來，孕期的她吃飯說話不能按照自己的意願來，總是被孤單環繞，她很想父母，想她的同學朋友，想念C市的美食和方言。
“好，忙完了我就送你回去，乖，不難過了。”
白芍沒成想這一等便是大半個月，沈梓誠彷彿忘了送她回娘家的事情。反倒是羅女士，來的更勤，幾乎一天來一趟，基本都是日常詢問和叮囑，以及強行聊天，白芍從開始的不習慣到慢慢習慣應對，不然還能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