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出事

第211章 出事

她不是太希望他恢復,就是腦殘。

思緒間,唐若溪又拉上了楚天喬。

“天喬,我們走吧!”

李伊伊愣在原地,看着他們手拉着手,走遠,直至消失。

她無力地抱着小靈兒,對還在看她的一對夫婦道:“戲落幕了,該散場了。”

後面幾天,她一直在掙扎,到底要不要去海納找她,但糾結來糾結去,最終沒有踏入海納半步。

楚天喬恢復記憶

這面,楚天喬跟唐若溪正要往外走,在門口遇到了一對父子。

平頭兒子攙扶着光頭父親。

兩人看到他后臉上即刻綻放出了熱情的微笑。

“楚醫生,我爸是不是做完這次肝臟移植,就再不用做了。”

“具體問一下王河王醫生吧,我這兩天沒管醫院的事。”

平頭兒子見他要走,忙挪移身子攔在了他的正前方。

“楚醫生,不行,我們就信您,您這是要去哪啊!”

唐若溪道:“都說了問王河,他現在失憶了,你們信他,信什麼信。”

平頭兒子看着楚天喬問:“楚醫生,您不會放棄我父親了吧!”

“沒有,海納不會放棄任何一個病人。”

“那就好,那請您先不要下班,跟我們一起去醫院裏,我們從鄉下趕到這裏來很不容易,這是您挑選的給我父親做手術的日子,您不能這樣一走了之。”

“若溪,你先去車裏等我,我帶着病人跟王河交待一下。”

唐若溪雖然滿心不悅卻也只得答應。

楚天喬領着二人一邊往辦公室走,一邊讓護士去將王河叫到他辦公室去。

他看着光頭老人問:“您的名字麻煩說一下。”

平頭兒子皺起了眉頭:“您不會真的失憶了吧,我們來海納三年了,一直都是您給我父親看,我跟你也差點就要情同兄弟了!”

“對不起,我的確是失憶了。”

“你父親的姓名先給我一下,我查好之前的資料與記錄后讓王醫生為您父親做,他的醫術非常好,跟我比毫不遜色,儘管放心。”

光頭老人道:“我等您恢復記憶再來做吧!”

“爸,要不咱先做了吧,拖久了身體不行,到時候沒效果。”

老人一臉倔強,語氣像個孩子。

“我只敢把自己交給楚醫生。”

王河在門口聽道,笑道:“不是楚醫生不願意給你做,只是他現在的確做不來,他失憶了,我不能確保他是否還記得手術步驟,您的情況,我已經進行過細緻的了解,所以昨天您打電話問我時,我才同意讓您過來的。”

光頭老人看着平頭兒子道:“你替我選吧,生死由命!”

“爸,我也不知道怎樣更好,讓我好好想想吧。”

平頭兒子說話間在屋子裏來回踱步。

踱了幾圈也做不了主。

“爸,要不我抓鬮來決定吧!”

楚天喬看着他們痛苦抉擇的樣子,記憶的閘門突然打開,他想起了人生中第一次給人做手術時的情景。

那是一個重症病人,需要換腎。病人想讓他的父親去做,而他的父親讓他去做。

父親說他體力不支,而對楚天喬來說很個很難得的機會。

病人的母親也不知道從哪裏得知楚天喬從來沒有做過換腎手術,跪下去央求讓楚海納做。

楚海納說出他連着兩天沒有休息好,實在沒有體力再做這個手術的事實。

病人看着楚天喬道:“人都有第一次,我相信他,幫我做吧!”

“我一定會拼盡全力把手術做好。”

他很感激那位病人,信任他,給他那個機會。

他從小就對做手術,極感興趣,每次家裏買回來魚或者雞鴨什麼的,他一定要幫着開膛剖肚,想起來了。

那場手術從父親昨天晚上說要交給他開始,他就特別激動,進行了精心地準備。

記憶的閘門就那樣打開了,他終於想起了一切。

看着正在抓鬮的光頭父親,楚天喬五味雜陳道為:“這台手術我來做。”

王河緊忙阻止。

“不行,在你沒有恢復記憶以前我不能讓你進手術室,這樣太危險了。”

“我已經想起來了,一切都想起來了,你10歲那年來到我家,跟我在同一所學校上學,比我低了三個年級。”

