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 逆向反推,大案浮現
果然不出所料,他們沒有那麼容易就可以高枕無憂。
對於陳凱來說,不管是因為私事上余慧的死對他打擊很大,對於公事上,那個躍躍欲試的幕後大boss屢屢挑釁法網,藏的那麼深,更加激發了他的鬥勝之心。
雖然這一趟突襲了嚴文軍的辦公室,什麼都沒有查到,還被他“問候”了一下,陳凱不知為何更加憤恨與悲痛。
深夜裏,陳凱仍然不眠不休的沉浸在辦公室內,對這一切反常的時間做出推敲。
他的確想不到從查理·羅斯那裏都還能套出嚴文軍這條線索來,可偏偏,到了嚴文軍那裏,他反而碰了壁。
不合理,絕對的不正常,不都說事出反常必有妖嗎?
細想啊,查理·羅斯是死者的近身人物,只要他沒有異心,那就說明,他跟死者是一路的,應該以死者為大,走心在查出兇手之上。
如此,他提供那張名片的來路,線索又指向了嚴文軍。
那麼,只要證實查理·羅斯沒有動機,嚴文軍毫無疑問就成為了關鍵。
一件殺人案,如果真的跟嚴文軍無關,可是剛才的他是什麼狀態?
突然見到來拜訪的警察,他的表現是否太過於冷靜了?
陳凱為此時感到詫異。
他有多年辦案的經驗,犯了事又被警方懷疑上,還能如此冷靜淡定,並且侃侃而談的人物確實不多。
或許因為他是跨國企業的高層,又是熟人身份,經驗老道,沉着不亂也說得通。
而且,嚴文軍又讓他親眼所見,當時他已經離開現場。
從邏輯上他根本不可能是兇手。
然而,他那太過於臨危不懼的態度,確是讓陳凱由衷產生一股另眼相看的“敬佩”。
因為他很清楚,這件事絕對不是個人私怨,而是貨幣市場的糾葛,團伙作案。
所以嚴文軍的障眼法陳凱更覺得高明。
既然查理·羅斯因為名片,指認出嚴文軍。
嚴文軍也沒有否認,那張名片正是他給的。
這只是巧合?還是有原因?
陳凱的思路莫名就凝聚在嚴文軍的身上。
可是,他揪不出任何不對之處。
嚴文軍有什麼嫌疑?他有哪裏不對勁?到底哪裏?
陳凱幾乎動用了所有在活動的腦細胞,將自己逼近緊張而凌亂的思路當中。
也不知道是悲痛來襲,還是思路紊亂,他突感腦殼似要炸裂,而混沌疼痛。
難受得他連忙保住腦袋,一頭趴到了辦工作上。
到底嚴文軍有沒有問題?
即便陳凱頭疼欲裂,可思路停不下來,仍在腦子裏演練。
與嚴文軍所有的接觸面,腦迴路一一打印,歷歷在目。
初次見面,因為許明德的醋意,他們在酒吧外頭交手,這嚴文軍還有非常好的身手……
呂奇情從境外回來,嚴文軍搶上前,中斷他的追問。“我太太有點累了,狀態不太好,如果你有什麼問題麻煩聯繫我的律師。”……
他和呂奇情的婚禮上,看似令人艷羨的一對佳人……
還有,在那場婚禮上,有個叫阿范的人,曾被他懷疑那是一個重要的嫌疑人“范哥”……
當時,他想試探那個阿范有沒有伸手傍身,那既然嚴文軍的身手那麼好,毫無疑問,這個阿范絕對不是一般人……
那個身影……
陳凱的在凌亂而複雜的腦路中,突然記憶起他和余慧追兇的現場,那兩個蒙面人當中,有一位身材瘦高的人,和那個婚禮現場的“阿范”,莫不行賭場的“范哥”,絕對有異曲同工之妙。
如此一來,這個人如果跟這起案件有關係,那不就說明嚴文軍的這條線索浮現了嗎?
陳凱驚炸的頓然直立了起來。
深夜裏,辦公室的白熾燈顯得特別明亮,而照出來的四面白牆顯得同一暫白。
特別是,整個空間寂靜得要了命,這讓陳凱耳根無干擾,整個人的思路都集中了起來。
那就是在演藝中心的現場,案發前的幾分鐘時間,路遇嚴文軍拉着呂奇情離開。
既然核驗過查理·羅斯和嚴文軍的口供,毫無疑問,這就是在他剛給出名片后,就離開了現場。
為什麼那樣巧合,而且顯得匆忙?
