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身世

第156章 身世

梁總平生最不喜歡聽的就是這種話,他從創立公司那一刻開始,就不打算走家族企業。

換句話說,就是在他這裏,沒有公司一定要給家人的說法,哪怕他有孩子也一樣。

如果能力不行,那公司就會給其他能幹的人打理。

就目前而言,家裏還沒出現一個能扛起公司的人,侄子梁星大學還沒畢業,雖然也有到公司實習,能力表現得還不錯。

但論起獨當一面,還是不行。

梁安安就更不用說了,眼光不長遠,梁總從一開始就只是讓她管一些不重要的事情。

“公司不是一個人的,那麼多優秀的人,以後公司是誰的還不確定,在我這裏只要有能力,就沒有外人之說。”

梁安安咬唇,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雖然心中極為不甘心,但還是低頭認錯:“叔叔我說錯了,對不起。”

頓了頓,垂下眼帘,眼中一片暗幽。

“奶奶時常在我們耳邊說公司將來是要給梁星的,我挺多了就當真了,所以才失口說出那樣的話,叔叔莫怪。”

梁總聽聞就長長嘆氣:“你奶奶什麼都不懂,“有些話你們當笑話聽聽就罷了,豈能當真。”

“嗯,我謹記叔叔教誨。”

出去的時候給了特助一個眼神。

在門口等了一會特助就出來了,梁安安把人帶到走廊盡頭。

開門見山的問。

“你剛剛是不是想跟叔叔彙報趙池池的事情?”

特助有點驚訝,沒想到梁安安連這都知道。

但他畢竟是梁總的特助,是效忠於梁總,不是效忠於旁人的,就道:“梁小姐為何這樣問?”

梁安安輕哼一聲,道:“別跟我裝蒜,我還不知道你們。但要彙報事情也得看看叔叔的身體狀況,他如今這樣能聽得不好的消息嗎?”

這倒是真的,這也是特助剛剛猶豫一會的原因。

看到特助這個表情,梁安安又道:“趙池池的事情等叔叔出院之後再說吧,既然你看到了新聞,也該知道她根本沒事,用這種微不足道的事情去跟叔叔說,除了增添他的煩惱沒有其他作用。”

特助低眉順耳的樣子,並沒有認同梁安安的話,也沒有否認。

梁安安最討厭就是這種人了,以為被老闆看中就可以不把旁人放在眼裏,等以後公司換了主,這種人下場往往最慘。

“我如果是你,就會和叔叔說趙池池現在生活得很好,並不希望被別人打擾,這是最完美的答案。既不會讓叔叔傷心難過,也不會影響趙池池,你說呢?”

特助低頭:“梁小姐說的是。”

梁安安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

另一邊。

蕭置攜同母親和妻子也在今天回國。

這幾年他並不在國內,母親身體不適,連帶着國外公司總部出了不少問題,他就出國至今。

連婚也是在國外結的。

俗話說落葉歸根,國外再好,母親也不喜歡,感覺身體好了就立刻要求回國。

回到了家已經晚上八點鐘,一路坐了十幾個小時飛機,每個人都有點疲憊。

母親早早歇息,妻子還在收拾行李箱裏的東西。

蕭置用手機翻看新聞。

自然是看到了和趙池池有關的新聞,男人摁了摁眉心。

一個人在有閒情逸緻的時候才有心情去想其他,當初母親險些喪命,出了國事情又多,他就暫且放下了某些事情。

原以為她也和其他女人一樣,時間一長就自動從腦中消失。

誰曾想如今光是看直播,那種熾熱的感覺依然活躍於胸腔。

妻子周靜收拾完畢,又洗漱完畢,穿着透質連體睡裙過來給他按摩太陽穴。

周靜是一個合格的太太,性子溫順,對誰都和和氣氣,能把家裏打理得井井有條。

可以說沒有什麼不好,但就是因為太乖順了,反而容易讓人失去興趣。

當初他第一眼見到趙池池,就知道她肯定不如表面上看起來端莊優雅,這種女人靜如處子動如脫兔,人前端莊優雅,人後可以拋棄自尊滿足男人。

時隔多年還能讓人惦記的,才是真正想要的。

蕭置睜開眼睛看了妻子一眼,即便是穿得再性感,沒有一個有趣的靈魂也終究是無趣,跟真正的木頭沒區別。

“今天有點累,你先休息吧。”