“這些是天月給你講的,還是,真是你想起來的。”

王河有點懷疑地問。

“我們第一次見到李伊伊時,她臉上有五個手印。”

“真的全恢復了,恭喜你,看來在你心中,還是病人最重。”

一對父親聽到這個喜訊連連道謝。

光頭病人道:“楚醫生真是好人哪。

平頭兒子道:“這回我們不用再糾結了。”

王河非常開心,如果楚天喬再不恢復記憶,他都要活活累死了。

唐若溪在車子裏等了好一會子,還是沒有見到楚天喬,她氣急敗壞,重重地關上了車門,幾乎是跺着腳往海納走去。

她到的時候楚天喬正換好了衣服,急救室也已經在佈置。

一種很不好的預感湧上了唐若溪的心頭。

“天喬,你不是將他們交接給王河后就跟我回家嗎?怎麼還在這?”

“你先回吧,去家裏的事,後頭再說,我現在要做手術。”

王河將唐若溪拉至一邊:“這台手術要做八個小時,你先回去吧!”

唐若溪心想,也許楚天喬就是進去跟王河打打下手,順便看能不能恢復記憶。

她如是安慰着自己先行離開了。

楚天喬為光頭老人做完手術已經是晚上12點,他想起失憶后對李伊伊所說的話後悔不跌。

很想打個電話過去跟她道歉,但怕驚擾她睡覺,還是放棄了。

次日,李伊伊出去倒垃圾一開門便看到了楚天喬。

他正站在門口,頭髮灰濛濛的就像打過露水一般。

她不知道他在門口站了多久,看着微微發黑的鬍子茬,很是心痛。

“你來了怎麼不按門鈴。”

“怕吵到你們休息。”

她看到他眼神里有異樣的光澤在閃爍。

“你恢復記憶了。”

楚天喬輕微地點了點頭,那句抱歉的話到現在也說不出口。

明明是那麼迫切地想跟她說對不起。

李伊伊想起了他跟唐若溪還沒有被民政局收回的結婚證,一時間也難過得說不出一句話來。

氣氛一下子就變得僵持不堪。

“你要工作又帶着小靈兒,很不方便吧!”

“還好。”

雖然她們開的培訓公司很小,一共也就三間教室,不過無論怎麼樣,她也算是半個老闆,帶着個孩子去上班,又盡心儘力將工作做好,還有林思韻幫襯着,倒也方便。

李伊伊那句還好話音剛落,小靈兒突然間大哭不止。

原來小靈兒在學步車裏夠假雞蛋,沒有夠到手,反而把雞蛋弄到了地上。

李伊伊緊忙哄她。

楚天喬跟在了後頭。

“小靈兒,怎麼啦?”

小靈兒指着雞蛋咿咿呀呀。

李伊伊馬上明白過來,她把雞蛋檢起來,放在了小靈兒手中,小靈兒咯咯笑了。

“他會叫媽媽了嗎?”

“還差一個月一周歲,有時候發出的聲音挺像叫媽媽的。”

“你來有事嗎?沒什麼事還是回去吧,我寧可孤獨終老,也不願做人小三。”

“伊伊,對不起。”

這回倒是自然而然地道了歉。

“男婚女嫁,你情我願,沒什麼對得起,對不起的。”

她承認這一刻,她有些言不由衷地虛偽,竟說起了反話。

“唐若溪答應我,我們一回來就會跟我離婚,我拿到離婚證馬上就會跟你結婚,沒想到出現在了這樣的變故,都怪我輕信了唐若溪,你放心,那是我最後一次信她。”

這個事情,從它發生時開始,李伊伊就知道是唐若溪乾的。

唐若溪那麼歹毒,一定是她逼迫楚天喬跟她結的婚。

他也是受害者,她不該怨楚天喬的。

看他的樣子一恢復記憶馬上就來找她了。

她也就懶得問他跟唐若溪在他失憶的這些日子裏都幹了些什麼。

現在她最感興趣的卻是,他到底是怎樣恢復的記憶。

很多人在失憶以後,都是看到自己最愛的人,恢復的記憶,那他到底是看到誰恢復的。

唐若溪么?

昨天晚上他跟着唐若溪去了她家么。

“你是怎麼記起一切的?”

