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撕逼大戰（1）
關於張小姐的事顧一一這兩天都聽說過了。
肖家見顧氏死了，就知道她這兒沒戲了，於是很快就找上了張小姐。這找下家的速度不可謂是不驚人。
也是，誰讓人家肖清玦長得好學問還好呢！青州城的人都在傳他此次秋闈必定高中。這樣好的乘龍快婿，可不成了搶手貨了？
所以，肖家和張家結親顧一一併不怨恨，馬上就能收穫的勝利果實誰不想搶摘？搶才是人之常情。
她恨的是肖家明明有了更好的選擇，卻還要來羞辱她、剝削她！
她遭逢變故，幾欲餓死街頭，肖家不但不還錢還東西，反而還想着她死，他們好名正言順地將那些東西那些錢財據為己有！然後拿着壓榨她顧一一的血汗錢，風風光光地迎娶張小姐，然後富貴滿堂。
呵！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啊！
可是顧一一呢？顧一一會無錢買葯，無錢買糧，僕人們會全部散去，顧一一和簡玉會過着乞討的生活，卑微下賤得如同螻蟻。或許為了生存顧一一會如同顧氏一般賣身青樓，然後人們會說，有其母必有其女，看吧我沒說錯吧，她還不是做了青樓女子？
為了不至於餓死，為了不墮入塵埃，顧一一隻有找肖家，拿回那些原本就是她顧一一的東西。
拿回本就該屬於自己的東西，她沒有錯。
可是肖夫人並不這麼認為。
一聽到說自己的東西要被拿走，那簡直如同在割她的肉！肖夫人不能忍受。
“啥？你的東西？！我們肖家沒有你顧一一的東西！”
顧一一揚了揚手中的籃子：“沒有我的東西？那這簪子是什麼？”又指向柜子上的花瓶：“還有這個，這是我母親為我準備的嫁妝，我的嫁妝出現在你家中，肖夫人如何跟世人交待？”
“什麼你的嫁妝你的東西？你說是你的就是你的？東西上面寫了你的名字嗎？”肖夫人強辭奪理。
顧一一笑了：“還真給你說對了，這簪子這面刻了一個顧字，珠子上刻了兩個一字，合起來正是我的名字。”
肖夫人撒潑道：“……反正我不管，進了我家的東西，就沒有能拿出去的！今天你要是拿了東西，我保證你無論如何也走不出這個門！”
顏嬤嬤氣得跳腳，身子一躥就要上去打肖夫人，顧一一朝她搖了搖頭，顏嬤嬤才勉強穩住心神，沒再動了。
面對肖夫人的撒潑耍賴，顧一一冷下臉來：“肖夫人，好話歹話我都說盡了，你還這樣就沒意思了。我不想跟你吵，也沒有有精力跟你鬧。我最後再問你一句，你今天將不將我的東西還給我？”
“不還不還不還！”肖夫人想也不想地嚷道。
“好，很好。”顧一一唇邊勾起一抹淺笑，一手拿着不久前從肖思冉頭髮上拔下來的簪子，一手挎着從自家拿來的大籃子，昂首闊步走向大門。
尚思冉尚還堵在門口，以眼神詢問肖夫人，肖夫人下巴一抬：“讓她走！”肖思冉這才讓開身子。
顧一一拉開門，走了出去。
顏嬤嬤也跟了出去。
肖夫人臉上露出很意的笑容。哼，小賤蹄子，想跟我斗？你還嫩了點？！就你們主僕這點道行，還不夠老娘我塞牙縫呢！這不，灰溜溜地走了吧？想拿回那樣東西？開玩笑吧！那可是值好多好多銀兩的！給了你，老娘我可不得跟以前一樣吃糠咽菜縫縫補補，給人當老媽子掙錢餬口了？！小賤人，反正你娘是婊子，你長得比你娘還好看，索性也去當婊子好了！賤貨休想禍害我家玦哥兒……
“小姐，小姐你怎麼了？你不要嚇好婢啊！小姐啊！”
肖夫人正想到得意之處，忽然聽到外面顏嬤嬤的嚎哭聲，登時心裏一個咯噔，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顏嬤嬤的粗嗓門在此刻發揮出了巨大威力，周圍的鄰居們紛紛圍了上來看熱鬧。
“哎呀這是怎麼了？這是……這是一一吧？一一剛剛還好端端的怎麼一會兒不見就暈倒了呢？”這是個素日跟肖寡婦有嫌疑的婦人，她自顧一一來肖家便坐不住了，趴在自個兒門縫裏密切注視着這邊的一舉一動，一聽到顏嬤嬤的哭聲便跑了出來，興奮而誇張地大叫着，因此收引了更多的人前來圍觀。“哎呀呀呀，顏嬤嬤啊，你們是從肖家出來的吧？怎麼一一進去的時候還是好的，一出來就變這樣了？”
言下之意是肖家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才使得顧一一才暈倒的。
顏嬤嬤自不會放過這個打擊肖夫人的機會，哭道：“江嫂子說得不假，我們小姐如今沒了娘沒了依靠，可不得被欺負了嗎？老天無眼啊！我家小姐先是險些被下人殺死，好不容易緩過來，就又……嗚嗚嗚，小姐要是沒了，我也不活了，我老婆子就是變成厲鬼也不會放過肖家人！”
這話里的指示意味就很明顯了，圍觀群眾心下瞭然，紛紛圍攏過來，七嘴八舌地詢問具體事宜。
有人道：“顏嬤嬤，得先把一一弄醒啊。”
有人接道：“要不再去找個大夫吧？”
顏嬤嬤聽了這話，喉嚨里發出一記撕心裂肺的哀號：“實不相瞞我們家的銀兩都被劉婆子捲走了，如今連請大夫的錢都沒有了！嗚嗚嗚，我想着以前小姐給了不少錢給肖家，這個時候他們肖家說什麼也不會見死不救，遂過來找她們借點錢，沒想到……啊啊啊啊……黑心腸的女人啊……”
圍觀群眾憤怒了：“肖家不但不給錢，反而還要逼死人？這天底下還有沒有王法了？！”
“想當年一一資助了他們家多少錢！如今一一有事，他們就躲起來了！哼！忘恩負義！”
“白眼狼，不得好報！”
“快快快，掐一下一一好人中，看能不能把一一弄醒！”
裝暈中的顧一一睫毛顫了顫，緩慢地虛弱地睜開眼睛。“醒”來之後，顧一一先是茫然地看了一下四周，然後將目光落在顏嬤嬤身上：“嬤嬤，這是哪裏？怎麼這麼多人？我這是怎麼了？”
顏嬤嬤流下了幾滴淚：“小姐你忘了嗎？小姐你聽說了肖清玦要和張員外的女兒定親的消息，十分不信，就跑來肖家詢問。結果肖寡婦這個殺千刀的惡婆娘說他們一直都是在利用你，利用你的錢給肖清玦上學，如今肖清玦馬上就要下場考試很快就能高中飛黃騰達了，他們自然是要甩掉你好攀上張員外家了。你跟她們爭辯，她們就罵你羞辱你，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