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7章 姜還是老的辣
楚凌遠一臉陰沉的看着唾面自乾的秦鳳武。
“你怎麼回來了？你在京城不是混得風生水起嗎？”
“殿下……”
秦鳳武沒有一臉諂媚的笑，而是一本正經的道：“殿下，所謂風生水起，那也是因為殿下的安排，臣與……”
楚凌遠抬手打斷了他的話，強調道：“你現在已經不是本王的臣子了，不用以臣自稱。”
“殿下，我七歲時，便被家人送到殿下身邊，陪同殿下進學習武，我是什麼人，殿下最是清楚，不能因為他人的調拔，殿下便舍了我，我不服，所以前來自辯。”
“笑話，你不是有一個長在太子府的私生子嗎？哦，那位已經被趕出太子府了，雖然封了郡王，但也表明，他與皇位無緣了……”
“殿下，您心裏最是清楚，這樣的謠傳是怎麼出來的？”
“是謠傳嗎？”
楚凌遠不覺站起，逼視着他，冷聲問。
“殿下……”
“啪……”
楚凌遠突然暴怒，連甩了秦鳳武三個耳光，然後一臉傷感的道：“想不到啊！你最終還是辜負了本王……亦想不到，你的野心竟是那麼大！
所以，你要慶幸，如今你還能活生生的站在本王面前，表達你所謂的忠心，那是本王的仁慈。
終究，是你的存在使得本王在成長的過程中，不至於那麼孤單，也躲過了多次的暗箭。”
楚凌遠回想起自己的童年，是滿心滿眼的酸澀之感，父皇不親近他，有他這個兒子，就好像沒有一樣，母妃是個迷糊的，卻又在深宮中存活了下來。
所以，現在的他不覺想，她到底是真迷糊？還是假迷糊？
她的母妃淳妃，在皇宮中，就好像是一個隱身人，皇帝陛下會忽略她的存在，諸位爭寵的妃子也會忘了她的存在。
偏偏，她生的兒子卻是一個不安份的。
楚凌遠很是感念在海城長居的一段日子，那段日子裏，他有了父親，有了兄弟。
或許，正是有那份擁有，才使得他最終沒有對秦鳳武下狠手。
而此時見他來投，心底又忍不住疑惑，難道他是因為期待這一天？
“殿下，我的野心始終是助殿下登上九五至尊之位。”
“是嗎？”
楚凌遠雙手抱臂，眯縫着眼，好整以暇的看着他，“那麼，你這次來，是帶着投名狀來的？”
“……殿下，我成親了！”
秦鳳武有些小興奮。
“這一次，是在家人的祝福下成親的？”
“那過往……”
“過往的，就不論了，就如殿下說的，男兒生於天地間，不能因為兒女情長阻擋了事業，而我所謂的兒女情長，現在想來，卻是糊塗時辦的糊塗事，現在的妻子，才是我打心底里愛慕的。”
“怎麼說？”
楚凌遠聽着聽着，還真有了幾份興緻。
“她是京城的大家小姐，雖是庶女，卻也受其父疼愛……慶榮伯爵府的……”
說到這，秦鳳武的眼中泛化出異彩，“慶榮伯爵爺最喜歡的，當屬生下吾妻的妾室，達到了寵妻滅妾的程度……
而太子殿下想要廢掉現在的太子妃時，他在我的暗示下，也摻和了進去，擺明了態度支持太子殿下……”
“你這又是作何打算？”
“殿下，您想啊，太子殿下要廢掉現在的太子妃，扶虞側妃上位，明顯是一昏招，但他又不得不為……
這還不是重點，重點在於，太子殿要玩完了，她的母妃，也就是皇貴妃，竟堂而皇之的對陛下下毒，陛下昏睡了將近一月，完全清醒后，靜養了幾天，便上朝了，然後大刀闊斧的收了太子殿下的監國權，繼而又把皇貴妃下毒之事大白於天下，說是，在他而言，便沒有什麼家醜不可外揚之說……”
“如此一來，朝堂上的牆頭草多半轉而聲討起太子殿下，說他德不配位，文人的筆討伐起來，比刀還鋒利……然後，太子殿下的儲君之位理所當然的被廢了，是為楚王，不日就要前往封地，想必這時候，已經在前往楚地的途中了。”
“這些，與你又有何干？”
楚凌遠壓制着心底的興奮之感，冷聲詢問。
“這些的確與我無關係，但後續的一番暗中操作，還是與我有關的。”
秦鳳武信心滿滿的道：“如今，皇貴妃，淑妃，還有之前的皇后，都在冷宮裏獃著，惠妃早就逝去了，當朝堂上的重臣關心起中宮皇后的正位一事時，有可能上位的，便只有淳妃、靜妃、麗妃、令妃。
這四位中，麗妃最得寵，但她如今只有一女，令妃就更不用說了，是繼麗妃之後上位的，卻是他國朝貢的女子，給予令妃之位，只是一種友好鄰國的態度，她生子或生女都沒什麼關係，再就是靜妃，雖有兩子傍身，卻是一個與世無爭的，且兩子都年幼……”
“你的這些分析都帶着主觀臆斷，不足以採信，而你傳回來的消息，本王相信，等不了幾日，就能收到更確切的……”
“殿下……”
楚凌遠擺了擺手：“你且回去，本王承諾，基於你的態度，會考量一下，要不要再度用你。”
“殿下……”
楚凌遠不耐煩的擺了擺手，秦鳳武無奈離開，楚凌遠看着他離去的背影，面上浮現出深不可測的笑。
一次不忠，還能濫用？你當本王是一個傻子么？
回過頭來，他面朝京城的方向站立，心裏念叨着：母妃，難道，您才是隱藏得最深的那一個？
……
京城，皇宮。
“陛下，宸王殿下求見！”
“快宣！”
夏皇喜形於色道。
伍平邁着急驟的碎步出去，扯着嗓子喊了一聲：“宣宸王殿下覲見。”
隨着楚凌霄去往藩地的人馬起程，他們主僕的心頭彷彿落下一塊大石頭，經過一番設計，終於獲勝，足以說明，皇上還是皇上，姜還是老的辣。
“兒臣拜見父皇。”
楚凌雲一進來，便行了跪拜大禮，夏皇一臉笑的在御案後站起：“皇兒快起……怎麼看着黑了許多，也瘦了！”
是嗎？
一邊的伍平再細瞧楚凌雲。
老奴怎麼不覺得？
“父皇，兒臣很好，只是心繫父皇的安危，有些食不知味，睡不安寢。”
楚凌雲站起，淺笑着回道。
“哈哈哈……吾兒是一個有孝心的，所以，父皇在昏睡之前，便想着要防備你關心則亂，所以便莫名召你來京……這一段時日，吾兒終於能修養一陣子，卻不成想，反倒養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