但她是母親喜歡的媳婦。

周靜咬唇,她能做到這一步已經是突破心理防線,除去剛結婚那陣子老公對她熱情有加,其他時候都是冷冷清清的。

朋友跟她說女人要多主動,男人都喜歡主動的女人,還給她看片,她一個大家閨秀打小就是規規矩矩長大,看過最大尺度也就是偶像劇里的吻戲。

那種片子……

朋友還叫她學,她真的做不到。

在床上躺了片刻,原以為老公即便不碰她,也會過來睡覺。

誰知道只聽到一陣窸窣的聲音,緊接着就是房門被打開又關上。

這麼晚了,老公還要出去嗎?

周靜不敢問。

只能給朋友打電話,輕聲哭訴。

**

同樣的夜晚,睡不着的人有很多。

彭寧修就睜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一旁的手機還在閃爍着畫面。

是重複播放了好幾遍的畫面人物。

趙皇……居然就是趙池池?

彭寧修覺得自己的世界有些崩塌。

他以正常的世界觀活了大半輩子,最後直着直着就彎了,重塑新的世界觀之後,結果對方變成女的了。

……

他要如何拯救自己的世界觀?

還是說,已經可男可女隨意切換了?

但這些也都還是其次,主要是不管趙皇是男是女,從頭到尾都不是他的。

彭寧修覺得很難受。

書房裏,母親的話還回蕩在耳邊。

“必須要娶,如果公司空缺越來越大被外界知道,我就當著你的面死給你看!”

長手遮擋住眼睛。

彭寧修凄涼的笑了一下。

為什麼愛總是離他那麼遠?

親情,愛情,都不屬於他。

他活着的意義是什麼?

至少……至少趙皇真心實意對他,把他當兄弟,沒有做過傷害他的事情。

可是他的弟弟,他的母親,他們怎麼能這般作踐他?

他們以為他不知道,其實他都聽到了。

當時他回家,路過弟弟的房間,完完全全聽到了他們的談話。

先是母親恨鐵不成鋼的聲音。

“俗話說兔子不吃窩邊草,你就算要吃也要挑個乾淨的吃,那種女人你怎麼能碰?”

緊接着是弟弟毫不在意的聲音:“都是女人有什麼不能碰的?再說了就是那樣的女人才夠浪蕩才夠味,我算是知道為什麼那麼多男人願意當她的裙下之臣了。”

“既然你這麼喜歡,那就讓你娶了!”

“那哪行?她不是哥哥的准妻子嘛,我就嘗嘗味道而已,反正那麼多人碰過,也不在意多我一個。”

“我就搞不懂,你就不嫌臟嗎?再說了,你玩歸玩,玩出人命算什麼事?”

“這怪不得我了,實力如此,反正她也要嫁到咱們家,誰的孩子不都是彭家血脈?”

“我見不得你的孩子從那種女人的肚子裏出來。”

“那好吧,你自己看着解決,趕緊聯姻是正事,公司那麼大虧空快頂不住了。”

**

新的陽光升起,照亮了大地,照亮了黑暗不堪的角落,通過角落裏的痕迹,彷彿能判斷出夜裏發生過什麼。

經過陽光洗禮,骯髒的角落並沒有變得美好,反而變得更加不堪。

還有些陽光找不到的角落,那裏發生過什麼,永遠沒人知道。

趙池池打開了窗帘走到陽台,感受着沐浴着陽光,卻聞不到往常清爽的味道,隨之而來的是沉悶的氣息。

今天會下雨吧?

九少爺卻煮好了早餐,端到了餐桌上。

趙池池有點驚訝:“你什麼時候學會這個了?”

九少爺一邊給她打粥,一邊道:“在外闖蕩的時候,我們幾個人經常會輪流做飯,做多了就習慣了。”

趙池池聽了心口有點軟綿綿的。

他確實改變了很多,從前廚房都不進,除了工作家務活什麼都不會。

沒想到出去闖蕩,他是徹底放下身段從頭坐起。

一個人從高處跌落,需要爬起來的勇氣,比原本就在低處想往高處爬的人要多得多。

從來沒有得到過的東西,會去幻想,但終究不敢太過不切實際。

但享受過高處的生活再跌落底層,那是比要命還難受的事情。

趙池池吃了一口。

“味道不錯。”

原本神情有點緊繃的九少爺在聽到這句話瞬間就放鬆了很多。

“能得美食冠軍一口贊,邢某榮幸至極。”

趙池池笑了笑。

電話響了起來。

九少爺當著趙池池的面接起來。

是張三的聲音,彙報了一些情況就掛了。

趙池池離得不遠,聽到了一些。

“那名工作人員被打進了醫院?”

