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肚子痛

第220章 肚子痛

“至於你,我對你問心無愧,儘管我對李伊伊一見鍾情,那麼愛她,但我確定你看上她以後,就再也沒有說什麼,主動退出了。假如換作其他人,即便李伊伊一開始對我無意,我也不會輕易放手,更加不會有任何讓步。”

楚天喬點了點頭把話題扯了回來。

“好,行,你說我父親害死了你父親,你有證據嗎?搞清了事情的真像嗎?”

“不是他,還能是誰?”

“你冷靜下來,把所有事情都跟我講清楚,我幫你分析分析,分析不清楚的話,我給你查找當年真像,一定給你一個交待,我希望我們還是兄弟。”

王河父親之死

王河激越的情緒在沉痛的往事中,反而變得平靜。

“你父親開車撞死的我父親,當時有幾十雙眼睛盯着,難道還錯得了。”

“不,這不可能,如果這樣的話,我父親應該被關了,怎麼會平安無事。”

“有錢能使鬼推磨。以前我不信,但我得知我父親離逝的真像后我信了。”

楚天喬很無奈,如果父親此時沒有得老年痴呆症,或許他還能問一問。

可現在父親的情況每況愈下,就算問出來,也無法考量其真實性。

楚天喬回味王河剛才的話,抓住了重點。

“這個真像是誰告訴你的。”

“我姐。”

王河陷入了回憶。

王河的母親因為生王河難產而死,他跟着父親還有姐姐過活。

五歲那年真是一個無比陰黯灰色的日子。

那時候他們家裏連電話都沒有。

大概下晚上7點左右的樣子,兩個穿警服的男人出現在了家門口。

一個年紀大一點的對着門內禮貌地詢問:“王呈祥是誰的家人?”

王河跟在姐姐王月後面走了出去。

王月說:“我是。”

王河安靜地躲在姐姐身後不敢出聲,默默地打量着警察。

警察打量了王月一番后問:“你是王呈詳的女兒?”

“家裏還有其他人嗎?”

王月將王河拉了出來道:“這是我弟弟王河。”

“有大人嗎?”

“我媽生我弟弟時難產離開了,我們家就我們三,發生了什麼事。”

警察嘆了口氣,一臉同情地看向他們姐弟二人:“你爸出車禍了,你們趕快去看看吧!”

他們兩跟着兩個警察上了警車,很快就來到了出事現場。

王河依稀記得,當時邊上圍着兩圈人,他們指指點點,議論着,或同情,或淡漠。

分開圍堵的人群,他跟着姐姐走進去后發現父親已經安靜地躺在了馬路上。

昏黃的路燈混合著慘白車燈。

黯然的地上,原本瘦弱的父親,因為大量流血的緣故,瘦弱乾枯得不成樣子。

從此以後,每每看到枯骨衰顏,油盡燈枯,之類的詞語,或者看到乾瘦的老人,他都會想起當時的場景。

那個讓他痛不欲生的場景。

他跟着姐姐跪在地上哭喊呼喚父親,然而無論他們多麼努力,父親仍然無動於衷。

“別喊了,你父親已經離開了。”

勸他們的人不是別人,而是楚海納。

楚海納他認識,去過他家裏好幾次。

他跟父親同在一家醫院工作,只不過父親是庫管員,而楚海納是醫生,是老闆。

他很感謝。

當時警察們說了些什麼話其實他不太記得了。

但撞他父親的人,他卻牢牢記了下來,那人是楚海納。

他這個殺人兇手,居然還敢去宣告他父親的死訊,他真的不知道楚海納到底是有多不要臉。

後來很多細節是他姐告訴他的。

警察說他父親去追一條狗,追到了路中央被車撞到,楚海納基本沒有責任,因為那條衚衕光線昏黯,當時那段路的路燈還連着壞了兩顆。

儘管如此,他們還是得到了一大筆賠償。

她姐說,是警察看他們可憐為他們爭取的。

錢一部分來自管燈處,一部分來自楚海納,一部分來自保險公司。

即便如此,姐弟兩誰都沒有忘記過對楚海納的恨,無論如何在他們心裏楚海納就是殺人兇手。

在王河心裏就算是意外也應該是同責,假若楚海納車子開慢些,或者開快些,錯開時間,或者那天不去那條衚衕,他們也不會失去敬愛的父親。

同責,他的父親失去了生命。

而楚海納卻只進行了民事賠償。

他一直咽不下這口氣,一直伺機報復。

雖然楚海納對他很好,在他姐嫁人以後直接把他接到了楚家,然而仇恨,這麼多年來他一刻也不敢忘記。

“那你為什麼要到現在才下手?”

