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貪瀆二
這一次的貪瀆案王嵐姝記憶深刻,因為沒多久父親就被罷官,原因是因為那為供詞裏說了皇室的大人死在獄中。
死在了父親前去見他的那個晚上,父親前腳剛走沒多久,後腳就傳來了死訊,還留下了一封血書,上面是控訴父親讓他攀咬四王爺的罪行。
四王爺不是聖上的同胞兄弟但是在奪嫡一事上幫助聖上頗多,算的上聖上的人,心腹大臣和可親的弟弟對上了,聖上站在了弟弟身邊,父親被罷官,沒多久再次復起,甚至還把四王爺的氣焰給打壓西區,自那以後王家的名聲如日中天。
這件事情當初她怎麼想怎麼覺得不對勁,怕是聖上那時候就已經盯上了王家。
”父親這幾日晚上都回來很晚嗎?”王嵐姝詢問,她打算給父親提個醒。
王致洐點頭,“父親這幾日歸家都很晚,在忙此案。”他不是什麼無知小兒,父親也不避諱把一切都告訴了他。
王嵐姝眼珠子轉了一下,決定今晚等待父親回來。
與此同時王致曄正在和魏琛道歉:“魏兄,真是抱歉,我不應該帶你去園子的。”他有些懊惱,父親已經提醒他了,魏兄似乎和二妹妹有過節,他卻還把人帶到園子裏,偏偏那個園子還是人來人往的。
魏琛搖頭,溫和道:“這件事和你沒關係,或許我真的在那件事去哪個上無意得罪了二姑娘。”停頓片刻,他道:“若是可以,我想請致曄兄幫個忙,幫我問問二娘子何故生氣,找到緣由才好道歉。”
說著,他臉上滿是懊惱:“我是真的記不起來在哪裏見過二娘子了。”
“魏兄放心,明日我就幫你問問。”王致曄並不把這件事情太放在心上,拿起剛才放下的書,想魏琛請教。
他們一起在房間裏看書到晚上,最終是王致曄的小廝過來找人,說他母親裴氏有事找他。
“和長清這一次讀書收穫頗豐,若是可以真想和長清促膝長談。”王致曄遺憾的站起身子。
“賢弟謙虛,明日亦可再來。”魏琛送他到門口這才折返回房間,彎下身子收拾他們散落的文章和見解。
拿到其中一張王致曄寫的倫策,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可惜。
“少主。”魏琛身邊的錦豐端着食盒走了進來,時下流行跪坐,他跪下把食盒擺放在案桌上,伸手和他一同收拾,低聲道:“王二姑娘出門逛了珍寶閣,霓裳閣,墨書香這幾個地方,隨後去了城西的貧民窟見到了顧昀,兩人去了好運來酒樓里坐了半個時辰,王二姑娘從後門離開了,顧昀發現了我們的人。”
“可查出來王二姑娘找顧昀的原因是什麼?”魏琛悠悠站起,慵懶的舒展開身子,居高臨下的看着錦豐。
錦豐點頭:“在查她身邊的奶嬤嬤,至於為什麼屬下暫時還不清楚。”
魏琛垂下眼帘思索片刻,發現這王二和資料上的記載有所出入,就是不知道是偽裝還是因為發現了什麼。
“繼續監控,顧昀那邊也要留人,不過別再讓那狼崽發現了。”顧昀就是一匹正在成長的狼崽,這樣的人他暫時還沒有為敵的念想。
錦豐坐直身體,垂下頭道:“是,少主快用膳吧,等下你還要吃藥。”他把食盒裏的飯菜端出來,猶豫魏琛是大老爺的貴客,廚房裏的人問清楚他的忌口,每次送來的飯食都不重樣,味道不比他們在家吃的差。
每次看到那精緻的擺盤,錦豐感慨不愧是世家,怕是只有他們才有如此底蘊,甚至有些樣式他在家中都未曾見過。
等用完膳,魏琛等錦豐撤下碗筷,忽然想到什麼又問:“讓你辦的事情怎麼樣了。”
“已經在做了,只是少主你知道的,像他們這樣的人家很少在外賣人,幾乎都是從他們的莊子裏找來。而這樣的人不是特殊情況是不可能調到重要位置上,”錦豐無奈道,也是經過這件事情他才知道,世家之所以成為世家不僅僅是存活夠久,還因為他們的底蘊,就單單一點,他們用的下人還識字,哪怕只是簡單的識得百字,那也比一般的下人強很多。
“時間不多,既要徐徐圖之,也要滲透的快些,這世界上不缺乏追逐名利之人,重利之下必有勇夫,你隨時密切關注,記住接觸的時候用的人遠一點,不要讓人察覺到我門。”魏琛看着掌心的條紋,舔了舔嘴唇。
“少主何必呢?”錦豐紅着眼眶,少主的身體一天比一天差,在這個時候他又何必牽扯進來?
魏琛雙手背在身後,站着看向窗外,此時天色漸暗,天邊的明月隱隱顯現,“當做我為這個國家做的最後一件事情。”成了,這便成了利國利民之大事,敗了,他也不用愧對於心。
錦豐看着他的身影,悲從中來,他的主子啊,為何世道如此不公。
風雨來臨前總是不會告訴眾人,有時晴空萬里,忽然雷聲炸起瞬間暴雨來臨,來得猝不及防令人懊惱。
王嵐姝還想着晚上囑咐父親小心,誰知還沒等到父親回來,就聽到前院報信的人。
“二老爺被抓了,此時正被收押衙內。”
王嵐姝手一抖,手中茶杯的水濺出打濕了手背,容春在一旁驚呼:“娘子!”趕忙上前擦拭拿掉茶杯。
一側的王致洐連忙站起來,“你說什麼,把話說清楚。”
“二老爺抓的那幾個官員,其中一位死在了獄中,他死前留下血書說他之前的招供里攀咬四王爺是二老爺的指示。”那人是王昭沅常用來跑腿的小廝,驟然得到這個消息整個人都慌了。
王管事這時候走了進來,看到慌亂的三個人,皺眉道:“慌什麼,事情還未有定論,你如此慌慌張張跑回來做什麼!”
那小廝聽到這個聲音,嚇得立即跪下去。
王管事掌管着王昭沅許多事情,打理着整個二房,故而他只把自己的親兒子留給了王昭沅使喚,見跑腿的小廝回來不見兒子,眉頭皺的更深:“王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