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商機
()第二日，雲妝依例，仍是在辰時開門。和昨天一樣，這裏依舊是花海依舊，不過是少了火紅的炮竹和匾額上的紅綢布。不同的是，今天沒有造勢，門前已經擠滿了人，和之前的挽秀樓有得一拼。
秋夕看着外邊的情形，將店裏的兩個機靈的女孩放到門口，笑臉迎客。人們陸續進了店，幾乎都直接上了二樓，一樓只有寥寥數人。這樣涇渭分明的差異，讓秋夕燦然一笑，小姐說的沒錯，人都是有獵奇獵異心理的。
二樓的主管紫晶從樓上下來，帶着一臉的喜色，“秋夕姐姐，您到樓上看看吧，那位夫人竟然要定做首飾。”秋夕聽完眼前一亮，連忙上了樓。
紫晶將秋夕引到放滿秋菊的露台上，一位坐在藤椅上賞花的貴婦旁邊。“夫人，這位就是我們店裏的管事。”
秋夕對着那夫人盈盈一笑，“不知可有能幫到夫人的？”
那位貴婦將秋夕細細打量了一番，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你就管事，好年輕啊！聽說你們這兒還能定做首飾，可是怎麼個定做法？”
秋夕笑着解釋，“有兩種方法，第一、是便宜些的。給您做過之後，如果有別的人也想要我們也會給她們做；第二、貴些的。給您做過的花型，以後就再也不做了。”
“既然是定做，肯定是想要個與眾不同的。不然就直接在店裏買了，哪還需要如此麻煩。”貴婦言語淡淡。
“夫人說的是，不知您可有喜歡的樣式？”秋夕心裏迅速思考着，並看向那貴婦，想從她的言行舉止間找到些可利用的信息。這位貴婦雖穿着素淡，可身上那身寶藍色的旗袍確實難得雲錦，頭上的鑲嵌着東珠的簪子非華貴不可配。
“你別看我，不是我要用的。首飾是為一個待嫁的姑娘準備的，要別緻鮮亮的樣子，最好是做出一套出來。”說到這兒，那貴婦臉上才有些暖意。
“不如這樣吧，夫人可以留下您的住址，我們畫出樣子，先拿給您瞧瞧。”秋夕應下了第一筆定製生意，心裏十分激動。“還得麻煩您給我們講講這位姑娘的喜好禁忌，也好不衝撞了。”
貴婦點了點頭，身邊的一個丫鬟便湊近秋夕，在秋夕耳邊說了幾句。
“都記下來，還麻煩夫人稍候幾天。”
人送走，秋夕找來紙筆，剛才聽到的記了下來。非富即貴的人極不好伺候，這第一筆訂單少不得要找小姐幫忙啊。
一到申時，雲妝又是早早的關門了。秋夕帶着紫晶和雲槐核對了所有的首飾和一天的賬本，帶着早上那筆訂單便早早的走了。
在家的雲初並沒有閑着，她對雲妝在進行下一步的規劃。創建的雲初的初衷，就是把它打造成了一個女性購物的天堂。首飾僅僅只是其中的一部分，接下來，雲初準備發展的事服飾。每個女人的衣櫃裏總是少一件衣服，為了找到適合的一件，所以要不停的購買。以前看那些清朝的辮子劇，裏邊女人的衣服除了刺繡花樣百出，款型式樣全都大同小異。尤其是到清朝末年，寬大衣褲遮住所有女性的美麗。知道民國時革新旗袍的出現，才稍稍打破了往常條條框框。
雲初本身就是女子，在追求美的時尚行業涉足經年，再沒比她更了解女人那種追求美的的人了。慢慢來，一步一步的佔領大清朝女性市場。
秋夕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告訴雲初有訂單的消息。
“你可向她講清楚了咱們的規矩？”雲初放下看過的紙條。
“已講明，那位好像是康親王家的福晉，她說是為待嫁之女準備的，難道是他家的格格嗎？”秋夕自言自語道。
“這些你可以去打聽打聽，這份訂單就交給你了。學了這幾個月了，也該是出刃的時候了。”雲初對秋夕倒是很有信心，見秋夕急着想說什麼，雲初忙止住。“不要急着回絕，你可以的。”
秋夕眉頭緊皺，心中細細思量着，最後點了點頭。
“這樣就對了，你先下去吧！”雲初把先前秋夕交給自己的紙條又遞給了她。
隨後幾日，雲初接過雲妝的大小事務，從店裏的女孩里挑出了四個機靈出挑的作為儲備力量培訓。分別是紫晶、白晶、紫玉和白玉，這四個人是簽了死契的，算得上是雲初的自己人了。還有雲槐，也被雲初拉着，有模有樣的學起管事來。
