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2章 國舅

唐飛燕答道：“天寶哥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這個正室我不能當，還是讓給小迪姐吧。”

羅天寶等人聞聽一愣，誰也沒有想到唐飛燕居然會這麼做，羅天寶趕忙問道：“飛燕，你這話當真的？”

唐飛燕聞聽差點沒樂了：“天寶哥你看我像說瞎話嗎？”

“不像，只是...”羅天寶此時不禁有些欲言又止，唐飛燕頓時明白了，當即解釋。

“天寶哥你的心思我明白，是，我這人從小就不喜歡讓人，我不搶別人的，但別人也休想搶我的，要是別人，這個正室我絕不會讓，但小迪姐不同，大夥一路這麼出生入死下來，我也看得出小迪姐真是個好人，也是真心喜歡天寶哥，甚至她對你的心意不比我差，如今她都謙讓了，我要是不有所表示也未免顯得我唐飛燕太不知好歹了，我們唐門後人絕沒有那麼小氣，這個正室還是小迪姐當，我情願讓位！”

羅天寶一看唐飛燕這番話是發自肺腑，當時也不禁感動，他一手拉住唐飛燕，一手拉住葉迪，感慨道：“我羅天寶何德何能？能有你們這些愛侶，總之這件事大夥別爭了，我向朝廷上書，你們倆都算正室夫人，不分尊卑。”

眾人聞聽都是一愣，史彥比較熟悉朝廷禮制，當即說道：“這恐怕行不通吧？朝廷從來就沒這先例。”

羅天寶一笑：“管不了那麼多，大不了這個國公我不當了，平民百姓家怎麼安排朝廷也管不着。”

史彥笑道：“你捨得這份榮華富貴？”

羅天寶看了看眾人：“為了心愛之人，榮華富貴又算什麼？”

眾女聞聽心中是無不感動，史彥也點了點頭：“行，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沖你這句話，這次的事我跟你一起上書，朝廷要是追究我跟你們一起扛！”

眾人此時達成了一致，無論朝廷是否同意也絕不改變，羅天寶說到做到第二天還真給朝廷上書說明此事，其實他知道這麼做是有風險的，就像史彥所說朝廷沒有這個先例，多半不會為他羅天寶而有所改變，關鍵這事很有可能被解讀成自己要挾朝廷，這要是有別有用心的人煽風點火，事情會變得極為複雜，但羅天寶並不打算退讓，葉迪，唐飛燕都是他心愛之人，陪自己經歷了太多，如果在這件事上自己都不能為她們做些什麼，良心上過意不去。

不過最終事態的發展沒有羅天寶等人預想的那麼嚴重，幾天之後朝廷旨意下來了，居然同意了羅天寶的請求，在這事上朝廷玩了個文字遊戲，唐飛燕算是申國夫人，而葉迪則是以中州都督夫人的身份受封為郡夫人，換言之一個用的是羅天寶爵位的名義，一個用的是官職的名義，這樣即滿足了羅天寶的請求，也算沒有破壞朝廷的慣例。

後來羅天寶才知道是因為張皇后和太子兩黨為了拉攏自己同時打了招呼，加上天子對羅天寶格外喜愛，故此朝廷才特意破例，羅天寶得知此事心中是頗為感慨，實事求是地說天子跟朝廷對自己是真不錯，可惜自己不願意捲入權力鬥爭的爾虞我詐，否則是真打算鞠躬盡瘁了。

這件事定下之後羅天寶等人就開始為婚禮忙碌，羅天寶是當今朝廷的紅人，對內深得天子喜愛，張皇后和太子兩黨是極力拉攏他，對外包括郭勛，劉光宗在內的一批統兵大將，封疆大吏跟他都有交情，故此一聽說她要成婚，朝野上下一堆人是上趕着巴結，每天府上送禮的人是絡繹不絕，羅天寶都有些應接不暇了。

這天羅天寶正在客廳陪幾個來送禮的客人聊天，忽然大護法潘宏急急忙忙跑了進來。

“少帥，二國舅來了，您是不是去門口迎接一下？”

羅天寶聞聽頓時一驚，他知道所謂的“二國舅”指的是張皇后的親弟弟殿中少監張皎，張皇后出身不高，所以得勢之後大力提拔自己的家族親戚，這也是所謂皇后一黨的骨幹，其中最得力的是兩個人，其一是當今三位宰相中最年輕的張釗，他是張皇后的堂兄，另一個就是張皇后的親弟弟，也就是來的這位張皎，外人按他倆的年紀一般尊稱為“大國舅”跟“二國舅”，張皇后平素的許多機要大事都是交給這兄弟倆辦理，故此一聽說是張皎來，羅天寶也不敢怠慢，趕忙親自前去迎接。

張皎跟張皇后是龍鳳胎，所以姐弟倆長相基本一樣，只是因為性別不同，所以張皎的鬚髮五官要比姐姐粗大一些，但依舊是難得的美男子。

跟張皇后高高在上的做派不同，張皎這人性格隨和，愛說愛笑，所以在朝廷中人緣不錯，羅天寶跟他之前見過幾次，不算熟悉，但彼此都不反感，二人客套了一番，羅天寶將張皎請到了正廳待茶，倆人坐下之後張皎這才說明來意，這次他是代表老張家前來給羅天寶賀喜送禮的，羅天寶接過禮單一看不由得大吃一驚，單是絹就有一百匹，金銀各百兩，還有各種診寶奇貨，換算下來相當於當朝宰相一年的收入，雖說皇后一族如今財雄勢大，但出手如此闊綽還是讓羅天寶有些受寵若驚，他當即是連連推辭。

張皎聞聽一笑：“國公過謙了，您兩次平叛，功勛蓋世，無論是出於公義還是私誼，我們家有所表示都是應該的，其實要不是怕御史言官挑刺，我們送的禮還要多，您姑且先收下，另外我這次來其實還是有要事相商。”

羅天寶聞聽一愣，他知道張皎是皇后一黨的骨幹，他既然這麼說，那事情絕小不了，於是羅天寶也不糾結於禮物的事，問道：“敢問是何要事？”

張皎沒有馬上回答，而是看了看周圍，羅天寶久經風浪，一看就明白了，當即讓僕人們退下，順帶關上房門，客廳里頓時只剩下他跟張皎倆人，後者這才切入正題。

“不知國公是否聽說，聖上怕要不行了。”

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聞聽這話羅天寶還是大吃一驚，要知道天子存亡事關國家前途，不是一般人所能輕易談論的，尤其是自己跟張皎這種重臣，要是被有司知道，告一個造謠生事，意圖不軌，弄不好連腦袋都得丟，張皎為何突然跟自己說這些？

對方也看出來了，當即說道：“國公不要錯疑，張某此來必有歹意，實際上是皇後娘娘特意讓我前來，有一番富貴要送於國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