問出后,她既想知道答案,又後悔問這樣的問題。

“你走後不久,有病人找我做移植手術,我沒有恢復記憶,病人陷入了選擇的痛苦糾結里,他們的表情讓我回憶起了一切。”

聽到這裏李伊伊鬆了一口氣。

“等會我就去找唐若溪跟她離婚。”

儘管李伊伊並沒有問起他跟唐若溪結婚的原因,楚天喬覺着既然她知道了,還是有必要解釋清楚。

“當初她拿你的生命威脅我,如果我不同意,她就不告訴我姜全子將你關在了哪。不過你放心,我只跟她去領了一個結婚證,別的什麼都沒有發生。”

“我信你。”

“謝謝你這麼大氣。”

李伊伊不得不承認,她不過是假裝大氣。

一直以來,她都比較小氣,凡事愛計較,直到某天突然聽到有人說,輸在脾氣,成在和氣,贏在大氣,這才開始反省,努力做到大氣罷了。

雖然在外人眼裏,還算好看,但她自己明白,都計較過。

楚天喬說完轉身就要走。

“我今天休息,吃了早餐再走吧!”

他求之不得點了點頭,找了一處沙發靠坐了下來。

昨天晚上做完手術后十分疲累,但又忍不住去想過去的事,幾乎沒有睡着。

此刻獲得了李伊伊的原諒,大抵是心裏變得輕鬆,看着小靈子,眼睛越來越模糊,不大一會兒竟然沉沉地睡去了。

李伊伊做好早餐,將雞蛋端上飯桌,正要叫上楚天喬吃飯,聽見他輕微的鼾聲。

她湊近一點認真地看了他一眼。

他深長的睫毛下面,雙眼緊閉,黑眼圈子印在四周。

他到底是有多疲累,坐着居然睡著了。

李伊伊為自己對他的信任而感到慶幸。

她將煎雞蛋用番茄醬嫻熟地畫上了兩個笑臉,放進了保溫效果不錯的菜鍋里,等着楚天喬自然醒后吃。

見小靈兒玩得憨濃,她走進書房,輕輕掩上門去辦公了。

小靈兒玩了一會玩具,覺得無聊,旋轉着學步車走到了楚天喬身邊。

她最先是眨巴着靈動的小眼睛,看了又看,然後嘗試着用小手去模楚天喬,模一下后,又縮回來,越玩越起勁,最後就把楚天喬給整醒了。

楚天喬睜開眼對上了小靈兒水汪汪的大眼睛。

小靈兒嚇得直往後縮,楚天喬對着她笑,她也樂得咯咯直笑。

“你剛才一直在偷看爸爸對不對,爸爸好看嗎?”

李伊伊聽到楚天喬的聲音,將早餐端了出來。

楚天喬連連讚美:“看起來太有食慾了,我迫不及待要吃。”

李伊伊是在跟錢東陽離婚以後,得知飯店裏的食物料下得太重,才盡量自己做吃的,沒想到不到兩年的時間,竟然廚藝精湛。

即便領不到結婚證,只要兩顆心在一起,平淡簡單的過日子又何嘗不是一種幸福。

“如果唐若溪死活不肯跟你離婚,那就算了,她就是瘋子,別去逼她。”

李伊伊說話間,將笑得最歡的雞蛋擺在了他面前。

更到此

楚天喬抓住了她的手,用力一拉,差點沒將她拉到他懷裏。

“我一定會讓她跟我離婚,我不會再給她傷害你的機會,你放心。”

李伊伊覺着臉在發燙,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他。

楚天喬一定是看到了她發紅的臉頰,不然她也不會問突然想起林思韻,問她是不是還住在這裏。

她難為情地用另一隻手扶了扶額頭:“她搬去陸浩揚家了。”

“沒看出來,浩揚那小子還挺有福分的。”

李伊伊嗔怪着反問:“難道,你就沒福分啊,啊,啊?”

“我比他更有福分,女兒都快會喊爸爸了。”

他說話間輕輕地摸了摸她的頭。

李伊伊怎麼覺着,突然,她竟會撒嬌了。

從來沒想過,最恨最煩最討厭撒嬌的她,有一天會覺得人能撒嬌是一種莫大的幸福。

她真希望這樣的幸福能一直這麼持久下去,直到天荒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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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非綏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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