這天下午，雲初正在店鋪後邊的小院裏體悟空間裏那本煉製美容品的閑書。看了這麼多天，已經有點思路了，正想着今晚上到空間裏試上一試，反正那裏有大把的材料。聽到外邊突然傳來腳步聲，雲初隨手將書放入空間，從椅子上站起來伸了個懶腰。
紫晶推開門，見雲初並沒有休息，便說：“小姐，前邊來個人，說是杭州的商人，求着要見您呢！這是拜訪的帖子”
商人？“可說了所為何事？”
“沒有，不過這個人前兩天來過。那時候小姐不在，奴婢就直接回絕了。”紫晶現在想起來自己的行為有些不妥，事後也忘了向小姐彙報。她低着頭站在一邊，不敢看雲初。
雲初翻開帖子，標準的拜帖，並沒有說明來意。雲妝如今這麼出名，想想也知道是衝著它來的。“告訴他，明日巳時，到清茗居一見。”
紫晶見雲初並沒有怪罪自己的意思，“哎”了一聲，就退下了。
雲初回身來到桌子旁，寫了張紙條，便招出在空間裏養着的鴿子，將信綁在信筒里，拍了拍鴿子的身子，鴿子一展翅便飛走了。
仔細看，這隻鴿子和別的格外不同。先是大小不同，與其說是鴿子還不如說是只鷹呢；其次是羽毛，鴿子原先的羽毛是白色的，現在卻是天空的顏色並且會隨着天氣的不同而改變。現在變成了一隻實實在在的隱匿高手。
雲初沒想到自己無意的舉動，會成就出這樣一個幫手。
信是傳到李師傅手裏的，這些合作的不適合自己出面，自己到時候只需隱在一邊就行。
第二天上午，雲初按着李師傅的安排，來到清茗居二樓的一個包間，這個茶樓也是九阿哥的產業。而這個包間是特別定製的，可以聽到隔壁的聲音，看到隔壁的一舉一動。
到了巳時，李師傅攜手一位年紀輕輕但舉止穩重的男子一同進了隔壁茶室。
“李叔，您先請！”那個男子出手相讓。李叔並未推辭，先男子而坐。茶博士進來上了茶，擺置了各色乾果點心。
雲初看這情形，李叔和這個男子好像有舊。
“沒想到侄兒能在京城遇到李叔，一會兒侄兒可要替家父好好敬您幾杯。”男子相貌英俊，眉目間全是正氣，看起來倒像是一個良好青年。
李師傅哈哈一笑，“你爹還記得當年輸給我的事兒啊！不過喝酒不慌，咱們先談正事。”
“李叔說的是，那侄兒也就開門見山了。您現在是在雲妝高就，如果想要和雲妝取得合作，您看侄兒有機會嗎？”那青年果然是開門見山，一下子說出自己的目的。
李師傅並沒急着回到，而是端起來慢慢悠悠的品了一口，才開口道：“雲妝風頭正盛，銷路極好。就是到杭州開店也不是沒可能，這樣的話，老闆有什麼理由答應和你合作呢？”雖是輕輕一問，卻極有道理。
“這……”男子微微一頓，“道理是這麼說，但是合作一途，能讓雲妝省下很多麻煩。侄兒想到的有這幾點，省下人力、省下宣傳、省下前期投資和準備。既然老闆能派李叔來見面，您在老闆面前應該也是極有分量的。李叔，這幾點您看可會打動老闆？”
李叔笑着搖搖頭，“你說的這些，對老闆來說都是不難辦到的。”
雲初在隔壁也是深有同感，不過，以自己現在的精力，再開分店確實不足以應付。合作目前來說，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但是前提的是如何合作。
男子面色不動，又開口道：“侄兒及看好雲妝這樣的首飾，這種獨一無二的工藝應該及時傳開，這樣才能獲得極大的利益。雖然這種工藝有些難，但假以時日也不是沒有模仿不出來的可能。”
“這點說的不錯，不過決定權不在老朽這兒，還要看老闆如何決定。不知賢侄準備在京城逗留多長時間？”李師傅不是那種剛愎自用的人，他明白一個工匠對新技藝的執着，模仿是遲早的事。
“本來是後天就要啟程的，但是現在侄兒願意等到有結果為止。”新式首飾之後的利益讓他言語堅決。
“那好吧，告訴我你的住處，等有消息我就立刻通知你。”
男子也不猶豫，直接告之了地址。本是要請李師傅一同共進午飯的，但李師傅推辭，那人才先行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