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冰雪秘境
日子慢悠悠過着,阿月沒有進京考功名,也是用秀才的身份在酒仙鄉書院當了一名教書先生。
生意上的事大丫鬟明蘭已經能獨當一面了,除了很難做決定的事外,紅火火完全安心的當了甩手掌柜。
她過得可並不清閑,而是按照劍十一的指點修鍊着自己掌握時間與空間這們法術。
有時候想不明白便會與憫樂交流一二,久而久之,只是得到使用烙印的憫樂也悟有所得。
但可惜,幾年的時間對於修士來說這真的太短了。
某天,在閉關中冥想時,桃國京城的哪棵桃樹盛開了。
這片世界變得灰暗,所有人都停在上一刻。
紅火火走出房間,看見明蘭正在教導新來的小丫鬟。
看見管家正在算賬。
看見街上的包子熱氣停在空中。
看見巷子裏被打得奄奄一息的乞丐。
看見恩愛的夫妻正在撫摸着肚子裏待產的小孩。
看見送郎遠行的少女正準備鼓起勇氣大喊出自己的心意……
……
京城的方向有無數桃花瓣飛來,紅火火愣愣的站在街道上,回頭時見到憫樂,然後是一身教書先生衣裳的阿月。
“司鄉呢?”
憫樂答:“他這些年一直在想一個問題,也不知是不是剛剛突然得到了答案,便去了草原的方向。”
如此,紅火火便沒有再多言,而是望向阿月,眉眼淺笑:“照顧好自己。”
阿月點頭。
還來不及多彼此多交代點什麼,整個桃國所有沒有被這片世界靜制的異來者都被光芒包裹,隨機傳送至各個小秘境裏。
紅火火沒想到自己的運氣會這般差,最善火屬性的她這次竟然來了到一片冰天雪地的秘境小世界裏。
冰火不相容,感受到的靈氣也更加暴躁心煩。
回想着二姐的交代,要過此關與岩漿世界沒多大的區別,找到冰靈樹,取樹上珠果聚靈。
神識探去,無奈。
饒是她也不過最多探尋百里左右,茫茫暴雪,如果選擇方向?
加上她為了驅寒,不得不動用靈氣,相剋的屬性雖然能帶來溫暖,但同時也是消耗得可怕。
“倒是大姐夫給的那件法寶此時用很合適。”
想到此,也是鬆了一口氣。
她把那些法寶都給了阿月防身,若他也被傳送到這的話,定不會像上次那般狼狽。
半個月過去,紅火火像是踏入了迷宮之中,沒有辨識的物體,左右看都一樣。
這裏的靈力摧殘着她的魂與體,只消耗不吸納,已是面露疲倦。
這天,她終於遇見了其他人。
他們用特殊手段掩蓋了相貌,一言不發的刺殺。
儘管如此,幾番交手下紅火火還是認出了他們是魔族與蠻獸族。
其中一個因為殺心最大,紅火火引誘她上前後反手把她打成了重傷。
一時之間的氣息泄露,紅火火立馬點破了她的身份:“你是猿雨的夫人?”
那個毫不掩飾對猿鏡獻柔情的魔族女子,南竇。
“我劍門禮待你們,何等仇怨如此圍殺於我!?”
回答的是女子的冷哼:“你死了,我會燒紙告訴你!”
說完,對一旁的黑影人怒道:“她也受了重傷,你們還愣着幹嘛!!?”
……
短暫的平靜后,暴風雪又吹了起來。
一抹紅衣步履闌珊的向前走着,身後是紅色的鮮血猶如一步步盛開的紅蓮。
忍不住捂嘴咳嗽,掌心便又多了一灘血。
無奈一嘆,回頭瞧了那一地的屍體。
沒有了霧氣掩蓋,露出了他們的相貌。
果然是魔族與蠻獸族的幾個弟子,平日也是對人族敵意最大了那幾個。
只可惜南竇最後用了一件逃跑很厲害的法寶,紅火火沒能留下她。
再次勉強走了幾步,靈力耗盡的她直接癱倒在雪地里。
這幾個刺殺的都是元嬰境,鳳凰樹鼎爺之類的殺手鐧還在沉睡,加上合歡的力量也才堅持到現在。
境界越高,能力之間的差距就越小。結丹境的時候還能和元嬰境挑戰一二,如今若是遇見大乘境,沒有那些底牌加持,只怕逃跑的份也沒有。
在失去意識前的一刻,紅火火費力的把發間的木簪取下。
有它在,哪怕絕境,冥冥之中也能得道一線生機。
……
她做了一個夢,上次做這種夢還是在初瑤的背叛后,她被哺花澤蘭封了修為毀容毒眼之時。
夢裏她是初曉,她站在法庭上,聽着那個叫白正平的中年男人平靜的訴說著他與她的相識。
他說,初次見她比她以為的還要早。
那時的他還是個小警察,一次追擊犯人的時候假扮成鬼屋裏的工作人員。等待中卻來了一群明顯不學好的小學生。
其中一個,便是初曉。
初曉那天的心情似乎很低落,故意走在最後面,然後獨自躲在角落裏發獃。
她在無聲的哭泣,儘管她認為自己已經在黑暗裏藏得很好了,但她沒發現她靠的那個棺材裏躺着的扮成殭屍的小警察。
他從棺材裏伸出手輕輕的拍了拍她的頭。
他與她隔着棺材的縫隙彼此望着。
她的眼淚更多了,他慌了手腳,以為是自己嚇到她了。
他笨手笨腳的想要安撫,話沒說出口,她便撲入他的懷中。
她依舊咬着牙,始終沒有發出一絲哭泣的聲音。
後來她哭累了便睡了過去,他為了任務暫時把她放進了棺材,等他把在鬼屋裏交易的犯人抓住后再回去,棺材裏已經沒有了她蜷縮成一團的身影。
說到這裏的時候,陪審官有些不耐煩的打斷,讓他說與案子有關的內容。
褪去意氣風華的白正平長出了鬍渣,戴着個金絲邊眼鏡,骨骼分明的手掌有些老繭。
他低着眼眸,依舊自顧自暇的說著。
說他打入黑勢力內部后沒想到會再遇見當年那個哭鼻子的小丫頭。
只是她變了很多,雖然沒有再戴誇張的假髮,塗誇張的指甲油。她一身白衣安安靜靜的坐在‘食堂’的玻璃屋裏,明明看不見正在挑選的客人,卻一直盯着前方看,而她直視的方向,正好坐着的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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