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歡而散

不歡而散

()到了吃晚飯的時間,冷聰回來了。冷家的一家人,還有金莎莎,共進晚餐。

“莎莎,你多吃點菜,看你這麼瘦弱,應該加強營養才是。”餐桌上,王若嫻看到冷翀冰冷的臉,知道這傷害了金莎莎,只好這樣說。說來這事兒也怪自己,以往有意撮合他們幾次,冷翀只是沒反應,以為多創造機會給他們,就會有結果,誰知道今天這孩子這樣反常。

“是啊,莎莎姐,太瘦了可是影響性感度的,我哥喜歡豐滿的,你得多吃點——”從小到大,冷翀不愛搭理金莎莎,冷聰總是充當老好人,主動和金莎莎說話,緩解尷尬的氣氛,這和他天生的樂天派有關。

“死蔥頭,你給我閉嘴!”冷翀冷着臉,狠狠瞪着冷聰。

“好啦,你們兩個別叫莎莎看了笑話,莎莎從小就是懂事的孩子,別只顧着聽他們倆胡說,多吃點東西。”慈祥的外公也看出了事情的端倪,只好打着圓場,夾了一個餃子給金莎莎。

“謝謝外公,很好吃呢——”金莎莎接着外公夾來的餃子,低頭吃着,不敢看冷翀那一張冰冷的臉。

“好吃吧,那可是我哥最愛吃的羊肉香菜餡兒的,莎莎姐,你多吃些——”冷聰笑嘻嘻的對金莎莎說,期間還不忘詭異的偷窺一下冷臉的冷翀。

“蔥頭,我警告你,小心我揍你!”冷翀吼了冷聰一句,自顧自的吃飯。

“真的很好吃——”要說這金莎莎還真是忍耐力極強,至少對於冷翀是,從小冷翀對待她就是一副愛搭不理的冷漠態度,她怎麼就可以一直這樣溫柔的容忍,這還是愛嗎?

“好吃就多吃點,你們兩個混小子吃飽了到一邊待着去,別搗蛋!”王若嫻看到此時的金莎莎依舊是懂事的乖巧樣子,實在不忍心看着冷翀傷害她,到現在才明白,這個冷翀從小就犟的很,看來他不喜歡金莎莎,強加給他是不行的,反倒傷害了人家,於是有點後悔今晚叫了金莎莎來。

氣氛不算融洽的一餐飯,在冷翀和冷聰的吵鬧聲中尷尬的結束。

“莎莎姐,我送你回家吧。”飯後,冷聰十分知趣,自告奮勇要送金莎莎回去。

“謝謝你,冷聰,我有開車來。”金莎莎委婉的拒絕冷聰,我想此時若是冷翀要送她,她不會拒絕,只是那冷翀不會送她。

“開車來我也可以送你呀。”冷聰實際上是怕她受了冷翀的冷落,情緒不好,晚上一個人開車,不安全。

在冷翀和金莎莎之間,他從小就習慣了以這樣的角色,做這種善後的事。金莎莎對冷翀的熱情,冷翀一向置之不理。用冷聰自己的話說,誰讓他冷聰太善良了呢,沒辦法,替冷翀辦事,習慣了。

“聰兒,你去送莎莎也好。莎莎,天晚了,阿姨就不留你了,路上小心,代問你爸媽好,以後常來家裏坐坐。”王若嫻突然對自己的小兒子另眼相看了,倒是比較懂事的。

“謝謝嫻姨,嫻姨再見,外公再見——冷哥哥再見——”金莎莎分別跟外公和冷母告別,懷着異樣複雜的心情也跟冷翀,這個她愛着的,冰冷的男人,道別。

“好,莎莎再見,以後常來家裏玩。”外公跟金莎莎客套着,眼睛看着冷翀。

“都看我幹什麼?再見。”冷翀在所有人的注視下,不冷不熱的說了句再見,就沒了聲音。

目送着冷聰和金莎莎離去,王若嫻對冷翀有很多不解需要他解。

“翀兒,你能不能告訴我,你今天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這樣對待莎莎?”

“媽,我沒怎麼,是你總是做這樣沒有意義的事,你沒事的時候可以幫外公照顧花草。”

“我怎麼沒有意義了?你以前不是也沒有反對嗎?我以為你只是靦腆,所以多給你們創造機會——”

“媽,我以前那是懶得講話,是順着你。”

“那你今天是怎麼了?”

