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驚嚇
劉志回了家，張紅霞已經等在門外了，倒了熱茶讓劉志喝，去廚房拿了飯菜，有劉誌喜歡的紅燒肉。
“多吃點，等開春了，就該準備進津考試了。”張紅霞將紅燒肉夾到劉志的碗裏，希望劉志用心念書，爭取中榜，不要因兒女之事耽誤了功課，延誤了終身。
“娘，我會努力的。”劉志吃了紅燒肉，笑着說。
“好。”張紅霞得到劉志的答案，就放心了。
程瑩回了家，趕忙去廚房裏生火做飯，因為程好花在屋子裏同高語說著什麼，高大河還沒有回來，飯菜應還沒有做。
“飯好了。”程瑩端着熱騰騰的飯菜，喊着院子裏的人該吃飯了。
“小瑩，你去哪兒了？”程好花帶着高語出了門，上下打量程瑩。
“我出門玩，玩的累了，在樹上睡著了。”程瑩知道這個理由很好，因為程瑩不開心的時候總會去爬到樹上。
果然，程好花坐好，拿起番薯，塞進嘴裏，邊吃邊說:“天氣冷，又不安全，不要隨便出門。”
“知道了。”程瑩拿着最小的番薯，慢慢咀嚼着。
回了屋，程瑩望着滿天的星星，心裏很是煩躁，那親針線縫補衣服，看着高語蓋着被子，一句話也不說。
直到程好花屋子的燈滅了，程瑩才將衣服收好，揉着酸痛的肩膀，輕輕揉着酸痛的眼睛，吹了蠟燭，閉上眼睛。
夜裏，程瑩正睡得香甜，高語坐了起來，她睡不着，也不想在屋裏待着，她已經在屋裏待了一天了。
高語出了門，看着院子裏黑漆漆一片，放眼望去，就是整個村子都是黑的。
高語頓時害怕了，天色這般黑，風又大，還是回屋睡吧。李梧膽子那麼小，應是出門玩了，說不準現在都已回家睡下了。
高語這麼安慰着自己，回了屋。
“以往夜裏去茅廁的時候，都有程瑩在一旁陪着，感覺天色也沒有這般黑。真不知道程瑩大晚上的一人去茅廁，是什麼心情。”高語心裏嘀咕着，看着程瑩熟睡的面容，想掐程瑩的臉。想想還是算了，若程瑩問起李梧的事，又不知該如何解釋。
雖然程瑩不是多嘴的人，可高語心裏還是害怕的緊。現在只要一想到李梧這個人，高語就煩的緊。
高語將被子蓋着腦袋，想把李梧從腦中踢開，可越踢，李梧的臉就越清晰。這一夜，註定是個無眠夜。
次日一早，程瑩梳洗過後便輕輕關上房門去了廚房，高語才睡着。
做好飯後，高大河背着簍框進了門，一臉默然，吃飯時才說:“李梧找到了，在村東頭找到的，像是受到了驚嚇，不會說話了。”
“呵呵，真是該。”程好花大口咬着番薯，應動作太大扯動了臉上的傷口，疼的眯起了眼睛。
“你少說兩句，不要在小語面前說起。”高大河說著端起碗喝米粥，發出‘呼呼’的聲音。
“我知道，這不就是對着你才說的。”程好花白了高大河一眼，對着程瑩說:“你也不要告訴小語，這孩子不就同那李梧好了些，就被人如此冤枉。待會兒把飯放進鍋里，小語醒了吃。”
“知道了。”就是程好花不說程瑩也會留飯。當然了，程好花這話是說給高大河聽的。
高語醒了躲在屋裏吃了飯，看着程瑩縫補衣服，“這件襖子是李家的？”
“嗯，還有一個袖子就縫補好了。”程瑩剪斷線頭，又重新紉上紅線，在線尾打了個結，拿起還未補好的衣袖，開始縫補。
“你去李家送襖子的時候，打聽打聽李梧回來沒有。”高語手撐着腦袋，可憐巴巴地望着專心縫補衣服的程瑩。
程瑩的心咯噔一聲，琢磨着怎樣與高語說，想來還是先答應着，問了姑母再說。
“好。”程瑩低頭繼續縫補衣服，不僅是因為不知該怎麼與高語說，還因為這幾天的衣服都是程瑩縫補，高語病了，不肯幫忙。
補好了衣服，程瑩便去了李家。
昨日李家與高家打架的事情已經在井嶺村傳開了，今日程瑩便去送襖子，臉上難堪定是有的，但沒辦法，高家需要這個活兒，程瑩更需要。
程好花既要面子又要裡子，既不落了臉面又能有程瑩賺錢，自然是開心的。不然，這李家的襖子早打在張紅梅的臉上了。
程瑩抱着襖子去了李家，敲了半天的門才看到李蘭挺着肚子開了門，看來人是程瑩，沒好氣的說:“送襖子啊。”李蘭從衣袖中摸出五個銅板，“那，這是襖子的錢。”李蘭接過襖子，將銅錢扔在地上，關上門走了。
程瑩看着散落在地上的錢，一個一個拾起，裝進荷包里。
這荷包是程瑩的娘留下的，因為還未綉好人就走了，因此這荷包上的蒲公英缺了一角。
這荷包戴了好久，上面的蒲公英起了球，粉色的布料也已經沒了原來的本色。
程瑩拍着荷包，裏面有兩塊巾帕，是劉志的。程瑩想還回去，卻又不舍。程瑩明白以自己的家世根本不可能同劉志在一處，所以一直逃避着劉志的好，只為了自己能夠安心，心安理得的做劉志的妹妹。
走在回家的路上，才發覺原本晴朗的天空已經暗了下來，明日就是除夕了，看來有一場大雪。
程瑩緊了緊身上的襖子，才發覺自己的襖子也該縫補了。
回了家程瑩先去了程好花的屋，將錢留下，又將高語的話帶到了，這才回了屋子。
“怎麼樣了，李梧回來沒有？”高語看到程瑩進了門，忙着問。
於高語而言，李梧回與不回都無關緊要，但是李家人不肯放過高語，若傳了出去有損名聲，高語不得不上心。
“回來了。”程瑩依着程好花的話，將李梧回來的消息告訴高語，至於李梧被毒啞了嗓子，就不用說了。
“那便好，那便好。”高語懸着的心總算放了下來，一頭栽到床上，“終於能睡個好覺了。”
高語脫下鞋，將頭髮散開，裹緊被子，睡了。程瑩則脫下襖子，拿起粗線縫着破舊的襖子。
想着明日就是除夕了，程好花不想讓高語為了外人傷神，更何況，這本就是外人的事，不應該牽扯高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