明明撞見了,余慧想跟呂奇情聊兩句,他都有意打斷了。
……
“哎,這麼巧?”余慧笑臉迎人,“奇情走這麼早啊?”
“對呀,你們倆今天有工作呢?”一遇熟人,呂奇情便停下了腳步。
“是呀,保護重要人物嘛。不過剛才聽你彈的曲子,很厲害呀,你的手真用針灸治好啦?現在是不是一點問題沒有啦?”余慧說著就上來攀談,並拉起呂奇情的手噓寒問暖的。
呂奇情也不排斥,舉着自己的手解釋,“算是好了很多,但也不是一點問題沒有,就只是,我現在有不少經驗,彈一首好曲子完全沒有問題。”
一旁的嚴文軍強行的介入打斷她們,“他們在上班呢?有空再聊了。”
“哦……”呂奇情忙解釋,“對對對,我也有事,得走了。”
陳凱也看得出來大家似乎都很忙,他也說,“演完了早點走比較好,貴圈多亂,這種場合畢竟也不時很安全。”
“呵呵……,那我們走了,你們慢慢忙。”呂奇情搖手向他們倆辭別,然後隨着嚴文軍,腳步有些匆促,便離開。
望着他們倆的背影,余慧用肩膀頂了陳凱一下,唏噓着,“我發覺你最近是不是壓力太大,精神過於緊張了?有你這麼跟人說話的嘛?你看裏頭安保系統過硬,而且還有警方層層排查,應該來說是非常安全的。怎麼到你嘴裏卻讓人聽上去,很不自在?”……
嚴文軍雖然沒有身處案發現場,但是,如果他早就知道有事要發生,所以儘快離開,免生嫌疑,是否才更加合理?
而呂奇情看上去卻是很自然,只有嚴文軍顯得有些急促。
嚴文軍?
嚴文軍有問題?
在陳凱的思路里便就這麼一口咬定了嚴文軍每一次出現的反常態度。
恍的一縷訊息閃過,陳凱猛然想到許明德和呂奇情從境外回來后,兩人負傷不假,但是卻都性情大變。
他們倆一致閉口彷彿都在維護着什麼,難道是嚴文軍?
境外森林失火,大燒特燒了三天三夜,起火原因未明,因而不排除人為的可能。
並且在那當時,胡天莫名失蹤,消息一致確認是在那場火中葬身。
那又有誰有這樣的能耐,能在境外幹掉胡天,並且焚燒了他的秘密基地?
如果一切的假設成立,呂奇情和許明德從那歸來后的反常就完全解釋的通了。
因為他們都一致的為了維護一個親近並且為他們出去大惡仇家的人,從而,才避談了境外發生的一切。
如果嚴文軍是這個幕後大佬,有能力殺了胡天,燒了基地,那他就完完全全有這個能力在明城為所欲為。
莫不行賭場操控的一切,監證會主席遭到暗殺……
莫不行的死儘管跟阿召有關,但是那個視頻,絕不可能是胡天派人去做了還給自己留下證據。
還有廖立元以及之前的監獄凶殺案件等等,這一切似乎都和一個貨幣市場有關係。
而偏偏,嚴文軍擁有的那張黑名片,那是一個和東南亞財團類似性質的機構,它叫PONT。
如今東南亞財團主席多爾戈里被殺,就充分的表明,這個貨幣市場內有人任意妄為。
難道它就不可能是PONT?
如果是,嚴文軍就是他能抓到的最實質的滕索,只有緊緊抓牢,才能揪出真正的元兇。
儘管這之前的一個個案情似乎都毫無關聯,可是,將嚴文軍和PONT放入整個案件的心再逆向反推,彷彿,面面俱到,一切都那麼的合情合理。
證據!證據!
儘管從理論上推敲,一切都有邏輯,符合動機。
但是證據是關鍵,陳凱現在唯一缺的只是這麼多案情中,其中哪怕是一項真憑實據。
只要有辦法坐實任一事實,證明嚴文軍就在這局中,那麼,這個錯綜複雜的大案便有望告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