“問得好,我學成歸來后的確想馬上下手,那時我有這個能力,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覺,但一件很意外的事讓我延遲了下去。”

“什麼事?”

“那天我親眼看着你父親給人做了一場臍帶血移植手術,手術做得很成功,孩子的父母特製了錦旗,對你的父親感恩戴德,我知道在當時,能做這樣的手術的人並不多,更何況你父親還有很多別的精湛的技術。國家培養一個醫生很不容易,如果我在那個時候結束了他的生命,就意味着浪費國家醫療資源,讓許多病人失去可能康復的機會,許多家庭會變得破裂不幸,我不能那麼自私。”

楚天喬心想,他倒是還沒有因為仇恨完全失去理智。

“但是父仇你又不能不報,所以你一直等到我父親退休了,沒用了,再來報復。”

“沒錯。”

“好,我理解你,但我一定會阻止你。我父親是怎樣的人我很清楚,他生為醫生極其嚴謹,他做事向來很細心,視力也一直很好,我不相信,他會撞到人,也許只是一場誤會。那時候科技不如現在發達,路邊沒有攝像頭,7點多的樣子,那路較偏,也許他只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楚天喬甚至覺得他或許就是給人頂包,畢竟他勸了王河別哭。

自己撞的人,他怎麼可能做到那樣鎮定自若。

“王河,你放心,我一定會證明我父親的清白,但在我證明他清白以前,你如果再對他進行言語上或行動上的刺激,別怪我不認你這個兄弟。”

“好,我就給你一個月的時間,如果你證明不了你父親的清白,你也別怨我為父親報仇。”

楚天喬沒有作聲,但他絕對不會允許王河傷害父親。

楚天喬回去翻看查找父親的日記。

他知道父親年輕時有寫日記的習慣,裏面多是看病後的心得記錄,偶然也會記錄孩子成長的點滴,又抑或是醫院發生的大事。

如果王河說的是真的,他不可能沒有記錄。

楚天喬在保險箱裏找到了厚厚的七大本,他開始一本一本的翻找過去。

然而,從第一本翻到最後一本仍然沒有找到任何有關王呈祥的記錄,彷彿這個人不存在一般。

倒是許溫琳看他一直翻看查找,特別辛苦,端了一杯牛奶進來,見他垂頭喪氣看着窗外發獃時,說道:“你爸應該還有兩本日記本放在別的地方,那兩本日記是他最不肯讓別人碰的,說不定正記錄在那些本子上面。”

聽母親這麼說,楚天喬眼眸里即刻燃燒起了希望的光芒。

“媽,你知道那兩本日記本放在哪裏嗎?”

“我不知道,有二十幾年都沒有看到過了,還是天潤8歲那年,也不知道從哪裏將它們掏了出來,去看,被你父親看到,他當時搶走以後,放在了一個棗紅色的木匣子裏,以後我再也沒見過,估計收好了。”

“他會不會將它們埋在了院子裏的樹下?”

楚天喬說話間放眼往院子裏看去,想看看哪棵樹下最有可能藏了日記。

“不會的,那時候我們家裏沒有挖坑的工具,他當時拿着進了卧房的,在他卧房的可能性較大。”

楚天喬聽后緊忙去翻找起來。

今天他就是將父親的卧房翻個底朝天也一定要將那兩本日記本找出來。

他進去的時候,父親正在熟睡着。

他像極了一個安靜的孩子。

大抵是楚天喬的腳步聲吵醒了他。

他睜開眼慈愛地教訓起來;“天喬,這麼晚了,你小子還不睡覺,還來我這裏折騰什麼?”

“爸爸,你那兩本很重要的日記本在哪裏?”