九少爺譏諷的扯了扯唇角:“不僅如此,她老公一大早就收到升職消息,有些人動作還挺快。”

趙池池托腮,看來對方背景不小呢,一大早就能安排這麼多事情。

其實突破口不止這個工作人員一個人,只不過從她入手查會快一些。

吃過早餐,九少爺就要去公司了。

趙池池突然叫住了他。

“能不能幫我查一下禕禕在哪裏,我很久沒有聯繫到她了。”

國外的人脈,她沒有。

九少爺點頭:“可以查,但不一定能查到,如果傅家人不想讓別人知道,即便是我也沒有辦法。”

趙池池垂下眼帘:“我知道,你儘力就好。”

昨天晚上她又做夢了。

夢到了上輩子的事情。

其實上輩子她和禕禕並不是好朋友,是禕禕在路上暈倒,她把她送到醫院,就這一面之緣而已。

但即便是上輩子,李嫿禕的名氣也很大,她聽說過她的事情。

有些事情是後來才曝光的,她也是從別人嘴裏聽到,說李小姐離婚後並不幸福,年紀輕輕就哭瞎了眼睛。

九少爺離開前,想起了什麼又道:“你昨天讓查的事情已經有了眉目,今天會有人打你電話。”

指的是查彭家的事情。

趙池池點頭,在九少爺走了之後打開直播後台看數據,昨天晚上她讓網友投票,決定直播間的去留。

到目前為止,支持她繼續做下去的百分之九十,只有百分之十反對。

**

趙池池哪也沒去,中午的時候就有人拿着資料上門了。

“這些是彭寧路從小到大犯下的罪證,雖然被彭家人掩蓋得很好,但惡人終究是惡人,總會在有些人心中留下陰影。”

“十五歲的時候和幾個朋友一起玩弄一窮人家的女孩,後來女孩跳樓了,父母拉橫幅報警都不管用,事情雖然被壓了下來,但在某些地方依舊留有一些余證。”

“十六歲的時候酒駕撞死了一個大學生,也是用錢擺平。”

“他的人生軌跡幾乎都在法律與道德邊緣蹦躂,每一次都被彭家保護得好好的。”

趙池池翻看那些余證:“這樣不夠,如果是時間太匆忙的關係,那往後儘可能的把證據補齊。還有,去查一下明明是兩兄弟,為什麼待遇差別會這麼大。”

“這個我已經查過。”

“昨天我才跟九少爺說的,你今天就查清楚了?”

“不是,是早前就查過。”

之前少夫人整天和彭寧修在一起,九少爺怎麼可能什麼都不做?

就命令他去查了。

結果就查出了一些讓人震驚的事情,這也是九少爺覺得彭寧修再怎麼樣也翻不出大浪,構不成什麼威脅。

“彭寧修和彭寧路同母異父,但彭母嫁給彭父之前並未結婚,也未生過孩子,彭寧修還是她嫁給彭父之後生下的,卻出現了這樣的情況。”

“原來當年彭母家到彭家不久,有一次去參加圈裏貴婦們秘密舉行的一場舞會,有男有女,男的都是外企人員,一共二十個。”

“一場看起來是簡單的舞會,貴婦們以為能拉攏海外權貴,誰知道最後卻淪為別人盤中餐。”

“事後大家誰也不敢報警,畢竟是十分屈辱又丟臉的事情,貴婦們怕事情敗露會失去當下優越的生活,都約定好隱瞞了這個事情。”

“那些外企權貴更不會說,原本就是他們為了滿足自己私慾而設局。”

“本來事情是滴水不漏,但其中一名貴婦後來忍受不了內心煎熬,瘋了。瘋子自然就會說胡話,偏巧她就是彭母的閨蜜,她為了掩蓋真相,給閨蜜的家人建議,去實施了腦葉白切除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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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每天都在演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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