“我今天沒怎麼,這才是正常的我,我只是想讓你明白,別再亂點鴛鴦譜,再也不要把我和一些不相干的女人扯在一起。”

“兒子,你今天很奇怪。”

“不奇怪,我一直是這樣。只是第一次讓你知道,凡事總會有第一次的。以前我不說只是順着你,媽,我沒別的意思,我想告訴你,我的事,你別管了,好嗎?”

“兒子,你想一想你和你弟弟從小到大,我們家,包括你們的父親,外公和我,對於你們的每一件事,我們是不是都是開明的,什麼時候強求過你們,你這話讓我傷心了——”

“媽,我真的沒有別的意思,你別傷心,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未來的妻子,我知道自己想要誰,所以請你不要再把不相干的女人扯到我身上,好嗎?”

“你知道你想要誰?你想要誰?你說出來,你不好開口,我去。”

“媽,你就別管了,好不好?”冷翀不知道怎麼告訴母親他的那個她,母親會以為他瘋了,不會相信他。

“兒子,媽知道你為這個家,為公司,很操勞。可你總不能耽誤了自己的終身大事,你搬出去住,我和你外公都不放心你,沒有人照顧你,你也是三十好幾的人了,就算你不為我們想,也該為你自己想一想,你需要一個妻子。你今天老實告訴我,你總是這樣搪塞我們,你是不是身體上有什麼問題?”

“媽,我能有什麼問題?你就別再為我操心了。”

“兒子,無論是什麼問題,只要你說出來,我們都能解決,你不要再讓我和你外公這樣擔心你,行不行呢?”

“媽,我真的沒事,我很好,你們不要擔心了——”

“不,你今天一定要告訴我,你知道自從你們的父親去世以後,我是把所有的寄託都放在你和聰兒身上的,看不到你們幸福,我不會心安——你今天必須告訴我是什麼問題,如果不是你的問題,你說你想要誰,我去找她——”

“媽,真的你要相信我,我很好。我向你保證會有一天讓你安心,給你一個天底下最好的媳婦兒,你以後別再為我操心了好嗎?”

“你憑什麼保證,除非你說出來你想要誰!你說!”顯然王若嫻有些激動了。

“我保證就是了。”

“你必須說!”

“好了,若嫻,不要再逼他了,我一直相信他是好孩子,我相信他的保證。”外公一直聽着這母子倆的對話,沒有作聲,現下看着女兒很激動了,所以這樣說。

“好吧,今天看在你外公的面子上,我暫且信你,只是你要抓緊時間才是。”

“我會。”

“飛鳥你要抓緊時間幹什麼?”冷聰推門而入。

“聰兒,你回來了,莎莎送到家了?”王若嫻看到冷聰回來,就問了一句。

“送到家了。有的人就是太沒良心了,我明明是好心一次一次的幫你,你總是恩將仇報。不是我說你,莎莎姐溫柔,端莊,家境也和我們家般配,你幹嗎老是這副老大不情願的樣子?”

“你看着好,你留着吧,以後別再把我和任何女人扯在一起,我不喜歡!”

“任何女人?!你不喜歡?!翀兒,你真的沒有問題?”王若嫻怎麼聽著兒子這話都彆扭。

“媽,我說過我沒問題!”

“哈哈哈哈哈哈——有的人對任何女人都不感興趣,那就是只對除了任何女人之外的那個什麼什麼的,感興趣?!媽,好像這世上除了任何女人,就剩我這種,或者還有不男不女的第三類?!”冷聰笑得有些抑制不住,斜睨着冷翀,得意的——取笑。

“不是吧?翀兒?”王若嫻看着兩個兒子,有點暈了。

“媽,你聽他胡扯呢!好了,你繼續瞎掰,我得走了。外公,媽,你們早點休息。”

“這麼晚了,你就別走了。”王若嫻說。

“媽,我回去還有工作要忙。”

“你這孩子,要注意身體才是。”外公說。

“是除了任何女人以外的某個性別不詳的人在等你吧?”冷聰一說話就是奚落,這讓冷翀很不爽,尤其聽不得他胡扯關於他的她。

“你欠揍,是不是?我走了。”

驅車回家。

冷翀知道家裏沒有他的她,可是那個家畢竟有她幾年前殘留下的氣息,冷翀早已習慣了這個家與她的關聯,他所定義的關聯。所以無論多晚,他要回家。他是為了除了任何女人以外的一個她,冷聰說的沒錯。在冷翀的眼中,世上除了她,只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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