“天潤喜歡看我寫的,你也想看,不行,不能給你們看,那裏面有我最最重要的秘密。”

他一臉神秘兮兮的樣子,說話的語氣卻像一個調皮的孩子。

“爸我們交換秘密吧!”

“這個主意好,你先說!”

“我找到我親媽了,她對我說:“謝謝你當年成全了她,救了她。”

“你真的看到她了。”

楚天喬點了點頭。

“在哪?”

“就在美國波士頓,她過得很好。”

楚海納長長地嘆了口氣。

“都怪我沒有能耐,連自己的妻子都保不住,只能讓她跟了姓陸的那小子,不過老天對我不薄,在我失去玉尋的時候得到了溫琳,但這件事我還是不願提起,太傷我自尊了,太有損我海納的面子了。”

楚天喬有一瞬間的恍惚,如果父親沒有得老年痴呆症,大概永遠都不會將這些心理話給說出來吧!

再壞的事,弊端再多,也總有那麼一點點有利的地方。

或許老年痴呆症也是他對自我的一種保護吧!

“爸,玉尋說你很了不起,救了很多人,他一直很欣賞你。”

“真的。”

“是的。”

“那你現在可以告訴我,那兩本日記本在哪裏了嗎?”

楚天喬的臉色變得凝重:“什麼日記本,我這沒有日記本。”

“爸,我們說好的交換條件,你不能耍賴。”

“我真的記不起來了,在哪呢?到底在哪呢?”

楚海納說話間來回踱步。

看到父親這副樣子,楚天喬心痛不已,他想還是再等等吧,如果能用別的方式調查清楚這事,就不用刺激父親了。

“爸,你想不起來就算了,沒關係的,好好休息吧。”

他轉身正要離開,楚海納卻興奮地說:“我終於想起來了,就在牆裏面,那張畫後面。”

楚海納乾枯的手指向了一副風景秀麗的山水畫。

楚天喬將信將疑,走到畫前將畫取下,果然畫後面有一個暗格。

在暗格裏面安安靜靜地立着兩本日記本。

一本棗灰色的,父親記錄是他的親生母親莫玉尋。

另一本咖啡色的,則記錄的是王河的父親王呈祥。

楚天喬急急打開咖啡色的日記本。

泛黃的紙張,黑色的墨水有點渙散花邊,看得出有些年頭了。

第一頁面,他只寫了一句話。

雖然記錄在日記本上,但並不是日記,不過是回憶錄罷了。

第二頁也只有一句話。

對於王呈祥,雖然我有千言萬語想說,但鑒於時間精力有限,也只能記錄一點最振憾我的事。

楚天喬耐着性子翻到第三頁終於看到了正文。

王呈祥是我的恩人,但我沒有想到最後我報恩的方式竟然是結束他的生命。

看到這句,他振驚了,難道王河的父親真的是父親殺的,怎麼可能呢?

他心裏像有一面戰鼓在激烈地敲響,極力控制好情緒,這才耐着性子往後面看下去。

我與他之間的緣份出現在1973年的春天,那是我一生中永遠也無法忘卻的一天。

假如沒有王呈祥,我早已經不在人世。

1973年8月22號是一個十分炎熱的夏天,整個世界彷彿被籠罩在一個巨大的蒸籠里,灼得人心情煩悶。

我跟順子相約一起去楚家河河裏游泳。

我們在水裏游泳遊了大概半個小時,順子建議我們來一場摸田螺比賽,看誰在水裏摸到的田螺多。

十幾分鐘以後,眼看順子比我要多得多,不服舒的性子讓我不顧疲累,拚命的往水裏鑽。

模了幾把以後,突然小腿抽起筋來,可當時我整個頭還沒在水裏,我使勁往上站,卻摔倒在了水裏,我連喊救命。

順子馬上從前面來救我,但因為我們都過度驚慌手腳拚命亂划,導至順子被水給嗆到了。

我們兩一起往水底沉下去。

也許是覺得生的希望渺茫,我反而冷靜了一點點:“順子,你走吧!別管我。”

順子從水面浮上來后還真的遊離了我,他一邊游一邊大聲呼喊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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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非綏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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